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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下床,拿出手機找了個伴奏。
這棟樓的隔音一般,陳小吟半夜出來倒水的時候發現孫絲絛站在孟蘅的房門口。
問了句:「你在幹什麼?」
對方壓根沒理她,滿臉怒容地回屋了
陳小吟大半夜遭了一頓白眼,無語地嘀咕了一句:「我惹她了麼我?」
第二天沈添青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徹底亮,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在這人唱曲的時候又睡著了。而且沒有那種醒著睡覺的疲憊感。
她看了看時間,早上五點十一分。
S卡的豪華海景房窗簾拉得緊緊,這個時候外面的天還沒蒙蒙亮。房間的小燈開了一盞在沙發邊上,有個人癱在沙發上戴著耳機,看樣子是玩遊戲玩得正歡。
沈添青咳了一聲。
時絮抬眼:「醒了?」
沈添青:「你不睡?」
時絮百忙之中抬眼,還保持著高超的手速:「不困。」
「對了,您趕緊回去吧,到時候被拍到我死定了。」
她一副怕被捉姦在床的感覺。
半天沒人反應,時絮抬眼,發現這人趴在床上,如墨一般的長髮鋪散開來,像是流淌的墨河。
時絮:「還不走?」
沈添青的青春期實在太乖巧了,以至於她後來的青年期反彈成了離經叛道,這個時候翻了個身,睡袍的抽帶都鬆了,時絮抽了抽嘴角,恨不得把人五花大綁,但又拿她沒辦法。
「那我先出去了,還有早課呢。」
攝製組一般七點開工,公共場所的攝像頭二十四小時開著,時絮知道自己背靠的金主無所畏懼,但……
我還是要臉的。
她也沒管沈添青,自己洗澡去了。
等她洗回來,人都沒了。
這檔節目對晏牧雨來說至關重要,她自己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大半夜還要被沈添青叫起來作案。
「你能不能消停點啊?」
晏牧雨揉了揉眉心,她知道這位老朋友一向不需要太多睡眠,但她不是啊!要不是自己老哥還躺在icu她壓根不用在這裡監工。
沈添青:「不是你要熱度嗎?」
晏牧雨:「你爬床的熱度我不敢蹭。」
現在還早,今天的機器還沒開,氪金的直播間也沒正式啟動。晏牧雨眼睛都睜不開,去泡了杯咖啡,一邊問沈添青:「被貓撓了?」
沈添青:「誰讓你不早說孫絲絛也在這裡。」
晏牧雨:「她撓的啊?你去了孟蘅的房間被孫絲絛撓了?」
她這人說話其實很有特點,再緊急的口氣都是平鋪直敘的,偏偏性格放浪形骸,反差極大。
沈添青也剛洗完澡,看上去精神不錯。
晏牧雨看她不搭理自己,「這次可是直播,你自己有點數啊,沈導演員出身,應該不難吧。」
沈添青煞有其事地點頭。
晏牧雨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唉算了,你跑孟蘅房間幹什麼?你這人搞包養不是不走腎麼?」
沈添青看她一眼,晏牧雨:「好,也不走心。」
她覺得挺好笑的,「賠本買賣,你菩薩啊?」
沈添青:「她沒那麼怕我了。」
晏牧雨:「那麼高摔下來沒死就不錯了,聽說現在手還沒好完全呢是麼?」
想到剛才看到時絮趴在沙發上那都要舞出殘影的手,沈添青難得被噎了一下。
「我也不勸你想開點了,反正你就這樣,但是好歹要試試吧。」
晏牧雨頭髮到脖子,發尾並不整齊,長長短短,掛耳染了一撮藍色,其實看上去不比藝人差。
只不過她沒那個愛好。
沈添青:「跟誰試?」
天慢慢亮了,她的房間正對著海,遠處的太陽慢慢地約上地平線,海面都被金光鋪滿波光粼粼。
晏牧雨揉了揉眼睛,「孫絲絛?孟蘅?別的也行。」
「沈大師,人寡婦還偶爾偷腥呢,你試試又不怎麼樣。」
她本來在這方面放得開,此等雷人話語說出來也符合人設。
沈添青搖頭:「她們都不是……」
「打住,好了不要再說了。」
晏牧雨拍了拍沈添青的肩,「那你去孟蘅屋裡幹嘛了?」
沈添青提了兩句。
「不是吧???你還能聽曲睡著啊?這麼難聽?」
晏牧雨覺得怪怪的。
沈添青垂著眼,她剛洗的頭髮還沒幹,洇在睡袍上和皮膚貼在一起,像是飽滿又無人採摘的果實,下一秒就要落地,最後爛在土裡。
「孟蘅雖然唱得一般,但很奇怪,」沈添青一隻手撐著臉,「她居然讓我想到時絮。」
「我看你是又犯病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真的很怕你像以前上學那會,可沒把我嚇死。」晏牧雨頭痛地捏了捏眉心,「改天我也欣賞一下半路出家的孟蘅老師作品,她以從小學跳舞的被你拉去強行換專業,也是可憐。」
沈添青:「那是她的福氣,這些培訓費很貴的。」
晏牧雨想:這種福氣我看她也不想要。
早晨的宿舍區很熱鬧,鯨魚台app上1鯨魚幣就能解鎖的機位多半是b級的。
s級需要的鯨魚幣最多,但是s級的人氣也的確高,解鎖的人也很多。
時絮的專屬鏡頭從廚房開始,公共排練室七點不到就有人練台詞去了,陳小吟起來的時候正好時絮出來,打了聲招呼,說先去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