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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的姜雲思給裴勇駿講了一個站在她的視角理解的故事,那個故事是河證宇不要她了。那個故事在裴勇駿聽起來,河證宇就是弱智中的戰鬥機。
男人玩小姑娘最後被小姑娘玩了的故事。
裴勇駿敢擔保,姜雲思不喜歡河證宇,這姑娘還沒開竅,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一個人。河證宇就是一頭熱,自己演了場生死虐戀的大戲,在姜雲思說起來就是爸爸不要我了,小孩子過家家都沒那麼可笑。
可就是因為小姑娘不懂,河證宇自我腦補出來的一出大戲才會越陷越深,裴勇駿搞清楚河證宇為什麼念念不忘了。那是他養在心尖尖的洛麗塔,他甚至因為不敢污染她,自己砍了自己一刀,傷口都不敢給她看,還躲起來養傷。
近在遲尺,遠在天邊。想要觸碰卻又縮回的手。曾經擁有,咫尺天涯。
這故事,太TM有趣了,河證宇忘得掉就見鬼了,那是男人骨子裡的浪漫。他把姜雲思當成了聖女,捧在高台之長,看她一眼就感受到了自己污濁,可不看又怎麼甘心呢。
那傢伙死的還真冤枉,那傻子難道就沒想過,洛麗塔也是金絲雀,養在籠子裡才更適合把玩啊。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裴勇駿笑著拍拍『洛麗塔』瘦弱的小肩膀,「好好拍攝,加油啊~」他的庭院裡多了一顆搖錢樹呢~
社長心情頗好的去找導演了,當然不是說什麼讓姜雲思退出項目的話,而是去問李在蓉打算怎麼跟河證宇撕扯。理論上雙方開撕,贏的一定是李在蓉,但要是河證宇打算硬來,給現在的項目找麻煩也不是什麼難事。
李在蓉告訴裴勇駿,他走過的路遇到過的奇葩比河證宇這輩子遇到的人都多,釜底抽薪這玩意兒,讓妹子退組算什麼,讓妹子展現風華才算啊。
「哥跟我就別打啞謎了,直接說唄。」裴勇駿笑問他,「您打算怎麼做?」
「讓他來看拍攝啊。」李在蓉看他愣住,笑的可壞了,「河證宇不是號稱怕出問題麼,那親自看啊,看看能出什麼問題。」
裴勇駿呆愣數秒,過於神奇的操作讓他罕見的找不到話接。李在蓉不需要他接話,他只需要讓對方老實待著就行,別搞事,別耽誤他拍攝,誰給他的作品找麻煩都等著死。
河證宇就在等待死刑,他當然可以和李在蓉正面撕,但他無法回答李在蓉問的,你知道姜雲思自己願意代表什麼嗎?代表不管她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都是她自願。她自願為了戲犧牲,你的不願意是否考慮她呢?
這題河證宇回答不上來,他試著說,姜雲思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一脫成名,她也不在乎,她根本就沒有事業心。這些話在李在蓉的嘴裡就是屁話,什麼叫沒有事業心?
沒有人不想成功,人們對成功的標準不一樣,但沒有不想成功。姜雲思不懂是她沒有經歷過,她沒有經歷過萬眾矚目,也沒有經歷過名利雙收。一個什麼都沒有經歷過的孩子,河證宇這個什麼都經歷過的老男人,有什麼資格說小孩子不想成功?
小孩子想不想成功是姜雲思說了算的,即便她真的不想,也應該是嘗試後知道那是什麼滋味才能說我不想。而不是什麼都沒嘗試過,由河證宇去判斷,她想不想。
「這片子我是要去柏林的,她能不能在柏林有斬獲,現在不好說。但只要片子去了柏林,她在紅毯上走一圈,再回國,至少一個青龍的最佳新人,我能擔保她拿到。97年生,實歲才十九,你十九歲在幹嘛?演台詞都沒兩句的角色?還是都沒入行?」
「別說你是他前任,你就是她現任男朋友,現任老公好了。你要毀了她能在十九歲拿到青龍最佳新人賞的機會?河證宇,你就不怕現在什麼都不懂的姜雲思,有一天懂了,從懵懂無知的十九歲變成碌碌無為的二十九歲,會恨你嗎?」
「你連床戲都不能接受,你能承擔她的怨恨?我看你沒那個底氣,老實點吧。」
確實沒有那個底氣的河證宇頹喪的離開,他一直都沒有那個底氣,要是有那個底氣,他根本不會同姜雲思分開。他怕的不就是十九歲的姑娘到了二十九,會厭惡他毀了她的人生麼。
一年前河證宇選擇放手成為前輩,一年後,他這個前輩還是沒有勇氣抓住他不敢觸碰的姑娘。
曹成右和姜雲思的床戲要拍了,片場清場,工作人員和上一次拍攝基本一樣。除了,一位戴著帽子,壓低帽檐,口罩嚴實,連墨鏡都戴上的男人之外,拍攝現場沒什麼不一樣的。
吃鹽比『小伙子』吃飯還多的李在蓉玩了個狠招,河證宇搞東搞西的打著什麼保護姜雲思的旗號,還不都是他的臆想。他咬死了姜雲思拍攝會出問題,那就現場看啊,現場看姜雲思會不會出問題。
這位65年生的導演,按照年級算,不管是誰都是他眼裡的『小年輕』。小年輕們在老人家眼裡,就是太年輕,年輕到只會用下半身思考,還不如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
姜雲思不會因為床戲的拍攝出任何問題,絕對不會。
看過柳演奚和姜雲思搭檔的床戲後,李在蓉就能肯定,姜雲思不會出任何問題,就因為她不懂,她沒感覺。她是全場人里最清醒的那個,她能用清靈的眼睛看破所有卑劣的欲望。
姜雲思就是辛初子,她是潘多拉。
換好衣服的曹成右先到了片場,裹著衣服拽了導演私聊,他跟裴勇駿一樣,覺得把河證宇叫來看拍攝的操場太詭異了。男主角想讓導演正常一點,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