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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金在河鬱悶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沒錢你倒是說啊,你就是不給河證宇打電話給我打個電話呢?不然在我走之前你說啊,你就這麼慘兮兮的睡在席夢思上算怎麼回事。這幸好是床上還有席夢思,不然你是不是睡在床板上?沒床呢?睡地板?
罵她蠢吧,姜雲思已經很慘了;不罵吧,這口氣給金在河憋的要吐血。
要去劇組也沒時間糾纏,金在河先帶人往劇組去,在車上一條一條給姜雲思列她需要什麼,他說,她記在手機備忘錄里,打算等她去拍攝了,他去給她買。當然不是金在河出錢,這又不是他女朋友,河證宇有張副卡在他這呢。
人送到劇組領去給導演打招呼,確定她沒其他問題了,金在河去給她買生活用品了。就離開一個上午,再回頭,完蛋,大哥頭上疑似要綠,妹子跟另一個小狼狗跑了。
助理的採購之旅就不說了,聊聊女演員的初體驗吧。
姜雲思不會拍攝,但比起別的,她對片場就很熟悉,她在片場待了三個月呢,差不多知道拍電影是怎麼回事。但她自己不會拍,或者說她不會表演。
導演對姜雲思的認知是製作人送過來玩樂的孩子,製作人電話里說有個朋友的小孩送來玩玩,重點是玩玩,導演也沒指著她能給出什麼精彩的表演。只以為姜雲思是好奇拍攝是什麼樣的,過來湊個熱鬧。
片子是部純愛劇,男女主是高中同學,男主在高中有個白月光,他暗戀白月光,女主暗戀他。高考後上大學,角色各奔東西,大學畢業機緣巧合三人再遇,之後一堆有的沒的,男女主就在一起了。
姜雲思的角色就是那個沒多少鏡頭的白月光,白月光存在的意義是讓男女主產生誤會、嫉妒、吃醋,然後吵架和好來一套。她演的是白月光的高中時期,也就是悲催女二的幼年版,真心沒幾個鏡頭。一部電影剪出來,頂多兩分鐘篇幅,不能再多。
她要拍的就三場戲,一場是班裡的壞女孩在廁所欺負轉學到首爾標準語說的不好的『鄉下人』女主,她正好進洗手間看到了這個畫面,女主期待她會幫她,白月光徑直去干自己的,無視這幫人。這場戲是為了表現出女主眼中的女二是什麼樣的。
第二場是體育課分組,男男女女都圍在白月光周圍想跟她組隊,女主被承托的沒人搭理成小可憐。男主想跟白月光組隊,沒成功,找上了女主,這是愛情的萌芽,但跟白月光無關。這場戲是為了表現白月光多受歡迎來著。
第三場戲是白月光在沒人的教室睡著了,男主偷偷湊近她,女主在窗外看見,以為男主在親她,雙方產生了誤會。
三場戲,幾乎都不需要演技,第三場直接就是趴課桌上就行,超級簡單。可那麼簡單的戲,姜雲思出了問題。
第三場最簡單,第三場最先拍。導演覺得這東西就是一條過,偏偏姜雲思會臉紅,臉上有妝遮著耳朵又紅,要是用頭髮蓋住耳朵呢,畫面就有點怪,髮絲沒可能就定在臉側啊。
扮演男主少年時期的呂珍玖笑的差點岔氣,別看他年紀不大,從小童星出身,堪稱片場老油條,難得碰到個只是稍微靠近一點就臉紅的同齡親故,整個笑瘋了。
他笑聲越大,親故耳朵越紅,導演也是哭笑不得。純情不是缺錢啊,漂亮的小姑娘純情大老爺們就算笑也是善意的鬨笑。但戲還是要拍,不能因為女演員太純情片子就不拍了,導演叫來化妝師給女演員耳朵都上粉,勉勉強強的就這麼過去。
拍完這一幕,劇組換場,姜雲思被化妝師帶著去給耳朵卸妝,她不怎麼會,手又殘,化妝師看的心累,讓助理去幫她卸。呂珍玖過來看到她乖的不行給助理擺弄,忍不住又想笑,湊過去逗她,問她怎麼那麼害羞。
歪著腦袋方便姐姐弄耳朵的姜雲思看不見他,只能聽到他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軟萌萌的講,「你的聲音好好聽,我忍不住。」
這下呂珍玖愣住了,助理悶笑一聲,感慨一句,「青春哦~」
正值青春,嚴格來講,剛剛成年半個月的呂珍玖笑的見牙不見眼,用好聽的聲音大大方方的說謝謝,再讓她等著,顛顛的去找自家助理給她拿回來一個冰淇淋,說是謝謝她的誇獎。
青春正好的少男少女就這麼認識了,同齡親故,天然友好。雙方認識不到一個小時就拋棄了敬語,在拍第二場戲體育課組隊時,被一幫群演圍著的姜雲思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呂珍玖教她,要是害羞的話就當群演都是木頭人,當他們在玩木頭人遊戲。反正她要表現的就是誰都不搭理,很好表現。
姜雲思不知道什麼是木頭人遊戲,呂珍玖很意外他已經算脫離群眾了,從小几乎在片場泡大的都知道什麼是木頭人遊戲,她居然不知道。
盛夏伴隨著蟬鳴,操場上的樹蔭下,男孩子蒙著眼教女孩木頭人遊戲要怎麼玩。男孩子時不時張開手蒙著眼睛的手,沖女孩子笑,不知道講了什麼把女孩子也逗笑了,兩人笑成一團。
陽光,微風,樹梢的顫動,光影的加持,身著校服的少男少女恣意的青春。畫面很美好,美好的導演都忍不住跟副導演講,他有點想拍個青春片,初戀要這麼拍很有感覺。
遠處進片場早八百年就成年的男人,怎麼看那個畫面都覺得綠綠的。樹葉過於綠,綠的金在河有點猶豫要不要給大哥打電話,但心裡某個小角落又想看大哥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