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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說明智光秀是織田家少有的能在關鍵時刻對織田信長進行勸諫的人!
如果真的是生病,依照明智光秀對於織田信長忠心程度,是絕不可能幫助他隱瞞下病情的,而織田信長作為織田家的家督,雖然一直以來總是那副懶散的模樣,但對爭奪天下的執著卻是多年未變,更不可能傻傻地去隱藏自己的病情——要是織田信長一直是柴田勝家描述的那樣、十五歲時就有的體弱模樣,這份病氣還能讓人理解。但堀秀政卻是深深地明白,織田信長之前到底有多健康,連同那張臉都不似四十歲的人。
難道說……難道說!
織田信長殿下其實——舊疾復發了嗎!
大概是直覺到了堀秀政的想法,三郎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茫然地說道:「……門開得太大了嗎有點冷。」
但是意識到有這一種可能的堀秀政已經完全坐不住了。
這並非是像那個荒謬的「殿下可能有個替身」一樣難以驗證又荒謬絕倫的東西,而是實實在在的有可能,算起來也不過是找一個醫師來查看就能解決的小事。
「殿下的氣色還是太差了。」堀秀政誠懇地看著明智光秀,沉聲道,「請允許我先行告退。」
既然森蘭丸被支使去廚房拿雜煮,那麼尋找醫師的事也只有他來做了——也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醫師的住所有沒有變動過。
「有嗎」三郎下意識地看向明智光秀的臉,始終沒能從那張與自己類似的臉孔上找出什麼東西來,也就平淡地說道,「不過一路趕來確實辛苦了,小久還是快去休息吧。」
堀秀政頓時又為這熟悉的畫風眉頭一緊。
「說的沒錯。」明智光秀也贊同地點了點頭,「調你們回來的命令昨天才發出去的,今天你們就回來了,看來趕得很急。久太郎不妨稍作休息,長谷部他們也在這裡,有什麼事由他們告知也可以。」
這種(在堀秀政看來)對甲賀忍者盲目的信任,也是堀秀政以往在三郎身上感受到的。他不自覺地鬆了口氣,臉龐因為對「織田信長」的身體的擔心而繃緊了些,看上去不似以往那般雌雄莫辯。
「是。就交由長谷部匯報。之後我會領人前來為殿下看診,希望殿下不要將我們拒之門外。」
堀秀政再度朝著明智光秀行了個禮,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以刀劍付喪神出眾的耳里也聽不到腳步聲後,壓切長谷部從一進門就緊繃起的身體才總算放鬆下來,難以置信地朝著兩名互換了身份的人低聲道:「主公……還有明智先生。你們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三郎:「嗯準備吃雜煮啊。」
「……我問的不是這個。」
被三郎一如既往耿直的回答噎了一下,壓切長谷部的情緒也不可思議地變得平緩了一些。他看著三郎蒙得嚴嚴實實的臉,因為緊張和焦急而咽下一口口水,才重新問道。
「主公到底是為什麼,會想到和明智先生互換身份」
在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壓切長谷部差點沒被嚇得直接拔出本體了!——這純粹是因為明智光秀特殊身份造就的反射行為。好在他還及時意識到三郎也在房內,並沒有遭遇危險的模樣才及時克制住,耐著性子跪坐在一旁,等著堀秀政離開後好進行詢問。
——就算是互換身份也不能選明智光秀啊信長公!!
同一張臉不是給你們玩換身份的吧!
壓切:同一張臉不是給你們玩換身份的吧!
三郎:就是。
我瞅瞅今天是不是還能再碼一更。不過下一章不要奢求字數了。
第193章 穿越之一百九十三
就和堀秀政腦補的、壓切長谷部懷疑的一樣——三郎實在是沒有和明智光秀互換身份的理由。
光看明智光秀不得不蒙住臉成為織田家的家臣就可以看出來了, 家臣與主公擁有同一張臉並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家臣有野心的話, 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個時代還沒有能準確驗證血緣關係的手段,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系去判斷一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說是全靠長相與舉止也沒有問題。
三郎能允許明智光秀成為自己的家臣, 這在刀劍付喪神看來——不, 就算是在戰國時代的任何一個武將看來,都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寬厚大度了。更不要說之後三郎對明智光秀處處重用, 交付了讓人難以想像的信任,這即使是刀劍付喪神們想來偶爾都會覺得心驚肉跳。
然後三郎突然就和明智光秀互換身份了!這簡直毫無防備啊!
該說不愧是織田信長嘛不動則已一動驚人啊!
壓切長谷部是真的被嚇到了。尤其是他想到日後明智光秀發起的本能寺之變,更是立刻就聯想到了「明智光秀不甘心居於人心想要取而代之」「為此發動本能寺之變可惜功敗垂成」,前後邏輯可謂是順暢至極毫無漏洞,頓時表情都變得有些壓抑,淡紫色的瞳仁緊緊地盯著明智光秀的方向。
刀劍付喪神到底是異於常人的存在, 當壓切長谷部以如此冷冽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 周身那種濃重的、屬於妖物的危險感毫無掩飾地釋放出來,一同針對著明智光秀。饒是剛剛才做過血染長島的惡事, 明智光秀也不由得在這種壓力下微眯起眼睛、緊繃身體,只是神情不見一絲侷促與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