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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樓下的酒局結束,法律上的已婚丈夫上來敲門,問他們酒還夠不夠。話說的好像,他們要是還想喝,他能無限供應酒水似的,但不管是李景武還是金熙真都很會看人眼色,各自告辭。
送人出去的兩夫妻重回樓上洗漱,聽了一晚上男歡女愛問題的林初夏,把那些有的沒的都跟沅彬講,得到老公安慰的抱抱,朋友總有糟心的時候,忍忍就過去了。
沅彬還用李秉憲給她舉例子,那傢伙才是真的糟心呢,為了單身派對搞一堆事,煩都煩死了。林初夏就問他,最後怎麼解決的。
「散場啊,還能這麼解決。」沅彬想起來就想笑,幸災樂禍的那種笑,「我沒去,東元剛走,承憲哥也不可能去,他不散場還能怎麼樣。我一個人沒去還能找個藉口混過去,都沒去那誰都不傻啊。」
自從單身派對散場,李秉憲就很難約到沅彬了,除非是一開始就說明白是有事要談才能約,不然沅彬總是沒空。還只是新婚的時候沅彬是陪老婆沒空,等林初夏懷孕了,沅彬乾脆就搬去了濟州島,根本約不出來。
想著等孩子出生吧,孩子出生後也一直在濟州島。約是能約,得他們去濟州島找他,不然就只能電話聯繫了。
成為孩子他爸的沅彬進入神隱階段,雖說他本來也不怎麼在外活動了,但搬去濟州島後就真的是隱居深山。朋友們都各自有事又忙,偶爾因為行程飛一趟濟州島會順便去找他,但也就去那麼兩次就不想去了。
隱居的沅彬變化太大了,大的讓李秉憲就去見過他一次就沒再去過。沅彬變成了一個專注於家庭的人,在普世價值觀里,那樣的變化是好的,誰都不能講一聲壞,但在李秉憲的社交圈中,這樣的變化實在沒辦法用好去評價。
他們見面一共半小時,還得刨除他開車上山再下山的那十來分鐘,真正坐下來聊天頂天了也就十分鐘。就這十分鐘,沅彬不是在跟李秉憲聊林初夏如何如何就是在跟他說孩子如何如何,這東西李秉憲真聊不下去。
硬著頭皮敷衍的十分鐘漫長的像是十個小時,李秉憲實在忍不住了,找理由說還得趕飛機回首爾。在上車準備走前,李秉憲按下車窗,本想跟低頭問他怎麼了的沅彬,說你現在居家的有點過頭了。
可李秉憲看到他的笑臉,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多少是兄弟,兄弟變的平和,溫柔,這是好事。這代表他過得很幸福,李秉憲也沒有要打破這份幸福的想法,只是有點唏噓。
「濟州島的山水養人。」李秉憲沖他擺擺手,「走啦。」
一個兄弟走了就沒再來過,另一個兄弟會再來,姜東元就來了不少次。這位是真覺得濟州島的山水養人,空氣也清醒,比首爾烏煙瘴氣的好多了,有心也想買座山蓋房子常住。
由於購置產業上的需求,姜東元與其說是來找沅彬的更多是來找林初夏的,哥們突發奇想打算弄個民宿。林初夏聽著有點興趣,但這方面她不了解,就找了個職業經理人一起溝通。
這就搞的沅彬很不爽,因為林初夏大部分的空間時間都被姜東元占了,本來那個時間是他的。不空閒的時間都歸女兒,女兒排第一,親爹沒什麼話可說,但兄弟的位置往前靠?那不行!
為此,沅彬有事沒事的就去刺激姜東元一下,用跟老婆秀恩愛的方式刺激單身狗。
先打入敵人內部,以自己也對民宿有想法為由加入他們聊天。有職業經理人在的時候,沅彬很正常,就是個商量項目的資方之一,等外人一走,他就開始搞東搞西。
常規做法是把胳膊放在老婆椅背上,側身靠過去,半圈著老婆跟兄弟講話。這個動作經常搞的姜東元眼睛疼,讓姜東元眼睛更疼的是沅彬會捏著林初夏的手玩,特別故意的放在桌子上玩。
一次兩次的,姜東元就忍了,當沅彬發神經,但次數一多,他就有點煩躁,幹嘛呢?秀恩愛啊?神經病!
趁著神經病去洗手間的工夫,姜東元強勢吐槽兄弟幼稚,「那傢伙最近發什麼瘋?該不會以為我們有什麼吧?特地秀給我看幹嘛?」
他們在屋外的小花園聊,林初夏扭頭看了眼沅彬進屋的背影,抿唇壓下笑意,讓姜東元忍忍,「他連女兒的醋都吃,你這個也算正常。」
「哪裡正常了!」姜東元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正常的地方,吐槽完兄弟又吐槽姐妹,「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原來一直都知道?那就是知道了還配合他?」
林初夏當然知道,姜東元了解沅彬,她也了解啊。那就不是個會刻意秀什麼的人,而且沅彬很在乎對外的形象,在乎他自己的形象,也在乎她的形象。
職業經理人在的時候沅彬有時候甚至會刻意做到姜東元身邊去,而不是坐在她身邊,就是防止被『外人』誤會,能對這個項目做決定的不是林初夏而是沅夫人。
南韓或者說東亞都有點這個毛病,當妻子和丈夫同時出現在職場,或者說是任何需要做正事的場合。外人就會默認丈夫是有更大的話語權的,做決定的也是丈夫,這東西是文化問題,還不好擺在檯面上說,否則是種冒犯。
理論上姜東元不是外人,但沅彬也會刻意保持他和她分開,不讓姜東元變成他的朋友而不是他們的朋友。就是因為沅彬的那些小動作突然出現了變化,林初夏一開始就發現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