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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無崖子雖然在師姐妹之間猶豫不決,但也不至於見一個愛一個,風流成性。
玉迦南與李情相處近十年,知道她最厭惡那等妻妾成群的男人,又如何能甘心嫁給混在胭脂堆里的趙恆?
李情沉默不語。
是。
倘若可以選擇,李情根本不想嫁入東宮,和一堆女人爭一根爛黃瓜,可是北宋將亡,身為叛臣之女,她若不想淪為亡國奴,被擄金國遭人踐踏,便只能如此。
趙恆縱有千般不好,只一點,他是宋國的太子是未來的宋欽宗,便足以勝過一切。
李情也想過起義,但她的身份註定了她不可能不顧及家族,若是走漏了風聲,李家便必遭滅門之災!李邦彥、劉氏、長兄李誠甚至與李家沾親帶故的那些人都難逃一死。
起義,遠不如嫁入東宮靠譜。
李情原本想著嫁入東宮之後,先一步獲得趙恆的信任插手朝政,等東宮的妃妾們生出皇孫,便親自帶在身邊教養,同時一步步培養心腹勢力。
李情心知肚明的很,北宋已是大廈將傾,這些依附在宋國吸血的蛀蟲不死,北宋不可能免除亡國之災。
然而,若是李情想要一力清剿這些貪官污吏,那麼她必然會引起眾怒,惹來殺身之禍,到時候就連李邦彥都討不了好。
李情早就想好了,眼下她需要暗中積蓄勢力,等到靖康二年,也就是趙恆即位第二年春,金兵大舉攻入汴京,宋徽宗與趙恆父子倆攜重臣南下逃亡之時,死守汴京,阻殺金兵退敵保城,再立皇孫為帝,垂簾聽政。
到時候,那些個有能耐的蛀蟲早已逃離汴京,汴京城內留下皆為忠義之士與她的心腹兵丁,屆時再清洗朝堂貪官污吏,重新制定規則,定能讓宋國割去腐肉重現煥發生機。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而讓宋國朝堂政吏清明只是李情的第一個目標。
至於第二步、第三步,現在談其他的尚且還早。
然而李情沒有想到的是,玉迦南竟然會想出李代桃僵的主意,並且還成功的取代了趙恆。
這事徹底打亂了李情原本的計劃,讓她所有的盤算都在此時折戟沉沙,落了空。
但李情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她心中除了驚愕駭然之外,更多的卻是鬆了一口氣,甚至還有些叫她無所適從的欣喜。
「師姐……」
眼見李情沉默許久,臉色冷淡,玉迦南也失了平常心,語氣裡帶出幾分忐忑。
「你我已經拜堂成親,這婚事是斷斷做不得假的。不管你認不認,反正我已是你的夫君!」
「玉迦南,你把趙恆如何了?」李情深深望向玉迦南,深呼吸一口氣。
「殺了!」玉迦南聞言冷了臉,師姐提什麼不好,偏要提起那趙恆!
「師姐,你問那個傢伙做什麼?難不成你還真想跟他洞房花燭,為他生兒育女嗎?!」
玉迦南光是猜想著情形,整個人臉色陰的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壓抑而又瘋狂。
這怎麼可能?
李情搖搖頭。
和趙恒生個孩子,這種念頭李情想都沒有想過。趙恆除了會投胎,當真是廢物一個。
他親爹宋徽宗趙佶好歹還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他完完全全就是個一無是處的昏君。
趙佶和趙恆這對父子但凡有骨氣點,早該在國破當日就以死殉國!而非被金人活捉,徹底成了金國的奴隸,奴顏婢膝求得一命,最後還叫南宋的皇帝耗費巨資去把他們從金國贖買出來!
讓整個宋國淪為笑柄,簡直是國之恥辱!
這樣的男人,李情如何肯委身?更遑論與他生子了。若非身份得利,李情都不耐煩見他!
李情早就準備好了迷幻香,準備在新婚之夜使用。只是……
眼見李情反駁,玉迦南才略微痛快了些,直言道:「我怎麼可能留他與我爭師姐!」
接著又暗恨的補充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不光死了,屍體都叫化屍水化成一攤血水,再也無跡可尋了!」
李情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這是打定主意,要做一輩子的趙恆了?」
過了好一會兒,李情咬著牙從唇齒間吐出話。
眼見她話語裡有軟化之意,玉迦南眼睛嗖得亮閃閃,整個人猶如一隻搖頭擺尾的狗崽子:「那是自然!師姐是我的,如何能嫁給他人?誰敢與我爭師姐,我定叫他屍骨無存!」
說著,玉迦南的語氣越發陰狠,眯起的眼眸里露出絲絲縷縷的凶唳之色。
「哪怕是只能永遠頂著趙恆的臉、趙恆的身份也無所謂?」
李情又氣又恨的再次追問。
「只要有師姐足矣。」
玉迦南仿佛意識到什麼,神情變得極為鄭重認真。
「如今,你是趙恆,那玉迦南你又當如何?」
李情再次詢問。
「玉迦南早已因師姐的拒愛而深受輕傷,自此遠走西域,絕不踏足中原一步!」
玉迦南回答的斬釘截鐵。
「你既然是趙恆,那趙恆那些妃妾你又準備如何處理?」
玉迦南嗤笑一聲,反問道:「那些女人與我有何關係!我要當是師姐的夫君趙恆,而非太子趙恆!回頭都把她們打發出去,一堆人堵在我和師姐之間,礙眼得很!」
「……」
李情怵然怔住,望著他這想也不想就回答的架勢,難以置信道,「這些事,你早就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