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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美人的宋梓舒卻能理解鄭基石搞不好真的沒什麼想法,一來是朴友蘭說了,她沒化妝,隨便的一套衣服,跟別人比她很不起眼。有些話說起來不太好聽,但現實就是大部分人都是視覺動物,不起眼的朴友蘭不會引起鄭基石的興趣。哪怕鄭基石真的對朴友蘭有興趣,追人也不是怎麼追的,戀愛談多了撩撥的手段多得是,這種直接上的反倒不太可能是要追,大多數就是交個朋友。
李星和說『我們這種人』時宋梓舒不想承認自己跟他是『我們』,誰跟那些渣渣是我們。但面對朴友蘭,她得承認,她是『我們』那一邊的。他們這種人戀愛講究拉鋸戰,我進你退,你退我進,有來有往,能撩的對方心神不寧還在懷疑,這人是不是對我有意思,這樣的戀愛才好玩。要是碰上純情的,會攻勢兇猛想要一舉拿下沒錯,但...不會這麼玩,這種你不開心我逗你一下的態度,這麼玩,就真的是交個朋友。
朴友蘭的故事還在繼續,她的故事既然從開端就不一樣,那過程和結局當然也不一樣,無非就是鄭基石上了床就不認人的戲碼,最後涉及一點點劈腿,因為她翻到鄭基石在跟別的姑娘調情的簡訊,實際證據當然是沒有,但簡訊調情已經足夠了,鄭基石說什麼那只是妹妹的話,她也不可能信。然後雙方撕扯,她千求萬拜託,自尊都踩在腳下,也無法挽回一個變心的男人。
那故事很長,宋梓舒卻沒怎麼聽,一旦把視角切換到『我們』的角度,朴友蘭的很多話都是自以為,真的是像李星和說的,自己腦補一場大戲的自以為是。李星和說的鄭基石用各種方式拒絕過,在朴友蘭看來都是欲情故縱的戲碼,那不是拒絕,那是在跟她推拉。朴友蘭認為的她鼓起勇氣向鄭基石表達的愛意的過程,在李星和嘴裡是死纏爛打的過程。
兩邊講的是同一個故事,誰都沒說謊,偏偏弄得南轅北轍,誰都看不上誰。
宋梓舒感覺很詭異,詭異的能理解雙方,詭異的跟美人的腦電波達成一致,詭異的接上了李星和的腦電波,詭異的想著,她其實不用搞什麼下定決心這種事,她搞不好是個天然渣也不一樣。也不對,美人是個天然渣,她屬於跟美人合二為一了。
漫長的故事結束,一瓶芝華士空了一半,都是朴友蘭喝的,宋梓舒從開始的一杯酒到故事講完也就喝了幾口。故事講完了,宋梓舒沒辦法評價這個詭異的故事,就只能問對方,為什麼約她跟她講這個故事。朴友蘭很坦誠,她約宋梓舒是為了讓宋梓舒別摻和這件事,不管她是跟李星和關係好或者是『別人』關係好,都希望宋梓舒別管,這是她和他的事,也只是她和他的事。
「說是說演員在幕後沒力量,但知名演員和一般演員總是不一樣的。你一句放他一馬,我是可以拒絕,但我們沒必要鬧的不開心不是麼,本來這件事也和你沒有關係。」朴友蘭端著酒杯虛敬她「我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頂多給個教訓,他也是活該不是麼,他既然能玩我,總不會以為我就這麼被玩了。」
宋梓舒抽了抽嘴角,端著酒杯擋住臉,這姐姐有點兇殘啊,她倒是想說姐姐你可能誤會了,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別人家的事她還是別摻和。
兩個酒杯一碰,這次見面就算到此結束,宋梓舒認下了不會管,事情與她無關,朴友蘭另類賣慘也算圓滿達成效果。雙方本就不熟,講完了自然就是各自告別。
宋梓舒和朴友蘭在店門口告別後不想回家,在弘大的街邊溜達,不久前才下定決心愛誰誰的想法,在碰到了真的被渣過的朴友蘭之後,又底氣不足了。朴友蘭不管是誤會了什麼,她都是真心喜歡上對方,她的真誠碰到了對方的敷衍,落得一片狼藉。那是沒辦法評價對錯的故事,那只是真心被辜負的故事,辜負的人其實也沒做錯什麼。
弘大很容易碰到rapper,這邊有不少工作室也有大半夜出來玩的人,鄭基石在這裡走一圈能把飯局吃成流水席,宋梓舒偶遇個認識的人也不奇怪。宋梓舒碰到了之前在流水席上見過禹智浩和同齡親故宋閔浩,以及他們的朋友們。對方看宋梓舒一個人,問她要不要一起,宋梓舒不太想,就說她和朋友約了,雙方打了招呼就分開了。
漫無目的遊蕩的宋梓舒走了兩條街,走的腿酸了,找了家咖啡店點了杯咖啡坐在戶外的花園椅上發呆,望著街邊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腦袋空空如也,時間流逝就無知無覺,周圍的霓虹燈逐漸熄滅,咖啡廳的服務生在她周圍繞了好幾圈,她都沒發現。
呆滯中,早前分開的小哥哥突然出現在眼前,一張笑臉,笑著同她說,又見面了~
宋梓舒一愣,禹智浩直起腰左右看看,問她,她的朋友呢?宋梓舒還沒反應過來,禹智浩就說,這邊晚上醉漢很多,讓她小心點,最好跟朋友在一起。
禹智浩推了推頭上的帽檐示意一點偽裝都沒有的女演員「雖然演員不怕被拍,你這樣也不安全。」
女演員看懂了他的暗示,也接收到了他的好意,不自覺跟他說「我騙你的,沒跟朋友來,就一個人。」
禹智浩微楞,猶豫了一下,問她「要不要我幫你叫輛車?」
宋梓舒有些意外,說送她的男人不少,說我幫你叫輛車的男人很罕見,起碼她沒碰到過,歪頭打量他。禹智浩大概也是覺得『叫輛車』這話有些不太對,就跟她解釋,他工作室就在附近,他沒開車來,就是過來吃飯的。宋梓舒頷首表示明白,沒開車當然就沒有送她回家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