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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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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山距離璩陽不遠,以玉瀲心三人腳程,前後不過小半個時辰。
璩陽城不再是大璩的國都,規模也比原來稍小一些,外圍還有大片坍塌的房屋和傾倒的城牆,經過歲月洗禮,這些殘垣斷壁都成了舊日風景。
經年以來,嶄新的璩陽城已形成一套穩定的運作模式。
城分上、中、下三城,分別對應三個地域寬廣的城環和三道高聳入雲的城牆。
下城便是最外面一圈城池,門外有禁衛輪值,接納從周圍受災的村落逃難而來的難民,難民需在城門處接受檢驗,確認不曾沾染魔病,才能憑禁衛簽發的憑據進入下城。
已經沾染魔病的難民,則暫時不能進入璩陽城,可在城外臨時搭建的聚居地暫住,躲避夜間霧障,待第二日,城中會有宗派「上人」到城外來,為他們驅邪。
下城之人要入中城,則同樣要在中城城門處接受第二次檢驗,體內業力需低於靈珠感應的閾值,才能入駐中城。
至於上城,則是原來的皇宮,乃璩陽城禁衛、世家和宗派聚居之所。
每一道城門都是一層屏障,由外到內,威力遞增。
玉瀲心三人行至城外,跟在難民隊伍後面,井然有序地接受檢驗。
值守城門的禁衛見她們氣度不凡,便問:「三位可是修行之人?」
「不錯。」闕清雲點頭,「吾等此前隱居世外,因災不得不出世,行經貴寶地,欲入城避一避夜裡的霧障。」
禁衛聞言,表示理解,以前也時有類似的狀況。
可因修道之人和凡人體質有所區別,尋常靈珠難以檢測她們身上是否沾了業力。
這名當值的禁衛還是恪盡職守地說道:「以三位的情況,當請城守出面,在下做不得主,還請三位稍候。」
待玉瀲心三人點頭,那人便轉頭吩咐身側下屬,令其入城,去請城守來。
等了片刻,未及城守出現,倒先瞥見城外疾行而來的三道人影。
所謂緣之一字,妙不可言,那御劍而來,直奔城門的幾個人,不正是不久前剛剛鬧了彆扭,與她們分道揚鑣的殷晴雪一行麼?
玉瀲心三人就站在城門口,殷晴雪等人落地便同她們打了個照面。
再退已來不及了,他們要想入城,則必從玉瀲心幾人面前經過。
氣氛陡然變得尷尬,封珏和公輸衍臉皮顫了顫,不約而同看向殷晴雪,眼神無助。
玉瀲心則輕佻地揚起一側眉毛,笑吟吟地招呼道:「這不是雪兒嘛?小半個時辰未見,傷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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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殷晴雪不得不停下腳步, 臉上神色變幻,既不知如何應對,又不能視而不見, 頓時進退兩難。
好在城守適時出現, 將玉瀲心等人的注意分走,殷晴雪才鬆了一口氣。
城守是個分神境修為的男人,出身皇城禁衛軍, 身披銀甲,體格健碩, 一身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氣。
其人自城中快步行來, 四周守城的禁衛紛紛立正,以掌撫肩,行軍禮致敬。
他快步來到城門前, 視線掃過玉瀲心三人, 後抬眼便瞧見不遠處的殷晴雪及其身側兩個青年男子。
見他們風塵僕僕,像是剛從城外驅邪回來,遂恭恭敬敬地招呼道:「殷隊長辛苦,可要坐下歇息一會兒,喝碗茶水再走?」
彼時習以為常的稱呼, 如今當著玉瀲心幾人的面被叫出來,殷晴雪頓覺尷尬,又不好駁人顏面,遂硬著頭皮回答:「多謝吳將軍好意, 我們急著去交任務,就不坐了。」
眼角餘光,玉瀲心眼裡玩味的笑意瞧著她麵皮發熱。
殷晴雪暗自咬牙,無端的情緒在心裡堵得慌, 倒真想裝作不認識,就此一走了之。
被喚作吳將軍的男人未繼續挽留他們,遂轉頭面向玉瀲心等眾,朝其客氣地拱了拱手,遂問:「敢問三位姓甚名誰,從何處來?」
殷晴雪等人正要從她們身後走過,便聽得玉瀲心信口胡謅:「小女子名喚曲言心,此為吾師,可喚為雲仙師。」
說著,她又指向身側最後一人,言道:「這位姓方,名絕念,吾友是也。」
「我三人此前隱居於金州,因天災不得已而出世,一路南來,是為調查災厄成因,途經此處,見天色已晚,欲借貴寶地避一避夜間霧障,小住幾日便走。」
玉瀲心,曲言心?
殷晴雪停下腳步,面有疑惑之色,玉瀲心以假名自稱,可見其不願暴露身份。
此前消失百年,如今一出現還改了名字,她們意欲何為?
幾個疑問划過殷晴雪的腦海,令她視線下意識追隨玉瀲心,行至一半,便不走了。
跟在她身旁的封珏和公輸衍不解其意,彼此對視一眼,殷晴雪想一出是一出,今日更是心緒莫測,他們只覺無奈。
吳將軍點頭表示明白,便以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
「修真之士體質與凡人有異,尋常靈珠難以檢測其體內業力多少,在下身為城守,便要為城中百姓安危負責,因此不得不請三位配合,有所得罪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玉瀲心點頭答應:「理當如此。」
得了應允,吳將軍便單手結印,兩指點向玉瀲心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