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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次郎太刀差點對自己僅剩的名聲造成什麼暴擊, 也不知道目前還只是個孩子的森蘭丸會真的對自己後世的名聲造成暴擊——堪稱鋼鐵直男的三郎隨手擺了擺手, 將注意力放在了兩名家臣之前說的話上。
「你們剛剛是說辰時敵人就會打過來對吧——那其他人呢只有鐵炮隊趕到這裡來是不行的喔!」不知是注意到了重點還是重點又放錯了,總之,一如既往的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爭霸天下上的三郎說道,「不過家康君應該會自己過來的吧……畢竟也是江戶時代的名人,而且家康君也一直是很能判斷時機的樣子。」
「是,因為遲遲尋找不到您,依照您先前在軍議上下達的命令,其他人已經開始動作了,最遲一刻鐘內就會到達此處。」下定主意要將這一次三郎英明的舉動也告知同僚,忠心耿耿的前田利家連忙說道,「不過您的部隊沒有您的吩咐,目前只由堀秀政先行召集起來,等您下達了命令後才會出動。」
「喔,小久嗎」三郎誇獎道,「也就是說我的部隊已經集結好了對吧——節省了很多時間!那麼……」
他明亮的眼睛在旁邊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次郎太刀的身上。
「就拜託你了,次郎!快點回去告訴小久,讓他帶著兵到這裡來。」
沒等被交付了重要任務的次郎太刀做出什麼反應,前田利家和佐佐成政已經異口同聲道:「殿下不可!」
這還真是十分難得的一幕呢。
雖然這一次前田利家和佐佐成政共同率領鐵炮隊,被賦予了以鐵炮破敵的重要人物,但他們的關係卻不見得好到哪裡去,或者說就算是明智光秀因為被三郎重視而被其他家臣冷待的時候,與其他人的關係也沒有這兩個人這麼水火不容。而且先不論佐佐成政,幼名犬千代並且也已經自認為織田家的忠犬的前田利家,對於三郎的種種怪異行為也已經習以為常,鮮少會對主公的命令提出異議。
這兩個人會在這一刻如此具有默契、並且還是反駁了三郎的話……果然還是因為次郎太刀的相貌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吧。
這倒並不是什麼杞人憂天,而是次郎太刀之前和三郎外出、毫無自覺的引動了一片織田家足輕的騷動、導致家臣們還要臨時去安撫士兵……這些就說明了次郎太刀是真的不適合作為信使回營。現在不比之前三郎剛剛離營的時候,武田軍既然已經成功的被酒井忠次奇襲鳶巢山的伎倆激怒,轉而攻向設樂原,目前能留給織田軍的時間並不剩下多少!單單是趕過來、按照軍議時的計劃布陣,恐怕還能正好迎上武田軍。但讓次郎太刀帶口信回營去找堀秀政,那必然不可能避開所有的足輕,如果無事還好,怕的就是這些足輕因為次郎太刀的出現再次引發騷動,而一旦織田德川的大將們沒有及時領兵在設樂原布陣,那麼單憑防馬柵和鐵炮隊是難以拖住武田軍的騎兵的!!
別好不容易消滅了時間溯行軍,結果自己卻不經意間毀了歷史啊刀劍男士!
這種有理有據、前後邏輯完美無缺的事情……是不可能被次郎太刀接受的。他只有外貌打扮仿若妖艷女子,男性的心理是難以改變的,何況之前管理野武士的時候沒等野武士們因為他的相貌而神魂顛倒,就已經被大太刀駭人的武力給嚇破了膽子,身處相貌普遍俊秀、再不濟也是堅毅忠厚的刀劍付喪神之中,次郎太刀是完全不可能明白身為酒鬼的自己……還能有具有「女性魅力」的一天。
「不行嗎」三郎作為早早知道次郎太刀實為男性的審神者,也完全沒有將次郎太刀錯認為女性過,因此他此刻是與次郎太刀一模一樣的困惑表情,「但是那邊的一期一振他們不可能騎馬、鶴丸也在剛剛辛苦的帶兵奮戰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讓鶴丸立馬去做這種報信的事情啊。小久和刀劍他們都很親近的,讓次郎過去沒有問題吧」
「絕不可行!」
佐佐成政面對三郎困惑的表情,實在是不知道這位織田家的家督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又或者是想要讓這一位名為「次郎」的甲賀忍者藉機將情報告知給堀秀政
他幾乎是瞬間就認定了最後一種猜想是事實。但是次郎太刀之前造成的騷亂花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得以平息,他即使是猜到了三郎(並不存在)的意思,也無法坐視與武田軍的對戰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因為一介忍者陷入不利,毀掉三郎膽大、卻也絕無人可預料到的戰術。
沒有猶豫,他徑直開口:「就算不是婦人,也不能讓女子作態的人回營前去報信!殿下還請您換個人選!」
……啊,終於是被當面直斥了呢,次郎太刀。
姑且不論次郎太刀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多微妙,三郎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啊,原來是次郎的打扮問題嗎——我覺得很好看啊!而且次郎也很喜歡這樣的裝扮呢……不過對你們來說難以接受也不是不能理解。」
雖然一直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但三郎的的確確是一名穿越者。他本應在的平成年間裡喜愛穿女裝的男性雖然不多見,但也不算稀少了,再加上動畫漫畫中從不缺乏的女裝梗,他對次郎太刀的花魁裝從一開始就接受良好。但是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男孩子穿女裝果然還是太刺激了吧!
實際上想表達的是營中足輕可能因為突然出現的美女而騷動的佐佐成政,這一刻因為三郎的理解差點沒感動到落淚:「殿下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