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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子哪來的男主。」林瑞賢讓他別挑事,「不就我一個主角麼。」
也就是隨便說說的李倉東就笑,「我不是聽說你在爭取坎城麼,別浪費時間了,去威尼斯吧。」
林瑞賢跟他說威尼斯今年的評委會主席不喜歡亞洲電影,讓大佬別想了,今年的威尼斯沒他們什麼事。大佬讓她別蠢了,他是受邀去參加的,受邀的意思是評委會十位評委都看過《鋼琴課》的粗剪,他們獲獎的概率非常大。
「那也是您獲得最佳導演的概率大,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不準備自己玩啊,你既然有資本,讓你們公司送你上去。」
「啊?」
「啊什麼?」
女演員不久前才經歷過某個導演想要一場盛大的死亡,突然碰到一個導演說,我沒打算去搶獎盃,很是疑惑。
李倉東的角度跟小朋友們都不一樣,他的履歷表里已經不缺一個威尼斯了,十六年前他就已經拿過威尼斯了,歐洲三大電影節除了柏林他都到手過,坎城也拿過最佳編劇。家裡獎盃多的是,在他的角度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把獎盃的利益更大化。
如果林瑞賢獲獎,她在國內就是第一人了,國內最年輕的三大獲得者,而她拿下這個稱號選擇的第一部 作品就是《尹妃》,這會給《尹妃》帶來無與倫比的關注,同時也會讓尹純孝的身份水漲船高。他那個小弟子,才華有,性格不太行,得有人推著往前走,老師想要推弟子一把,沒有立足點,就準備借著林瑞賢迂迴前進。
「純孝的性格不適合跟著我,我這邊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有我壓制大家才能聽話。可她得自己有壓制團隊的力量,要是她做不到,她就需要有個能壓制團隊的人。這事兒,你可以干,你覺得呢?」
林瑞賢覺得,「我哪裡表現出了,我可以壓制團隊?」
「你很霸道啊,性格特別硬氣,壓一個由你們公司投資,你作為第一主角參與的作品絕對沒問題。」李倉東很看好林瑞賢,關鍵是,「尹純孝的創作方式都是由自身出發,優勢是情感表現很細膩,缺點是她沒接觸過的東西,她很可能就不知道要怎麼辦。」
「以她的創作方法,以後拍攝的作品大概率也都跟女性的自我表達有關,你們完全可以跟對方鎖定,她的片子都找你,她只要拍攝就行,剩下的你來。你對片場很熟悉,也知道要怎麼控制團隊,你們配合一下應該能行,不成還有我呢。」
導演說的每個字林瑞賢都認識合在一起她一句話都聽不懂,「您從哪看出來我霸道、硬氣,還會掌控團隊?」
李倉東不知道她什麼意思,「我為什麼看不出來?」
因為我是條鹹魚啊?!
自我認識是鹹魚的林瑞賢被開了嘲諷的導演鄙視了,李倉東以為她是不想麻煩,就讓她別裝,她哪鹹魚了,鹹魚會關注道具的安全性嗎?
女演員插手過一場危險戲份的道具準備,不是沉海是李正宰要拿斧頭砍斷她手指的戲份,那幕戲在拍攝時用的是開刃的斧頭,李倉東要求真實,他不要道具,他就要開刃的,能真的砍傷人的那種。
林瑞賢極端反對,那場戲要求李正宰和她在廝打中砍斷手指,拿個真斧頭有可能傷到她也可能會傷到李正宰,什麼毛病非得用開刃的真斧頭。
看了道具後的女演員正面跟導演槓上,這又不是二十年前道具都假的很,現在的道具能做到以假亂真,想要追求畫面真實為什麼得用那麼危險的方式,道具斧頭也很真實啊!
李倉東本來想讓她閃開點別廢話來著,但林瑞賢把一把道具斧頭放在他面前,有實物在,他都親眼看到了,也不能違心說道具斧頭就假。何況他追求的是畫面的真實性,不是追求兇器,道具斧頭能以假亂真,那就用假的唄。
這段在林瑞賢的認知里是保護自身安全和大狐狸安全的正常應對方式,至於李正宰當時沒反應,她覺得是男朋友那時候心情還很糟糕呢。這段在李倉東看來就是林瑞賢足夠硬氣的代表,對比人物就是李正宰,那位不說話才是正常的反應。
不管李正宰是什麼經紀公司的社長還是多大牌的演員,他在片場就是個演員,演員就得聽導演安全,何況那還是個合理要求,他哪來的資格反對。要李倉東說,不知道從哪找了個道具斧頭給他的林瑞賢才比較奇怪。
奇怪的女演員對片場的構成很熟悉,不是作為演員的熟悉而是作為控制團隊的人那種熟悉。而確實跟過組,還不止跟過一個組的林瑞賢在沒有刻意要隱藏這個技能的時候,表現在外的東西是很容易被懂行的人發現的。
比如拍《與神同行》的時候,金容華就發現了,李倉東會發現也不奇怪。
發現女演員有特殊技能的李倉東對林瑞賢印象完全不是什麼鹹魚,他認為林瑞賢是目標導向性很強的人。沒有一個準確的目標時,她就很隨意,配合度也很高,一旦有她想要做成的事,她的攻擊力還是很強的。
「你應該跟過很好的老師,不是教你表演的那種,比較像是作家或者導演,不過我問了一圈沒人帶過你。」李倉東還奇怪呢,「在國外學的嗎?」
拒絕回答的林瑞賢選擇岔開話題,「簡單來說,你準備給尹純孝找個能輔助她的人?那你當她的製作人不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