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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只是覺得如果敵人沒有攻過來,這個時候就應該說點輕鬆的話題嘛。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呀」鶴丸國永狀似無辜地攤開手,清晨的陽光已經投射下來,在他純白的髮絲上鍍上一層淺淺的金,那雙清澈璀璨的金眸在日光下也不顯得失色黯淡,連帶著他唇角的笑意都變得出塵起來,整個人如同即將展翅離去的白鶴,「不過啊——」
「好像這一次也完全輕鬆不起來。」
他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也是三郎的面前的地方,眼神驟然銳利起來。這銳利的視線在一瞬間蓋過了他令人矚目的漂亮雙眼帶來的美感,那仿佛凝聚進眸中的兩抹日光就如同鶴丸國永套著華麗外鞘的本體刀劍一樣,鋒利危險,讓人難以直視!
他視線注視的地方,已經有滾滾煙塵揚起。以太刀付喪神在日間絕佳的視力,自然能清晰地看到煙塵之中臉色蒼白、肌肉強健的無數敵打刀與敵太刀。
「喔噢,這也是沒有白跑一趟。」
三郎並沒有看清具體是什麼,但是遠處揚起來的、預示著敵人到來的灰色,已經足夠這個也算是身經百戰的織田家家督明白敵人已經到來。他的臉上也沒有因此產生什麼緊張的情緒,不知該說是散漫過頭還是根本無所謂的表情,在這種時候恰好能帶來一種讓人心安的鎮定。舒展了眉眼,他拍了拍已經調轉馬頭、背對著他看向時間溯行軍的鶴丸國永的肩,誇讚道:
「直覺很準喔!鶴丸!」
沒等鶴丸國永回答,三郎又繼續說道:「猜敵人會來就來了呢!」
……前一句還能算是誇獎,加上多餘的後一句就完全變味了呢。
鶴丸國永對這種乍聽起來像是誇獎更像諷刺還像意有所指的話適應良好,在面對敵人時嚴肅了一些的臉上也綻開愉快的笑意,回答道:「我倒是想對方不要來,不過現在也已經晚了。真是的——這樣就猜中了,出乎意料的有點失望呢」
嘴上這麼說,白髮金眸的太刀也不可能輕視這浩浩蕩蕩朝著這裡來的無數敵人。
「就算是射箭也要等敵人跑到足夠的距離才行嘛。主公有什麼話想說的,在他們到達這裡之前都能說喔」背對著三郎,鶴丸國永輕鬆道,「不過為了安全考慮,還是請您在我下令放箭的時候就進入到防馬柵里去啦。」
任性的要求再一次得到了充分滿足——不管對象到底是家臣們還是刀劍男士們,三郎一口答應:「沒問題,反正我也沒多少想問的。」
在他們說話間,時間溯行軍已經前進了一大段的距離。
與刀劍男士們一樣,時間溯行軍的身體素質也遠超常人。攻擊力暫且不論,至少在機動(速度)上他們還真不能說是遜色於織田家這邊由太刀與大太刀組成的演練部隊。相比之下,鶴丸國永率領的野武士們已經奮戰過一夜,並沒有刀劍付喪神那樣的好體力、又為了爭取時間沒有帶上食物與傷藥,連武器都已經在對付敵短刀的時候減少了不少,光是面對時間溯行軍時氣勢就萎靡了三分。
目前擋在防馬柵前方的野武士們只有最初的人數的三分之一,個個神情疲憊,連握著的弓箭的手都有些不穩,只是之前刀劍男士們對野武士的管理著實起了些作用,面對當時並沒有出現在支城的鶴丸國永,他們也做到了信任與追隨,硬撐著怒視正朝著這邊趕來的時間溯行軍。
不過片刻,時間溯行軍就到了能被人看清的距離了。
敵打刀帶著邊緣破爛的笠,露出布滿傷痕、肌肉強健的胸膛與手臂,手上帶著像是動物骨骼的裝飾物,就算他此刻還沒有發動攻擊,這種撲面而來的兇悍之氣也足夠讓人膽戰心驚。敵太刀相較於敵打刀,裝束略文雅了一些,但身上的衣物也更加貼近足輕甚至大將穿著的盔甲,比起敵打刀來說,對這個時代的人的威懾力不減反增。
這兩種刀胡亂地混在一起前進,加起來反而沒有讓人覺得多可怕。至少在一瞬的心驚之後,野武士們跟在已經驅馬向前、走到了隊伍最前方直面這些敵人的鶴丸國永身後,表情已經鎮定了下來。時間溯行軍越走越近,目光仍是宛如實質一般讓人感到不快,但這種目光並沒有第一時間集聚在三郎的身上——直到最前方的時間溯行軍已經快要進入野武士們的弓箭射擊範圍,他們才像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齊齊望向三郎!!
「就是現在了——請您快點說完喔」鶴丸國永高高舉起了一隻手——等到他揮下手臂的時候就代表弓箭射擊的命令,語氣帶著些許輕快。
「好的!」三郎應了一聲,對方可怕的注目禮對他而言完全沒有影響力,對著那些時間溯行軍就是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
「早上好啊!!」
……石切丸差點沒栽下馬去。
嗯——今天的織田信長……也是個言出必行的奇男子呢。
這一章的鶴丸……嗯,其實我是受了刀劍藏出的影響……對,就是本能寺軍議那個。哈哈哈哈!!!這藏出怕不是想要笑死我然後繼承我(根本就沒有過)的存稿!
講真,看鶴丸那麼愉快的玩被被……不,和被被和諧相處的樣子,我有點想讓三郎也鍛出被被了。
以及前幾天我看聯文的評論,意外發現因為伽爾吐槽我的直男思維結果有小可愛以為我是男孩子23333333哈哈哈!天真!男孩子會這麼認真的吹鶴丸的長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