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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啊,不干能怎麼樣?沒別的方法了。
建議被採納,接下來就是實施,試了得有一個小時,演員們和導演都疲憊了,還是沒有找到所謂缺的那點東西。
林初夏逐漸有點煩躁,她不能說自己表演的有多好,但她自覺已經算不錯了,導演就是說還差一點,具體差什麼又說不出來,就說感覺,感覺你個頭!誰TM知道你什麼感覺!
巧了,李准輯也認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有了新點子,問導演,「要不然我跟她換一下試試看怎麼樣?」看兩人都不明白,解釋思路,「我懷疑你要的是她身上屬於男性的那種東西,而她給的更多是女性的反應。」
張口就想反駁的林初夏還沒講話,李景武先開口了,指著她跟李准基講,「她沒有爛到會搞錯性別的程度,更不會搞錯角色的性別。」
有了導演撐場的林初夏勉強滿意,「就是,我哪有那麼糟糕。」
「不是那個意思,沒有要說你糟糕。我的意思是,有些東西是一種本能,要用演技表現得先理解那種本能。就像這樣.....」
李准基先退後讓出空間,再讓林初夏往他面前站,右手擋住重點部位,左手拉著林初夏的手,用眼神詢問她介不介意。等她頷首同意後,在林初夏驚訝的眼神,拉著她的手抵達右手手背,擋在核心區域前方的手背。同時攥緊林初夏試圖往回縮的手,直至貼上了,才鬆開。
他鬆手的瞬間,林初夏大退一步,右手都背在身後,望著他的視線堪稱驚悚。與此同時,李景武連跨三步擋在林初夏面前,怒視李准輯,「你什麼毛病!」
迅速舉手投降的李准輯讓兩位『女士』都先冷靜點,不要把他當『禽獸』,他就是個工具人,演示道具而已,「這就是我說的男性的本能,靠想像力去幻想很難完全傳達。」
『女士』們都愣住,李景武還特地扭頭去看林初夏,確定她是否認同這個話。林初夏還真不能不認,她確實沒做過男人啊,也沒有擁有過特殊器官,她對要扮演中性角色的所有經驗都來自於李景武的言傳身教。
而李景武麼......
「先申明,我沒有任何要冒犯的意思,不過.....」李准輯有些遲疑,望著目前連身份證上的性別都更改的導演,「有些東西真的是本能,跟後天創造的....我是說,就.....」
「OK,明白。」李景武讓他可以閉嘴了,李准輯訕笑收聲。
導演閃開讓女演員自己去跟男演員溝通,兩位演員就開始商量雙方換角再走一遍。
這裡涉及很多小細節,而那些細節就是讓林初夏覺得,單論解放天性這個點,她至少差李准輯一個級別,這位不要太解放,解放的都過頭了。
三人組從廚房轉戰臥室,那邊有個大的穿衣鏡能讓雙方從鏡子裡看到動作的細節,好做調整。
李准輯示意林初夏從背後抱住自己,抓著她的手腕邊講解邊調整她手的位置,「我和妍兒(女主角)的慣用手都是右手,所以它...」眼神往下飄,再看林初夏,女演員讓他繼續講不要看她。
「為了方便,它會在慣用手輕易能掏出來的地方,就是說.....」
「朋友,你可以只做動作嗎?」我不想知道那些細節!
旁觀的李景武悶笑一聲,李准輯有點無奈,不說就不說唄。
不說就變成了......
「你的姿勢如果是這樣...」李准輯先把她的手挪到中間,「我不會有反應的,我們是戀人麼,你又沒碰到。但你如果是這樣....」拉著她的手往右偏,停在一個比較微妙的部位,故意大幅度動了下腰肢躲避,「這樣我就會躲,因為你要碰到了,你懂我意思吧?」
林初夏....還真的懂。
一場必須要各種省略號才能大概描述的排戲過程,讓林初夏見識到了李准輯的開放程度,也讓林初夏很詫異,他怎麼能那麼開放?
搞定吃夜宵,兩三杯酒下肚,林初夏就能問了,問當事人為什麼能真的把身體當工具。李准輯表示他也是有過在羞恥心邊緣徘徊的時候,讓他能完全拋棄羞恥心只把身體當工具得感謝李俊益導演,也就是他的成名作《王的男人》的導演。
李導演完全碾碎了李演員作為正常人的羞恥底線,同性之愛拍到激情戲差點真刀真槍的上,一個直男,拍完《王的男人》就再也沒在乎過什麼身體。
「演員得有把自身當工具的覺悟。」前輩跟後輩講,「角色如果是靈魂,你就只是承載靈魂的一個容器,容器哪來的羞恥心。」
這個觀點另一位李導演無限認同就差給男演員鼓掌,而理論上確實認同的林初夏從感情上出發,自覺自己做不到。
這對林初夏來說是不小的打擊,這代表她作為演員是有致命缺陷的,她沒辦法接受當演員必須拋棄羞恥心這個點。
林演員頹了,接到本來約了晚飯後來因排練取消的沅彬的電話,聲音都有氣無力的。沅彬問她怎麼了,林初夏就跟他如是這般的講,講完還嘆氣,嘆職業還沒走到巔峰先碰到了天花板,太慘了。
「你在哪?」
「回酒店的路上。」
「來我家。」
「幹嘛?」
「給你看弄好的客房。」
「沒心情,改天。」
「來了就能轉換心情了,先來。」
抱著轉換心情的想法,林初夏讓開車的助理轉到去沅彬家,進門也沒去什麼客房,而是被沅彬拉去看電影,還是一部她已經看過的電影。就是屋主的作品,電影裡的屋主演的是個智障人士,非貶義,事實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