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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林瑞賢差不多都忘了那回事,等鄭雨盛跟她說什麼李正宰連戒指都準備好,你就別想分手的話,突然有想起來。想起來再思考一下,她就覺得,那份財產清單搞不好就是李正宰的求婚戒指,只是陰險狡詐的宇宙級渣男求婚的方式比較詭異。
關於男人到底有多渣這個話題,往大了說是人性天然自私,往小了說是李正宰能把最不堪的那一面提前展露到林瑞賢面前,那恰恰代表了,兔子是真跑不掉了。
話說回來,林瑞賢本來也沒想跑。
沒想跑的林瑞賢在鄭雨盛走後給男朋友發簡訊問他今晚什麼時候回來,很少收到這類簡訊的李正宰看到簡訊直接回了個電話給女朋友,問她怎麼了。
倒也沒什麼重要事情非得當下說的林瑞賢笑眯眯的跟男朋友說想他了,說的李正宰長嘆一聲,深呼吸打起精神,「說吧,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一個白眼就翻出來的林瑞賢對男朋友很是嫌棄,「我就不能單純是想你了嗎?」
「當然可以了,我也想你了,超級想。」情話轉瞬即過,李正宰讓她坦白從寬,「說,你做什麼了?」
難得跟男朋友說點甜言蜜語,結果就得到這個回應,林瑞賢也是很無語,也不準備折騰了,快速把全世界都擔心她要跟公司解約的事說給男朋友聽,在跟男朋友吐槽,「我真的是想你才打電話給你的,你那什麼回應啊。」
輕笑出聲的李政宰給她一個正常的回應,「想我的話......我來見CJ的人談《殉情》的入圍問題,你想來嗎?」
「不要!」林瑞賢果斷拒絕,「您忙,我就不打擾了,晚上見。」
「洗乾淨等我。」
「不要臉!」
迅速掛斷電話的林瑞賢丟開手機也嘆了口氣,不是因為男朋友開玩笑的一句騷話,而是因為李正宰去見的人談的事。
林瑞賢對於《殉情》去參加歐洲三大電影節的事也就提了一個意見,比起去坎城不如去威尼斯。她提那個意見是想著讓李俊璞獲獎的機會能大點,明年的坎城是《寄生蟲》的導演奉駿昊的天下,她能記得這件事還是因為運作《寄生蟲》拿下奧斯卡的製作人,她認識,那也是個富N代,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製作方SHOWBOX一票否決,那邊認為去威尼斯不如去坎城的勝算大,相較於坎城,威尼斯的評委會主席的喜好更偏歐洲。這個擔心也不能說是沒道理,歐洲三大電影節的評選機制都是評委給出什麼作品值得獎項的意見,最終拍板的人還是主席,這就是為什麼最佳影片都會有個第二名的原因,就是為了保證公平。
欣賞藝術是非常主觀的一件事,電影也是藝術的一種表達形式,一部作品好還是不好,由某一個人憑藉自身的觀影喜好去評判,實際上是很那保證所謂的公平的。可藝術沒辦法大眾化,大眾化的結局就是奧斯卡,而奧斯卡在一小部分人眼裡,就是□□絲們在狂歡。
這其實也是李倉東對青龍很不爽的原因之一,青龍評選作品的方式跟奧斯卡一脈相承,都是很在乎大眾評委的選票。但小眾藝術圈就是曲高和寡,普通人看不懂就不會喜歡,不喜歡就沒選票,沒選票就不會獲獎。反之,自詡為藝術家的創作者們,從來也不準備跟所謂的大眾低頭。
歐洲三大電影節就不怎麼在乎什麼大眾選票,他們都是內部人評選,是把評委的名號曝出去,九成九的電影人都會認同對方有資格成為評委的人去選擇誰能摘下桂冠。
矛盾就出在這裡,一個人的專業性有多強,跟這個人喜歡什麼題材的電影本質上沒什麼關係,如同拍驚悚類題材拍的很好的導演私下很可能喜歡的是溫馨類合家歡題材,這東西很難講的。換句話說,藝術性越高的電影節就越沒辦法保證『公平』,始終是一小撮人,這個圈子最頂尖的那一小撮去決定其他人的命運。
那就代表作品到底送選哪個電影節,要看今年那個電影節的評委會主席的喜好,如果對方不太中意亞洲的電影,那亞洲的製作方就不會浪費那個精力去那個電影節。早前說過歐洲三大電影節都要求參賽作品的唯一性,也就是三個只能三選一,想要都參與也行就是獲獎的機率低都近乎就是去陪跑。
在這個前提下,製作方決定送《殉情》去坎城,沖的就是今年的評委會主席的藝術審美偏向。
有了這個前提,林瑞賢也沒辦法反對製作方到底去哪個電影節參選,只能糾結歷史之所以能成為歷史,偶然性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更多是一種必然。
《殉情》去了坎城,好消息是作品入圍了,今年韓國入圍了兩部電影,一部《寄生蟲》一部《殉情》,消息出來國內媒體就在狂歡。可對林瑞賢來說,事情變的有點麻煩。
當初她跟金惠繡為了誰做第一主角送選產生的問題發生在了她和李俊璞身上,還是利益糾葛,還是公平問題。
為了維護『公平』,歐洲三大電影節都不會讓某一部作品多次獲獎,這個多基本就代表了『二』的意思,類似於要是李俊璞成了最佳導演,林瑞賢就不可能是最佳女演員,只能二選一,要不然就得被懷疑有黑幕了。
起初大家想的是,能入圍就很好,如今入圍了,製作方和演員之間的矛盾就出來了。李俊璞和林瑞賢都進入了賽道,跑到終點的人只有一個,國內還有個奉駿昊在邊上虎視眈眈,製作方想要集中資源把李俊璞推上位,那他們就簽了一位登頂的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