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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跑去叫了,也沒說什麼事,喬頌被叫過來,身後跟著原士表姐安排的丫鬟,裴寧直接將人轟走了,「去給我采點花,放在我房間花瓶里,多采一些。」
那丫鬟渾然不在意喬頌,知道裴寧和自家士子是一體的,也就應下了,走的時候,眼神還帶著些幸災樂禍。
裴寧跟著喬頌沿著莊子往外走,這四處風景怡人,夕陽還未落下,遠處一片落日暈染青山,裴寧踩著青草,搖著扇子,指揮著春桃去給她摘草。
春桃想問為什麼,但看裴寧一副多話的樣子,也就不再問了。
采了許多,裴寧讓她放回去,她要拿來做藥枕。
春桃應下了,裴寧又看向秋菊,「覺得累了,去給我搬個椅子來,我要在這歇會兒。」
這兒是賞晚霞最好的地方。
秋菊有些擔憂看了看喬頌,又看了看裴寧,裴寧嘴唇勾了勾,「怎麼,她一個廢物,你還擔心她對我不利?」
秋菊趕緊去拿了。
只剩下裴寧和喬頌兩人,裴寧低聲道,「他今晚約莫亥時過來,到時,你來我這,拿一些我早叫人準備好的新鮮豬血,你只要把它拿來偽裝成你來日子了,不方便就行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
喬頌一驚,沒想到裴寧真會幫助自己。
她有些疑惑,「你這麼幫我,那你……」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裴寧很淡定,「不過,也不知道他來會待多久,可能會拖延時間,所以我這一招,算是險招,不過我不會讓他在這裡留太久,只要你配合,他近期不會再來。」
「你這樣做,是想從我身上拿走什麼?」
喬頌忍不住詢問。
她也確實不知道。
裴寧沒有理由來幫助她。
她無權無勢,更加不受寵愛,就算是裴寧幫助了她,以後她也不一定能夠報答。
裴寧看著夕陽,臉上被晚霞光渡著,語氣輕飄飄的,「看你可憐,不行?」
喬頌:「……」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裴寧可以這樣與眾不同。
似乎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
裴寧和她身高差不多,卻給她一種可靠的安全感。
喬頌咬了咬唇,低聲道,「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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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她們聊了什麼,當夜亥時,裴寧在房內歇下,聽到門外傳來馬蹄聲,再有張婆子的笑聲,就知道那個甄禽獸來了。
可能是害怕老婆聞著聲兒過來,他一下馬,就急不可耐詢問喬頌的房間在哪兒。
張婆子笑呵呵帶著他過去,沒一會兒院子裡就傳來甄禽獸怒不可遏的聲音。
裴寧拍了拍身邊睡得像小豬一樣的喬頌,「他來了,趕緊起來。」
喬頌一聽,揉了揉眼睛,見裴寧已經穿好了衣服,她也趕緊爬起來,迅速穿好衣服,跟著裴寧一起出去。
一群人圍在喬頌房門口,張婆子罵道,「喬姨娘!咱們甄家待你不薄!枉費夫人一片好心,把你放在莊子療養,你竟然敢在莊子上,偷,偷漢子!」
她罵得大聲,生怕別人聽不到。
甄欽守站在她身後,臉色極差。
道貌岸然,偽君子。
裴寧在心裡落下一個評價。
房間裡傳來男女驚慌聲音。
甄欽守怒火衝天,「把門給我砸開!讓我看看,這個賤人到底跟誰廝混在了一起!」
甄欽守話音一落,就見幾個護衛猛地撞門,幾下撞開了,甄欽守立馬沖了進去,拽住床上的男人就是狠揍,張婆子沒解氣,立馬拽住床上的女人。
卻發現這女人竟是夫人派在喬頌身邊的丫鬟,夏荷。
張婆子一驚,下意識冒出一句,「這怎麼可能!」
甄欽守也看了過去,火光一照,床上的人淚光滿臉,卻不是喬頌。
甄欽守又氣又急,心中卻鬆了口氣,冷聲呵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急急趕來的喬頌扶著額頭,一副虛弱的樣子,「這……這……這是怎麼了……」
眾人這才看見,喬頌和裴寧站在門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甄欽守一瞧,又立馬沖了出來,見喬頌一副睡眼惺忪,不像是做過不軌之事,他又瞥向旁邊裴寧。
「到底是怎麼回事!」
甄欽守第一次覺得自己被愚弄了。
喬頌立馬顫抖著身子,小聲解釋,「守,守郎,我才來莊子,來了小日子,身子有些不利索,寧姐姐聽聞,便讓我和她一起睡,她屋子有冰,晚上要涼快些。」
她抬起頭,一臉倉皇無措,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但,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婢女,會……」
裴寧在後面冷笑,「好你個夏荷,我看你一來莊子就和這個漢子眉來眼去,想必是早就暗通款曲,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竟是個不知規矩的賤蹄子!竟敢趁著你士子不在,爬上她的床去勾漢子,這要是被人誤會,你士子名聲都叫你壞透了!」
甄欽守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
夏荷也知道自己可能闖了大禍,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晚飯後,就覺得頭昏乎乎的,然後就心跳加速臉色發燙,後來進來村子裡的劉小哥,她也不知道怎麼……
劉小哥平日裡管著莊園,她以前也來過幾次,但是她知道,她娘肯定不會讓她嫁到村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