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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試一試總是可以的,能試探出來點什麼最好,試探不出來也沒什麼損失。
沒過多久,已經有擅馭水獸的修士捉來江中大魚,令其靠近淮水君府。大魚果然沒有受到護陣阻礙,然而一入水府三丈範圍內,這修士就皺起眉來:「不成,進入範圍之後,我就失去了對它的控制。」
「這護陣不但阻擋修士,而且屏蔽術法,看來這法子是試探不出什麼了……」
「未必,我有個想法,這法子說不定還能再用一用。」又有人道。
「什麼法子?」其他人問道。
「控制凡獸,可並不一定要用到術法,只需尋到通了靈智或天生具有一定智慧的水獸……」那人如此這般說來後,又過了一陣子,就有人捉來了一隻帶崽的母水獺。
水獺能夠潛水時間不長,這人捏著避水訣將之困在其中,將母水獺與小水獺分別拎著,母水獺拼命掙動撕咬,試圖搶回自己的孩子,但對於修士來說,這點力道連皮都劃不破。
回來之後,他不耐煩地將母水獺扔到馭獸修士那裡:「這蠢物掙得好生厲害!」
馭獸修士抓住母水獺,往它口中強行塞進去幾粒丹藥,道:「你若是尋個聰明些通靈智的傢伙,它不就不敢不聽話了嗎?」
「時間這麼短,能找到這麼個帶崽的已經不容易了。」那人道。
馭獸修士沒再說話,他正集中精力助那母水獺化開藥力,沒過一會兒,母水獺就開始痛苦地掙紮起來,體格也隨之開始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增大。這些丹藥不是什麼好東西,其中雜質頗多藥力兇猛,會毀壞靈獸的根基,雖然如此,但這水獺不過是隨手捉來的凡獸而已,這藥能夠強行給它開些許靈智,增強力量,已經夠用了。
等藥力化盡後,母水獺的體型已經長大了一倍,目中也顯得靈慧了許多。
「聽著。」馭獸修士以神識直接對母水獺說道,「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做得好了,我便把你和你的崽子收入座下,日後不但不必再受飢餓與天敵之苦,更可以壽命增長。若是做得不好,你的崽子就沒命了。」
見母水獺點頭之後,馭獸修士才繼續把要它做的事情說了。
這邊的一番動靜,已經驚動了旁人。有個妖修看不慣,呸道:「自己不行,拿著幼崽強逼母獸,什麼玩意兒!」
「既然不想平白浪費法力,又何必呈口舌之快?你們妖修難道就沒吃過野獸了?」
雙方吵了幾句嘴,最後又都強壓著火氣罷了。這裡現在魚龍混雜的,誰都不想真打起來,萬一受傷,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雖然看不慣,但對那妖修來說,這兩隻水獺,也的確不過是野獸而已。他犯不著為此冒險。
那馭獸的修士已經對母水獺交代完畢,反覆確認這才開靈智的母獸的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母水獺含淚看了一眼自己的幼崽,向淮水君府遊了過去。
幾分鐘後,母水獺無礙跨過了護陣的位置。馭獸修士略略鬆了口氣。他強餵給母獸的那些丹藥中是含著靈氣的,不然也沒法這麼快見效,這些靈氣逸散在母獸體內,還沒能完全被吸收。他雖然並未教母水獺修行之法,但卻也無法確定,這母水獺究竟會不會被護陣當做修士一樣攔住。
母水獺游向淮水君府的大門,被攔在護陣外的修士們雖然仍沒有停下各自對護陣的試探,但也都分出些許神識關注著這隻母水獺。
母水獺游到大門前,後爪踩到石階上,兩隻粗壯的前爪搭到門上,用力一推。
毫無反應。
母水獺又用力試了幾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她不再推門,開始沿著水府的外圍一點一點摸索嘗試。但水府太大了,不是她一時半會兒能轉完的。等她氣力快用完了,就游出來,在馭獸修士的避水訣中緩口氣,然後再游回去繼續試探。
其他修士見這母水獺沒能發現什麼,也收回了大半注意力,只留著些許神識關注,繼續各種或以術法、或以陣盤,研究嘗試這護陣的破綻在何處。
然而,母水獺已經不知遊了多少個來回,這些修士們仍然未能有什麼進展。
有的修士開始焦躁起來:「這護陣究竟能不能破開?」
這可是淮水君府,雖然淮水神君在神庭中獲罪,至今被囚已有兩千四百餘年,其下勢力早已散得差不多了,但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三五至交好友正在趕來?若是拖得久了……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他們只有及時打開水府,分完東西後各自分散隱藏,方才算得上安全。他們人這樣多,哪怕再厲害的修士,也沒法將他們一一找出來,最多尋到幾個藏得不夠嚴實的倒霉蛋來泄憤。
至於淮水神君……他淹了庸城,害死了四萬居民,被判三萬年囚禁。等他出來的時候,這事早沒法追究了。
「淮水君府又不是用來發慈善的,這護陣當然不好破了。」有人大聲呼喝道,「這淮水君府最好的保存方式,就是繼續隱匿下去,不要讓人發現。可它偏偏現世了!這說明淮水君府的陣法出了問題,已經無力隱匿!這陣法必然有破綻,只是我們現在暫時還未能發現!」
「我等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將這護陣破開,而不是互相爭鬥。老夫提議,大家先齊心合力破開護陣,若有哪位破開了護陣,則府中庫藏可取半成,其他部分,到時候大家再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