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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855的都是老實學生,混子流氓壓根沒早起這概念。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的呢。」廖玲爾說。
「為什麼不找吳思城。」柏舟一冷不丁問,「他應該比我們上心些。」
他說的好像不想接責任,但從他的角度看,與廖玲爾相識多年的吳思城,絕不可能對此事袖手旁觀,廖玲爾告訴吳思城,能更大程度保證自身安全。
「他......」廖玲爾遲疑,低聲說,「我擔心他衝動。」
吳思城那個性子,就柏舟一這八字沒倆腿的,都被他堵了,更別提騷擾者。
十四五的少年格外輕視規則,以暴制暴似乎是年輕街溜子們堅信的信條。
但信條再硬硬不過法,無知無畏的年輕人,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柏舟一說:「理解了。」
又說:「你該勸他改下性子。」
「他要是聽我的就好了。」廖玲爾嘆氣,苦笑道,「這人,口上答應的一套,背地又是一套,愁死人。」
柏舟一點頭:「完全理解。」
「餵。」藍山在一旁抗議,「說吳思城就說吳思城,別內涵人啊。」
「噗嗤。」廖玲爾被他逗笑了,說,「你也注意點,別老讓柏舟一操心了。」
「我哪有……」
「車來了,我走了,再見!」廖玲爾乾脆利落上車,留下藍山欲說還休,吃了一嘴車尾氣。
他呸呸吐兩下,扭頭看面癱了似的柏舟一,又沒轍,只按下鈴,無奈說:「回家吧。」
回到柏舟一家,藍山先洗了個澡,衝掉身上的汗水。
他洗澡時想到吳思城,按他個人接觸,又或是廖玲爾對其的袒護來看,他都判斷吳思城這個人實際並不壞,只是有點軸。
但腦子軸可不會進少管所。
他到底犯了什麼事……
藍山換好衣服,走出洗手間。他沒擦頭,水滴在後背上,順著脊椎留下,冷得他一個激靈,腦中沒由來地竄出幾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怕他動手……他不能再惹事了……」
「擔心他衝動……」
藍山忽然有了個荒謬的想法,吳思城進少管所,會不會和廖玲爾有關。
他努力回憶下,上輩子聽聞這個消息,是在初三上半學期開學,換句話說,吳思城要犯事,得在初三前。
初三前,初二下半學期……
現在就是下半學期。
藍山越想越驚,他毛巾都不拿了,出門去找手機,欲打電話提示吳思城最近小心行事,但他很快停下腳步,回房間坐下了。
沒用,沒人會把「你最近注意點,別進局子了」當成正經規勸。
更別說,從他重生以來,所有意圖改變未來的行為,都沒能取得滿意的成果。
努力一圈,世界兜兜轉轉,仍是在原定的標點打轉。
藍山有些急躁,他又開始發散思維。
如果這樣,那柏舟一仍會和家中決裂,自己會死在.....
咔吧
柏舟一推門進來,他在主衛洗了個澡。見藍山念念有詞,問,「想什麼呢。」
藍山被嚇一跳,隨口扯個話題:「徒手攀岩。」
倒也沒撒謊,是快想到徒手攀岩摔死那段了。
但就是這個「誠實」的答案,惹得柏舟一不高興了。
他平淡的神色沉下去,眉眼掛上薄薄一層冷淡。
「說了別接觸那東西。」
「我沒接觸。」藍山說,就是上輩子,他也十六歲才觸碰這個領域,「技術不夠,沒資本玩,現在只是想想。」
「有資本也別玩。」水滴從藍山發梢往下落,打濕衣領,這樣很容易感冒,柏舟一說,「不要想。」
藍山抬頭,剛想調侃他連想都要管,就被扔下的毛巾劈頭蓋面罩住臉。
毛巾半干,柔軟的水汽帶著薄荷洗髮露的氣味。
扯下之前,藍山聽見毛巾和薄荷洗髮露的主人很沒道理地說:「只要我還看著你,就不許想。」
舟一你真的好霸道噢
第二十八章 英雄救美誰不會呀
毛巾蓋在臉上,濕潤的薄荷味瀰漫,藍山忽然想起類似的對話以前也有發生過。
當時自己對徒手攀岩表現出濃厚興趣,柏舟一說了相似的話。
藍山當時只當他誇張,玩笑似地答…
「管好寬。」記憶里的藍山聳肩,「放心,不會在你眼前爬的。」
現實中的藍山把毛巾拿下來,擦拭濕漉漉的頭髮。
柏舟一低頭看他:「聽到了嗎?」
「嗯。」藍山說,「知道了,我不爬。」
廖玲爾出了小區,走上街道時,隱約覺得身後有人。
之前的被跟蹤經歷讓她格外敏銳,她不安地繼續往公交站走,身後人的存在感愈發強烈。
那不是一個人,是一小群人。
「喲——」紛雜腳步聲逼近,廖玲爾聽見身後的口哨聲,警鈴一下打響。
廖玲爾借著玻璃瞥一眼,從反光里看見不願意看見的人。那人曾把她堵在牆角,嬉皮笑臉硬要交個朋友,所幸她機靈又幸運,跑掉了。
今天還能那麼幸運嗎……
廖玲爾加快腳步,但很快聽見後面人也加快腳步。
廖玲爾再提速,幾乎要跑起來,但那群人仍是窮追不捨,嬉鬧聲從後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