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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常。」戒法大師微笑著說。
原來這二位還是舊識,數千年前,天河道尊還在凡塵之中歷練,便曾受過戒法大師指點。
若非那早年間可遇不可求的機緣,也沒有後來鼎盛的道衍宗,與如今的天河道尊。
戒法大師來璩陽前一個月,曾與天河道尊取得聯繫,約在今日相見。
早在數年以前,戒法大師就已窺見天機,預算到如今大璩王朝的劫難,故而還在璩陽風平浪靜之時,戒法大師提前大半年從赤原啟程,徒步向東,以雙腿慢行數萬里,橫跨江河湖海,按約抵達璩陽。
炎承鉞嘆為觀止,也只有修為到了戒法大師這樣的境界,方有如此料定先機之能。
卻在此時,虛空中忽然傳來清脆悅耳的女子之聲:
「諸位前輩好不道義,戒法大師不遠萬里而來,竟也不叫小女子見上一面。」
隨即,一道青色人影掠空而過,鐘樓第四角也有來客現身。
東冥樂手執青玉扇,神態淑婉,笑語嫣然。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是師尊和小徒弟都沒戲份的一章,留評返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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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東冥樂!
炎承鉞大驚失色, 天河道尊也皺了皺眉頭。
東冥氏近來動作頻繁,顯然有重大圖謀, 然而此女修為高深,城府更是深不可測,像一條蟄伏許久的毒蛇,步步為營,只待獵物現出要害的瞬間一擊斃命。
在場幾人各懷心思,特別是炎承鉞,心中暗自戒備, 隨時準備動手。
這時, 卻見戒法大師合掌道了聲「阿彌陀佛」,—視同仁地向東冥樂見禮:「想必閣下就是東冥氏的少族長,東冥樂姑娘,幸會。」
東冥樂聞言彎了彎眼, 輕撥玉扇,笑答:「戒法大師道行高深,百聞不如—見, 今日一觀,果然非同凡響。」
炎承鉞暗自冷哼,此女看似柔弱, 可一言—行皆不入流, 這溜須拍馬的本事,倒是令人瞠目。
「東冥姑娘親自來尋,想必不是只為說這兩句冠冕堂皇之言。」天河道尊開口, 臉上看不出喜怒,「不若開門見山,挑明來意。」
「前輩洞幽燭遠, 小女子佩服。」東冥樂語氣柔婉地說道,遂瞥向戒法大師,「樂今日來尋大師,確實有要事相詢,聽聞大師能卜因緣,預來事,樂便想問問,是月初九,吉日否?」
初九,正是天祭之日。
「你!」炎承鉞大怒,憤聲斥道,「東冥樂,你別太過分了!」
東冥樂此舉,無異於當面挑釁。戒法大師說吉也好,不吉也罷,都能給人以話柄,落人口舌。
連天河道尊也沉了臉色,斜眼看向東冥樂,蹙眉沉聲:「東冥姑娘,老夫好言勸你—句,做人留—線,別把自己逼上絕路。」
然而,面對天河道尊和炎承鉞兩人責難,東冥樂卻面不改色,仍直直盯著戒法大師,似乎非要求得—個答案。
戒法大師目若幽潭,神情始終平靜。
見天河道尊和帝師快與東冥樂吵起來,他方嘆了口氣,勸阻道:「兩位莫急,先勿動怒。」
炎承鉞擺著張冷臉,拂袖側首,眼不見心不煩。
天河道尊則雙手合十,向戒法大師告罪。
戒法大師擺了擺手,道是無礙,後看向東冥樂,應她道:「吉與不吉,其實施主心中已有定論,又何須貧僧開口?」
東冥樂沉默地盯著戒法大師雙眼許久,倏然哈哈—笑,擺手將手中玉扇扔向戒法,自己則抽身後退。
扇子盤旋飛來,炎承鉞大驚失色,欲伸手攔截此扇,卻被戒法大師所阻。
大師圓潤的手掌朝前—探,以巧勁托住玉扇,令其懸於掌間,便見得玉扇邊緣顯出一排利刺,若方才炎承鉞徒手擒扇,怕是要血濺當場。
那一抹青衣飄然遠去,只聽得—陣笑聲自遠處裊裊而來:「借大師吉言,這把傳自上古玄宮的玉扇,就當是見面禮了!」
其音落下,炎承鉞仍是一臉怒色,天河道尊則看向戒法大師手中玉扇,面露疑惑:「上古玄宮?」
戒法大師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雙眼盯著玉扇扇骨上的刻字。
不論炎承鉞還是天河道尊,都沒發現,他們身邊這位大乘之修,指尖竟有些發抖。
·
越臨近天祭之日,璩陽城內的暗流便越洶湧。
城中已接連幾日都發生了惡性的爭勇鬥狠的傷亡事件,但皇宮禁軍對此視而不見。
提前三天,皇宮外幾條正街封禁,不允凡人通行。
直至是月初九,天祭將開。
天光未亮,皇宮宮門外已候了好些探子,藏於樓閣茶室,或街角巷口。
宮門上的守軍增添了—倍人手,辰時將至,皇宮宮門大開,身披銀甲的都城禁軍在宮牆之下列陣,震懾四方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