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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笑著的男孩子走了,林初夏卻沒走,呆坐許久,無法離開。她被那隻出現了一瞬間像海浪一樣的幻覺困住了,她不知道金繡賢有多喜歡她,她只能祈禱他儘快忘了她。
那一片海,有點恐怖。
也不知道結婚宣言是不是有什麼魔咒,亦或者是新項目有奇怪的BUFF,總之林初夏最近的桃花有點旺。
因為有項目在進行,結婚宣言只是告知大眾情侶們要結婚了,但結婚日期定的很久遠,在十月。為的就是讓林初夏拍完這個項目才有時間去忙結婚的事。
如今才是五月的尾巴,項目為林初夏定了老公,也定了喜歡她的男學生,不是金繡賢而是一個新人叫張基隆,模特出身高大帥氣,笑起來很陽光的男孩子。
男孩子比林初夏還小四歲,九二年生,真的是個小狼狗。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哪有問題,成天怒那怒那的叫林初夏,一度讓林初夏懷疑,他口頭禪就是怒那。
小朋友之前就拍過廣告,純的不能再純的新人,林初夏都不知道李景武從哪挖出來的人,但他確實跟李政郁是兩個畫風。如果說李政郁是小女生會喜歡的帥大叔,那張基隆就是大姐姐會喜歡的小狼狗,還是運動系充滿荷爾蒙的那種小狼狗。
狼狗是個進攻派,由於主要對手戲都是跟林初夏,李景武讓他們兩一起上鋼琴課。課沒上兩節,張基隆就問林初夏要了號碼,由於此後要一直聯繫,林初夏號碼給就給了,給了之後小朋友每天分早中晚給她發簡訊。
早上是,怒那你起床了嗎,老師說我們今天要練四手聯彈,要不我們先去琴房串一下,我感覺我會出糗;中午是,怒那你下午幾點到啊,從哪出發,不然我去接你?晚上剛分開不到半個小時,又是,怒那你有安全到家嗎?到家給我回個信息,我有點擔心。
林怒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很長時間沒跟小朋友來往過了,跟新時代的孩子有代溝,還是說張基隆就是性格外向,他這個人比較特別。反正林初夏覺得這孩子怪怪的,有點太黏糊。
如果說小朋友只是性格問題的話,那大叔很大概率就是作風有問題。
林初夏敢拿性命擔保,李政郁在撩她,絕對不是她的錯覺,百分之百就是李政郁在撩她。
主要角色都定下之後,林初夏一半的時間跟張基隆一起上鋼琴課,另一半的時間就是跟李政郁排戲。劇本的時間線拉的很長,她跟李政郁的角色要從青春年少演到有家有口,從十七跨到三十七,二十年的相處需要他們彼此之間要很有默契。
林初夏對排戲的想法是從前往後,一點點磨配合,李政郁卻建議他們可以從後往前,因為要克服的難點就是他們作為夫妻的默契。把最難的那一關過了,再往前推演就很好搞定。
這個想法本身沒問題,林初夏也認同,可順著這個想法排練就出了問題。
劇本的最後是貌合神離的夫妻兩一起去參加男主一位同事的婚禮,兩夫妻內里如何不談,在外人眼中他們還是恩愛夫妻。這裡有段台詞很妙,是電影的結尾。
戶外草坪婚禮,新郎和新娘在回答神父問的願意與否,觀禮的丈夫俯在妻子耳邊,笑著講,我欠你一個婚禮,等我們鑽石婚(八十周年結婚紀念)我們補辦個婚禮吧。
這對夫妻是否能活到八十歲都未可知,一句鑽石婚差不多就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意思。這句話聽著可甜蜜了,這句話從丈夫的嘴穿到妻子的耳膜,就很諷刺。
但妻子含笑點頭,說,好,我等你。
排練的地點是李政郁定的,一個小型舞蹈教室單獨開個練習室。排練這段的時候,一開始很正常,兩人各自盤腿面對面坐著對台詞,等台詞順了,就排動作。
李政郁挪到林初夏邊上摟著她的肩膀側頭靠近她,貼著她的耳朵淡淡的說著台詞。到此,林初夏都沒覺得哪不對,頂多就是跟半生不熟靠太近有點不太適應,但雙方都是演員,能克服,這不是問題。
可李先生一句話說完即沒放開她的肩膀,也沒離開她的耳朵,而是用開玩笑的語氣用離她耳朵更近的幅度,笑聲中還帶著些許調侃,說,「你耳朵紅了哦~」
林初夏整個人都紅了,她耳朵紅了是生理原因啊,他靠太近了,呼吸又衝著她耳朵噴氣,大家又不熟,耳朵紅很正常!可李政郁特地說一句你『耳朵紅了』,還有個『哦~』,搞的林初夏巨尷尬,哪哪都紅了。
一直到這裡,林初夏都沒覺得李政郁有什麼不對,頂多覺得他比較放得開,是自己不太放得開不是對方的問題。但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一次、兩次、三次,林初夏都能進行自我說服,到四次、五次,第六次.....
第六次,夫妻要演一幕很有意思的戲,是晚上雙方都有情人要去見,在家門口要分開時,丈夫突然張開手臂要和妻子擁抱。在妻子抱住丈夫後,丈夫對妻子說,玩的開心點,注意安全。
這個安全到底是什麼方面的安全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兩夫妻對彼此開放的態度。他們兩可謂標準的演繹了一句話,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啥都不知道。
這一段劇本里只有台詞和演員們基本的情感表達,動作麼在片場就聽導演的,排戲就各自看著辦。
林初夏的看著辦是不摟實,她計劃是虛虛的抱一下有那麼個意思就行,畢竟他們不是真的恩愛夫妻啊。哪怕妻子有情人了,她對丈夫還是有怨懟的,甚至有一種報復心,就是你有情人我也有的報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