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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的和你說的一樣,是因為『這個時代的松永久秀』被帶走了,才會有我們見到的那個『疑似從後世穿越過來的松永久秀』,那時間溯行軍如此大費周章的意義何在」壓切長谷部的氣魄絲毫不弱於鶴丸國永——大概是被刺激的次數太多,在扛過去了鶴丸國永爆發性的發言後,他內心中的謹慎與細緻就立刻冒出了頭,「已經將『這個時代的松永久秀』帶走,那麼時間溯行軍大可以撤出這個時代、徹底規避被檢非違使搜索到的可能。『失去了松永久秀』與『有了松永久秀的替代品』,前者才更符合時間溯行軍想要改變歷史的目的!」
在這爭鋒相對、彼此絲毫不讓的危險氣勢下,三郎一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將刀劍男士的爭論聽進耳中,只快准狠地抓住了盲點:「……其實你們早就知道松永先生是穿越過來的吧大家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啊」
刀劍男士:「……」
明早替換。
——已替換。
第390章 穿越之三百九十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非常有意思了——刀劍男士們有關松永久秀的「穿越」猜測開始的時間相當早, 只是礙於一直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才沒有向三郎匯報。三郎的高行動力體現在他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不管是對家臣還是對刀劍男士,要求的往往是結果而非牽扯了一大堆東西的過程。有了這樣一個重視結果的主公,刀劍男士們理所當然的要調整他們的行動模式——三郎不可能遷就他們的話, 就只有他們自己去遷就三郎。所以像那些尚沒有定論、又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刀劍男士們是不會和三郎詳細匯報的。
畢竟說了也是白說, 以三郎的性格,難道刀劍男士還能指望從三郎口中得到什麼建議嗎!
不要想了, 整個織田家都沒有這種待遇的。三郎不開口則已, 一開口就已經是下決定了!
總之一直以來刀劍男士都是以這種模式和三郎相處,迄今為止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問題……除了剛剛爭論得太過激烈,導致被三郎漫不經心的一問弄得場面驟然尷尬以外。
尷尬的締造者全然不知自己剛剛說的話到底有什麼問題, 只是單純的、理直氣壯的等待著刀劍付喪神們的作答。在短暫的沉默後,一期一振帶著不失禮貌的笑容回答道:「有發現一段時間了, 原本是想著有了定論再和您匯報。」
好在三郎原本也只是隨口一問, 並沒有深究什麼的打算(三郎真的深究過什麼東西嗎),因此他輕易的就接受了一期一振的回答, 朝著壓切長谷部與鶴丸國永揚了揚下巴:「那繼續說吧——剛剛是說,時間溯行軍把松永先生帶走了」
壓切長谷部沉默地點頭。鶴丸國永則端正了坐姿,口氣輕快地說道:「是的——按照長谷部的想法來說, 時間溯行軍完全沒有必要在『偷走這個時代的松永久秀』後還『塞入一個來自後世的松永久秀』。這種做法不確定性太大, 而且也不是時間溯行軍一貫的行動風格。」
這裡最主要的問題, 就是時間溯行軍並不能保證那個用來取代松永久秀的人, 是否真的能夠成為松永久秀——雖然就結果而言,來自平成年代的黑道大哥出色的充當了「松永久秀」,但是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前,他必然也是有自己的姓名的。
就好像齋藤道三在穿越之前的名字其實是「長井新一」一樣。
名字的改變並不是隨意扔一張寫著名字的字條、或是強逼對方承認這個名字這樣簡單。時間溯行軍中有溝通能力的角色不多,要讓一個來自後世、與這個時代的人毫無聯繫的人如它們心意地改名換姓在亂世中生活下去,這其中的操作太過精細,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也不是遮遮掩掩的時間溯行軍所能消耗得起的。時間溯行軍絕大多數成員只是會麻木聽從命令的傀儡,這種特性就決定了它們不可能達成這樣的結果。時間溯行軍可能會因為「偷」走一個松永久秀卻還沒動搖世界的根本、自己又因為這種大膽的行為而被檢非違使加倍注意的困境,而採取一些手段,但這些手段必然不是「塞回去一個替代物」這樣粗劣。
時間溯行軍根本不需要「塞入來自後世的松永久秀」!
「所以我說這件事根本——」
「但是,長谷部又怎麼知道,我說的將『後世的人』拖到這個時代充當『松永久秀』的角色,就是時間溯行軍」鶴丸國永說道,「我說的僅僅是時間溯行軍帶走了『竹中半兵衛』,也可能帶走『這個時代的松永久秀』。如果說,有什麼能為這個時代塞入一個替代物,並且確保其如『歷史』一樣發展的話,那唯有一個存在——」
「即,這個世界本身。」
壓切長谷部一時啞然,甚至有些不太懂鶴丸國永的思考迴路——但是鶴丸國永畢竟邏輯清晰分明,在短暫的思考過後,他竟然也能隱隱明白鶴丸國永的意思,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鶴丸國永太過膽大、連這個都敢想;還是該說鶴丸國永的思路實在順暢得可怕,竟然能將之前所有未曾揭開的謎題盡數串在一起,強行拼湊出一個答案來。
不管這個答案是對是錯,他這種魄力與思維能力,實在是太過優秀了。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有兩套自救系統是嗎」
最終,壓切長谷部能說的只有這句話。
隨後,鶴丸國永在他面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