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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如玉劍氣如虹,無數粉色的桃花瓣環繞著兩人洋洋灑灑飄落,俊男美女眼波流轉,對視間情意綿綿傾瀉而出,空氣中到處是醉人的芬芳。

    玉迦南下意識想要避開,但亭內撫琴的男人顯然已經望見了他,以及被他打橫抱著的李情。

    「滄海師妹……」

    琴聲戛然而止,男人凝目望來,露出擔憂之色,「玉兄,滄海師妹可是犯了舊疾?」

    詢問間,他快步起身,欲追尋過來。

    玉迦南眉心一皺,臉色冷肅的避開男人。

    「師兄!」

    於此同時,李秋水黑下臉,收了劍勢。足尖輕點,妙曼的身姿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輕盈如蝶般落在無崖子身邊,一把攬住他的手臂,嗤笑道,「師兄著什麼急?人家師姐弟郎情妾意的,你上趕著湊什麼熱鬧!」

    說著,她又仰著下巴冷傲的望向縮在男人懷裡的李情,露出幾分嫌惡之色:「李滄海,身體不好,就呆在院子裡別出來,少給我整些么蛾子,你擺著這幅西子捧心嬌弱模樣兒是想勾引誰?男人們憐香惜玉吃你這套,我可不吃!」

    「師姐,莫不是如廁的時候忘了擦嘴,怎麼出口便是一股子臭味兒?」  

    李情眉心蹙起,若非動作實在不雅,她真想當場給李秋水翻個白眼。

    誰稀罕來這看你們你儂我儂,吃滿嘴的渣滓狗糧?

    真當你的師兄是個人見人愛的傑克蘇了!

    說實話,不管無崖子其為人如何,單論臉就已經甩了李情在現代見過的所有明星,說一句盛世美顏都是謙虛了,且他待人處事稱得上令人如沐春風,然而他對幾個師妹皆是溫柔體貼,憐香惜玉的態度,甚至隱隱過了師兄妹的範疇。

    巫行雲和李秋水會喜歡上他,李情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畢竟無形撩人最要命。

    然而,李情對這樣胸懷博大、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的優柔寡斷的男人實在沒有半點好感,看似情深似海,實則弱水三千,瓢瓢都想飲。

    即使都是三妻四妾的古代男人,後院妻妾也有高下之分,總比這博愛的態度要高上不少。李情就算是想要這個人搭夥過日子都不會看上這麼個心有百花、處處留情且對誰都溫柔體貼的男人!即使長得再好看也不行!

    只是隨著李情日漸長開了眉眼,兩個師姐與無崖子互生情愫,推己及人,對她防備頗深。

    巫行雲與李秋水這對師姐妹明爭暗鬥之時,還頗有默契的分了一絲注意力給她,似乎生怕她漁翁得利。  

    李情通常都是能躲則躲,避之不及。恰巧她因著魔鏡這不靠譜的金手指,身體三五不時出點小毛病,日子久了,給人留下了身患不足,體質孱弱的印象,也樂得窩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

    後來更是跟隨七絕道人滿世界亂竄,李情與同門相處的時間其實很短。

    等到玉迦南上了縹緲峰,李情憐惜如同狼孩般的玉迦南,主動擔起了照顧玉迦南的責任,一心撲在他身上。靠著一腔真心與溫柔,生生將目露凶光擇人而噬的惡狼教化成了文武雙全的翩翩少年郎。

    李情對無崖子沒興趣,巫行雲心下滿意,倒也去了敵意,與她相處倒也融洽了些許。

    反倒是李秋水防她防的緊,也未必是怕她與自己相爭無崖子之故,更多的則是因過往對李情的厭煩憎惡,兩人之間的恩怨早已成為解不開的死結。

    當然,李情也不見得就喜歡李秋水了,師姐妹關係之惡劣,遠不如陌路。

    這就牽扯到上一輩人的往事了。

    李秋水,閨名李淑婉,正是李情這輩子同父異母的庶姐。

    這事說起來也是一筆爛帳。

    李秋水與李情的同母胞兄李誠同齡。昔年劉氏十里紅妝嫁給李邦彥,夫妻婚前相識相悅,婚後自然恩愛有加,沒多久劉氏便坐上了胎。  

    此時處於北宋末年,朝廷腐敗。當今宋徽宗更是典型的文人做派,擅長詩詞歌賦,處理政事就頭昏腦脹,喜好附庸風雅,以成為名妓入幕之賓而自傲,俗話說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因此朝廷官員狎妓更是成了常事,下屬們常以送美人給上官為雅談。

    李邦彥是那種典型的古代男子,壓根沒有為妻子守身如玉的概念。

    劉氏沒懷孕的時候,劉邦彥因情而愛重,尚且還能守得住,等到劉氏身子笨重了,下屬送的美人,劉邦彥收作通房留在身邊,沒少下嘴。

    劉氏不喜這些女人,挨個灌了湯藥,睜一隻眼閉一眼全當看不見,和她爹比起來,劉邦彥後院已是難得乾淨了。

    其中有個從妓院裡出來的清倌兒心眼頗多,每次事後都扣著嗓子眼吐了藥,沒多久便懷上了孩子。

    劉氏險些沒氣炸,李邦彥臉上也無光。

    畢竟灌藥這事兒,沒有李邦彥的准許,劉氏豈敢擅作主張?

    清倌兒滿心等著母憑子貴,豈料卻被人關了起來,非但沒能靠著肚子上位,反倒先受了冷落,不平憤懣之下,左了性子,也徹底恨上了劉氏,甚至還在劉氏生產第二胎之時,買通穩婆下藥,導致劉氏難產,千辛萬險生下了一個瘦瘦弱弱的嫡女,即李情。

    劉氏也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而她拼了命生下的女兒尚在襁褓之中還未開始喝奶,便已經學會了喝藥,大夫甚至還斷言她先天不足,難以養活。

    劉氏簡直恨毒那清官兒,直接給人灌了啞藥,送去了最下等的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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