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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卻所謂的「維護歷史」這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明智光秀對刀劍男士的定義便只有「三郎的式神」這一項。
「咦, 有什麼問題嗎」三郎本身倒是毫無感覺,對著明智光秀露出一副全然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家康也得救了。要是家康突然死掉了, 我就要傷腦筋了。他是江戶時代不可缺少的人物——好像是這樣的。」
明智光秀:「……江戶時代」
三郎:「是我統一天下後會開創的時代喔。不過為什麼要叫江戶時代……難道以後要搬到江戶城那邊嗎我還是覺得從岐阜去京都比較習慣。」
明智光秀:「還沒有得到天下就想好了名字嗎江戶城確實是關東的戰略要地,不過如果要把江戶作為日後發展的中心……現在看稍微還有些欠缺。要增強對關東的掌控力, 再考慮江戶吧」
刀劍男士:「……」
你們想的,還真是十分之長遠啊
好在疑似跑題的兩個人並沒有持續的跑題下去,而在在就「江戶時代」的問題聊了幾句後就重新轉回到了刀劍男士的身上。
「德川先生離江戶城的距離很近。如果說到江戶的話, 單從距離和了解程度上看, 進駐江戶城更像是德川先生的風格。」不知不覺就已經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卻自己毫無所覺, 明智光秀還在對著三郎這樣說道, 「能讓您說出『不可缺少』這樣的話,德川先生真的是備受你的信任。」
「嗯,因為家康真的很可靠嘛。」三郎道,「之前幾次出兵他都有幫忙。姊川的時候也多虧他守住了。」
「是。德川先生為你所做的,我同樣銘記於心。」明智光秀也如此說道,「因此,德川先生能逃過一劫我也倍覺慶幸……但是三郎。」
他盯著三郎的眼睛,並沒有顧忌在場還有三名刀劍付喪神。這樣將一切透露給刀劍男士,既是警醒,也是提醒——他依舊因為三郎和刀劍男士的關係而對這些付喪神們頗為信任。
「如果是你讓他們去保護德川先生,那並沒有什麼指責的地方。但是現在看的話——他們為營救德川先生所做的準備遠在你下命令之前。」
「我擔心,他們對你有所隱瞞。」
刀劍男士們:「……」
不,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明智光秀說的好像哪裡不對又好像沒什麼不對
「隱瞞不至於吧。我無論問什麼他們都會說喔。」三郎撓了撓後腦勺,蹙眉努力思考了半晌,隨後態度淡定地表示,「反正家康還活著就好,過程什麼的也不用在意吧。」
「但是能精確地預料到德川先生會出事,這本身就不同尋常了。」明智光秀反駁道,「如果是精確到了時間……那麼,比起『維護歷史』更像『預知未來』。」
即使是說著這樣的話,因為只有三郎和刀劍付喪神在而取下了面巾的明智光秀,臉上也沒有一點動容或垂涎的神色。
「我擔心的是……刀劍男士所需要保護的人真的是你嗎還是說,他們事實上還受到那個『時之政府』的制約,除你之外,還有其他人更加重要」
明智光秀所沒繼續說的一點是——如果刀劍付喪神們要保護的人恰巧是三郎的敵人,這該怎麼辦
三郎和其餘需要刀劍男士們保護的人物,到底哪一個的分量更重一些倘若是後者……
那麼三郎,會有被拋棄和被犧牲的可能嗎
正是因為意識到了刀劍付喪神的各種(常人完全不會這麼幹的)用法帶來的便利,意識到了刀劍付喪神能在戰時起到的作用——並且這些作用還在不斷增加,明智光秀才會有這種憂慮。
——在三郎和這些付喪神之上,還有一個「時之政府」的限制在。
之前因為刀劍男士一直是為三郎服務,所以即使聽過,他也只是不滿這個存在對於三郎的輕忽。又因為三郎已經有了在亂世立足的根本,他才會只是數次拜訪土御門家,去往那邊尋求應對「時之政府」的可能。
但現在看來——果然,對於「時之政府」又或者「刀劍付喪神」都只是一知半解的他,還是在處理這方面的事和關係的時候……太過傲慢了嗎
自以為可以處理好,卻沒有預料到,要對完全不理解的事物做出後手,根本無從著手。
好在現在並不是一下子墜落到無從挽回的局勢,這大概是唯一能讓明智光秀覺得安慰的一點。
「——啊哈哈,稍微有些擔心太過了啦」在明智光秀說完之後,沒過幾秒,白髮金眼的太刀就如此說道,精細猶如畫中人的俊俏臉孔上掛著的是與往常無異的活潑笑容,甚至因為這次明智光秀突然帶給刀劍的驚嚇,雙眼裡的愉快幾乎要溢了出來,「審神者是對刀劍而言最重要的存在。畢竟不管時之政府再怎麼給刀劍加上『維護歷史』的枷鎖,能讓刀劍化作人形的,依舊是審神者的功勞呀」
「你確定是這樣的嗎」
「沒錯沒錯。明智先生對主公真的是考慮周全。」鶴丸國永繼續說道,「至於『維護歷史』和『預知未來』什麼的——預知什麼的,或許是存在的吧」
他這樣的話一出,頓時邊上的兩位打刀都以難以置信的表情看了過來。
「等一下,鶴丸你又想做什麼!」說這句話的是壓切長谷部。
「喂喂喂,說話注意一點啊」說這句的則是和泉守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