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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主哈哈笑道:「來人,上茶。」
下人拿來兩個蒲團放在下首,李情與宋缺齊齊在蒲團上跪下,侍女將兩杯熱茶遞到他們手裡。
「阿父請喝茶。」
兩人將茶舉過頭頂遞給宋家主,宋家主樂呵呵的接過茶水,各喝了一口,將兩個紅封遞給李情與宋缺。
緊接著,宋智和宋魯過來給李情見禮,李情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分給兩人,這禮算是成了。
「既然成了家,缺兒也該擔起少主的責任了,這宋閥遲早要傳到你的手裡,你也該早日接收這擔子,老夫也是時候頤養天年了。」
「我知道了。」
宋缺蹙著眉應下。
宋家主又轉向李情:「自打夫人走後,家中陽盛陰衰,家中內務之前皆有管家暫為管理,大娘子如今已是我宋氏宗婦,自當擔起宗婦之責,做我兒的賢內助。老夫已經傳令管家,命他將帳簿都整理出來,午後便送過來交與宗婦。宋閥日後還是要靠你和缺兒掌管。」
「是。」
李情福身應下,這些管家之時本就是士族貴女必學的技能,她半點兒不怵。
宋家主點點頭,他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說道:「先開飯。」
端著杯盤茶盞的侍女魚貫而入,擺了滿滿一圓桌子的菜,幾個人如序入座。
「都用膳。」
宋家主先動筷夾了一筷子菜。
這是士族的禮儀,家主不動筷時,所有人都不能動。
宋缺第一個響應,筷子揮得虎虎生風,一點也不比他的刀法差,眨眼之間,李情的碗裡堆起了如山般的菜。
李情望著冒尖兒的菜,拿著筷子無從下手。
忽而一聲輕笑傳來,宋智搖頭道:「人一成家果真是不同了,兄長從前用膳時哪裡會顧及旁人啊。」
李情下意識的望向宋缺,正對上他灼灼熱切的目光,臉就是一紅,反射性的低垂下頭。
宋家主在旁邊看得頗有意味,「倒是為父的不是,竟忘了智兒也是到了成家的年紀了,改明兒給你也說個親家,也省得你在此逮著你長兄拈酸吃醋。」
宋智頓時啞口無言,尷尬道:「此事不急。」
宋魯聞言嗤笑:「二兄哪裡不急,他急得很呢。」
宋智嘴角抽了抽,「就你話多,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回頭讓阿父給你找只母老虎,好好治一治你。」
「我哪裡需要治?要治的是兄長,他那毛病……嗷!」
宋魯話還沒說完,桌子底下的腳就先挨了重重的一踹,疼得他當場狼嚎一聲,臉色都扭曲了。
李情莫名的望向宋魯,「三弟這是怎麼了?」接著又轉而望向宋缺,「你要治什麼毛病?」
宋缺臉色一陰,還沒來得及解釋,宋家主幹笑兩聲,接過話茬道,「哪有什麼毛病不毛病的!缺兒身體好得很!你莫聽魯兒胡言亂語,他一時口誤而已。」
「是極。三弟他嘴巴向來沒個把門的,他胡咧的話,長嫂莫理他。」
宋智說著惡狠狠的瞪了宋魯一眼。
「對,我說錯話了。」
宋魯疼得臉都綠了,神情十分尷尬。
李情狐疑的望著幾人,總覺得這些人是不是有事情瞞著她。
「吃飯吃飯。」
宋家主趕緊招呼道。
宋智與宋魯立刻低頭扒拉飯碗,辦點兒也不敢往宋缺臉上瞥。
李情望向宋缺,後者目光閃縮,面癱的臉上明顯有幾分不悅。
很好,這下子李情肯定了這家子人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能叫宋家所有人都有志一同隱瞞的她的能是什麼事兒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李情想到了宋缺與慈航靜齋樊清惠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這頓飯,怎麼也下不了口了。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極為緊張。
李情心底思量著,是否該找個時間與宋缺把話攤開了談一談。
兩人已是夫妻,宋缺從前如何她管不著,但以後休想背著她去玩什麼舊情難忘、心頭白月光的戲碼!若宋缺真敢這樣做,她也不是吃素的……
「夫人?」
眼見李情面露不快憤恨之色,不知道她腦補了什麼的宋缺當即有些擔心的望著她。
李情正欲開口,風中忽然遙遙傳來悵然的簫聲。
說曹操,曹操到。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現在問題來了,新婚第二天就被情敵打上門是種什麼感覺?
李情臉色難堪的站了起來,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氣性,怒而斥道:「你的老相好來了!」
啥?
啥老相好?
宋缺一頭霧水的望向李情。
第64章
梵清惠這次是帶著任務來的。
慈航靜齋作為白道武林之首, 門中弟子以匡扶天下為己任。每逢亂世,慈航靜齋皆會派遣門下嫡傳弟子外出尋找天命之人導正世局,還天下朗朗乾坤。
但同時, 慈航靜齋亦是江湖門派,也有著修習武藝一窺天道的目標。
如今宋缺成為當世首個成就大宗師的絕頂高手, 而他又是門閥少主, 宋閥擁兵自重與李閥守望相助, 勢力之大已有一爭天下之力。
兼之魔門也傳來石之軒衝擊大宗師之境的消息,江湖風起雲湧,時局變得極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