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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任如笙不是小孩子,是個四肢修長的成年人。
這麼大塊頭,砸在他身上說不定會很痛。
但鬼使神差的,何初伸出手,穩穩噹噹的接住了任如笙。
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小少爺是明媚張揚的長相,眼神清澈乾淨,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小王子,驕傲得一點都不讓人討厭。
上天精心雕琢打磨出來的五官,他的左眼角下方還有一顆淚痣,是畫龍點睛的最後一筆,小小的一顆,一下子凸顯了任如笙的特色,讓這張本來就出眾的臉平添幾份艷麗之色。
小少爺出乎他意料的輕,而且軟而溫熱。
望著盈盈一笑看著他的眼睛,何初平穩跳動的心臟亂了一拍。
任如笙坐在他懷裡,捧著男朋友的臉, 就親了一口。
何初下意識回擊, 加深了這個吻,小少爺柔韌的腰像是楊柳一般被壓在桌上, 幾乎窒息。
房間裡響起男人略顯清冷的聲音:「呼吸。」
未經人事的小少爺被親得忘了喚氣, 像是一隻上了岸的魚,在呆愣愣聽從指令的情況下,才緩過勁來。
等到兩個人氣喘吁吁的分開,任如笙眼角飛上緋紅, 唇色水潤光澤,像是塗了上好的口脂,雪白的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
他來之前,其實剛和室友吵了一架。
昨天的事情,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加上何初說話實在難聽,旁人左勸右勸,本來心中都有所動搖,可是在看到何初的那一瞬間。
那點動搖瞬間就被他拋到爪哇國里去了。
他男朋友長成這樣,就算是真為圖他的錢,那又怎麼樣。
人好看到一定的地步,不靠別人,也能變現出不菲的金錢。
任如笙甜蜜蜜的靠在何初懷裡,掃到桌子上的盒子的時候,臉色噔的一變。
「這些是什麼?」
何初的指尖抵在唇瓣,那個地方還殘留著些許溫熱柔軟的觸感。
他一時間為自己的情緒感到些許茫然。
剛才的舉動,不應該是他會做出的事情。
可是剛剛,自己並不不是受到身體的支配。
正相反,是他的潛意識裡想要靠近任如笙,鬼迷心竅,身體才會格外誠實的步步逼近,做出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舉動。
任如笙的聲音把他從怔忪中拉回來。
何初低頭看了著懷裡烏黑的腦袋,眼睫低垂:「是你之前送的禮物。」
後者像是才記起來今天何初是為什麼約他的。
「你和我來真的!」
小情侶鬧分手很正常,他不高興了,偶爾也會說出分手的話,只要哄一哄,分手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可把現在何初把全部的東西都擺在這裡,任如笙臉色煞白,殷紅的唇瓣頓失血色,臉色烏青,一副心臟病要發作的姿態。
何初掐住了他後頸的軟肉。
任如笙的眼睛因為生理性的疼痛浮起淚花:「痛痛痛!」
「你還掐我!」
他的心臟像是被不加糖的楊梅檸檬金桔百香果汁泡著,格外酸楚。
何初捏著他的下巴,對著任如笙的眼睛,他的瞳色偏深,漆黑的子夜一般,仿佛能讓人溺斃其中。
青年的口吻帶著兩分審問:「我記得你沒有心臟病。」
如果有心臟病的話,醫生根本不可能同意小少爺做那麼危險的手術。
任如笙結結巴巴的說:「我本來就沒有嘛。」
說完之後,他分外懊惱。
在何初面前,他怎麼這麼弱勢!這次的事情,他明明就沒任何錯,還是何初欺負他。
小少爺的專業是雕塑,如果不是真的有病,只能說明任如笙很有演技天賦。
何初鬆開手,雪白的脖頸留下鮮紅指印。
當真金玉養出來的小少爺,明明沒有用力,細皮嫩肉上卻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雪白的紙上潑了紅漆,很是顯眼。
青年黢黑的瞳孔里倒映著這幅畫,莫名生出暴躁的情緒。
他的指腹按壓住發紅的地方,稍微用了力度,緩慢的揉開。
「還疼嗎?」
任如笙忍不住咯咯笑起來:「不疼,有點癢。」
指印被揉開,任如笙的脖子仍然是紅紅的,不過這會不再像是家暴現場,倒像是撮出來的紅草莓。
何初現在給任如笙的感覺和記憶里很不一樣,他似乎變得更加內斂沉靜,有一種對所有事情都遊刃有餘的感覺。
可比起模糊的以前,這些的何初對他來說,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小少爺仰著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男朋友:「那著些禮物,你收回去,我們不分手了?」
何初問他:「你想不想分手?」
任如笙聲音那叫一個鏗鏘有力:「不想?」
何初提出第二個問題:「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以前這個,和現在這個,那不都一樣嘛。
任如笙心中嘀咕,可對上何初的眼睛,他安靜下來。
「看著我,我想聽到真實的答案。」
任如笙大聲嚷嚷:「喜歡現在的。」
「真的嗎?」
後者斬釘截鐵的強調:「真的!」
「不分手。」
「嗯?」
這回輪到任如笙略顯迷茫的看著他。
何初說:「不分手,以後我們兩個人之間,除非真的沒有感情了,不要隨便把分手這個詞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