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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膳時,周圍的酒樓內傳出陣陣飯香,街道上的行人也漸漸減少。
李情停下腳步,正想著是否先找個客棧把午飯給解決掉再談其他之時,身後忽而傳來一陣喧譁之聲。
未等她反應過來,玉迦南抱住她側身一動,兩人身形如閃電,眨眼出現在街道對面。
與此同時,八道身影從天而降以對持的局面,紛紛落在李情原先所站立的地方。
七個男女圍成一圈,將滿臉橫肉且左臉上一道深可見骨刀疤的魁梧大漢團團包圍。
「江南七怪,你們這是定要與我過不去了?」
大漢臉上橫肉聳動,刀疤極為猙獰得抖作一團。
「哼,」為首的盲眼男人冷哼著將拐杖重重的擊打在地面上,「你作惡多端,我等江湖俠義之士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大哥,與這起子惡人多說無益!倒不如兄弟們一起上,先把人拿下再說。」
手持摺扇以作文士打扮的年輕男子不屑說道。
話音未落,他身側的女子持劍刺出,剩餘幾人亦是默契的攻向大漢的頭、手、足、胸四處。
滿臉橫肉的大漢先是一腳踹開女子的長劍,擦著剩餘六人的攻勢飛身而起,左顧右盼之下,目光落在街邊屋檐下守著菜筐避雨的父女倆身上,如大鵬展翅般猛撲了出去,一把將那老丈抓了起來,如同丟什麼物件般向著盲眼的男人投擲而去。
「……」
盲眼男子耳朵敏銳丟一動,當即提棍重重砸向老丈!
李情心頭猛地一顫,身體快過思維飛身而起,一手抓住老丈的衣襟,左腳重重的踢出,迎上盲眼男子的棍子,兩相拼鬥之下,那盲眼男子不敵李情,身體被踹飛,直接跌落在地,嘔出好大一口血。
「大哥!」
「大哥!」
其餘六人見狀紛紛趕過來查看盲眼男子地傷勢,女子驚呼道,「不好!大哥對肋骨被踢斷了!」
「你是何人?竟敢傷我大哥?!」當即有人怒目而視,冷冷的望向李情。
李情提著老丈輕盈如蝶翩翩落地,她一鬆開手,老漢額頭冷汗涔涔而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呆愣住的小姑娘飛奔而來,抓著老者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爹!爹你沒事吧?」
「宋國律法嚴禁江湖人在街頭喊打喊殺,肆意傷人。諸位難道不知嗎?」
李情冷冷的望向幾人。
玉迦南從身後緩緩走來,將傘撐到了李情的頭頂。
「朝廷與我等江湖人有何關係?」六人中一年輕男人冷傲道,「我道是何人,無冤無仇竟對我大哥下此狠手,原來是朝廷的鷹犬!」
李情扯了扯嘴角。
玉迦南自她身後走出,傘穩穩噹噹的遮在她的頭頂,擋住了如絲線般砸落的雨水。
「何人在此鬧事?」
下一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行腰懸刀劍的六扇門捕快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個氣喘吁吁的路人。
原是有百姓見勢不妙趕緊把在路上巡邏的捕快給叫過來了。
「就是他們!」
那滿臉橫肉的大漢見勢不妙,身形微動,當即就要逃跑,誰知人剛飛起,便被一隻鐵爪給勾住了腳踝!
手握鐵線的捕快手中用力,那大漢便如短線我的風箏般重重的砸在地上,正面朝地,摔的滿臉血肉模糊。
為首道捕頭冷著臉,審視道目光落在幾人身上,轉而移到李情臉上時驀地一驚,他嘴皮微動,好懸忍住了行禮的衝動。
「當街打鬧,險些傷人。被撞破後欲意逃跑,更是罪加一等,帶走!」
為首的捕頭一聲令下,身後的捕快紛紛上前捉拿,江南七怪本想反抗,誰知那些人武功極高,只憑几招便折了他們手腳,竟是再也無法動用武力了!
很快,一群人被押卸而走。
為首的捕頭躬身行禮:「屬下崔略商參見……夫人。」
話還沒說完,李情張口打斷了他,「崔捕頭自去忙吧,我不過出來走走,只當未曾見過我便是。」
「……是。」
崔略商低垂著頭,眼角的餘光從李情身上落到與她姿態親密共撐一把傘的男人,腦子裡飛快閃過各種猜測,額頭的汗涔涔滾落。
他的臉上也帶出來幾分異樣的情緒。
「情兒,你看這位大捕頭嚇白了臉,濕透了衣衫的驚惶模樣兒,你猜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耳畔忽而傳來玉迦南一聲輕笑,他故意親昵的伸手摟住了李情的腰,將下巴緊貼在她的臉上,吻了吻。
崔略商不自覺的渾身一顫,眼皮顫的厲害,總覺得自己不走運,迎面撞上了什麼要掉腦袋的宮闈秘聞……
玉迦南滿意的望著他倒抽冷氣的模樣,眼中掠過得意之色,傳音入密與李情說道,「你說他會不會在想,難怪太后娘娘離宮遠走,原是外頭有了男人……」
「別鬧!」李情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收斂著些,「你覺得自己被當成野男人很有意思嗎?」
「嗯?」
野男人玉迦南被噎了一下,不滿的回了李情一個嗔怨的眼神,卻依然故我的對著李情親親抱抱,口中卻道,「放心,他不敢說出去。」
不僅不敢,還會死死管住自己但嘴巴。哪個敢不要命的將太后的桃色新聞流傳的到處都是?
再說了,即使傳出去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