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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三郎並不打算將這些孩子留在身邊,而是想全部扔給明智光秀。
她還需要期望多少呢三郎給她的,和願意給的,都已經超過她出嫁時得到的限度了吧——那個時候的織田信長(明智光秀),因為病弱可是完全不會接近她,甚至還在恢復健康(換人了)後直接問她是誰!
這毫無疑問是對新嫁娘來說最殘忍的問話了。
現在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在這個戰亂的時代,她能攫取的幸福已經足夠多了。
三郎對此卻始終一無所知。
他渾然不知歸蝶對他這樣全然的、不加遲疑的信任中到底藏著多深的愛意,只是看歸蝶親口說出願意相信,也就比歸蝶還快地放下了這件事,改換了另一件事開始抱怨:「今天一天都沒有刀劍來旁聽,感覺有點不習慣——大家都跑到哪裡去了啊」
如果是在三郎曾經所處的那個年代,對於他如此沒有情商的表現,恐怕就只有一句「媽的直男」可以概括了。
只是現在是戰國時代,跪坐在三郎面前的也不是會怒而分手的女子高中生而是織田信長明媒正娶的戰國公主,因此歸蝶只是蹙眉遲疑了一會,就問道:「是不是去做其他的工作了!」
她的漂亮到像是灑滿了星光的雙眼裡,依舊帶著憂鬱,但不比平靜的假面,笑容雖然勉強,卻也有真實的因子存在。
「對哦。因為不比在外征戰的時候,一回到岐阜,宗三他們就會把用於貼身保護的隊伍抽出來去岐阜之外的地方出陣。」三郎恍然大悟道,「但是連旁聽的人都沒有來,大家也想努力磨練身手和武田作戰嗎!」
隨後都不用歸蝶開口,他就自己打消了這個想法:「怎麼可能啦,除非又有時間溯行軍,不然刀劍們派上的用場很有限啊。」
正單膝跪在門外想要敲門的壓切長谷部:「……」
這句話扎心了啊……對刀劍男士說派上用場的地方有限什麼的,就算是事實也是真的扎心了啊!
壓切長谷部覺得心裡很痛但是壓切長谷部不能說,於是他滿臉沉痛的捂住了自己心口,臉色幾度變幻,最終定格在一個看似沉穩實則喪氣的表情上,扣響了門,提高聲音道:「壓切長谷部在此,有事想要得到您的同意。」
「長谷部嗎進來吧——等等,還是我出去吧。」
千鈞一髮之際終於回憶起當年明智光秀千叮嚀萬囑咐的暫時不要將刀劍付喪神一事露於人前,三郎也就直接起身,在拉開門走出去時總算發覺了歸蝶紅腫的眼睛、發乾的唇與憔悴的臉色,認真的叮囑了一句「咦沒休息好嗎你記得多喝水喔」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還不忘反手為歸蝶關上了門。
女性美麗的臉孔重新因為光線的變化而變得暗淡,大得驚人的和室里只有透出和紙的一點點光線,更加顯得在裡面獨坐的女性十分孤獨。
她抬起的手還沒有收回,挽留的失敗並沒有讓她失落。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那扇拉門,輕聲地說道:「又是織田家的探子嗎……」
這個時候過來,是又帶來了什麼消息
「如果您想要,就去爭取吧……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我都會和您一直在一起。」
她最終如此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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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明白三郎的高行動力,壓切長谷部在通報(並且刻意強調了自己全名)後就十分機智的站起,讓到另一邊。果然下一瞬間門就被打開,那個名為「織田信長」的男人一邊說著「多喝水」一邊走出來,表情是讓人熟悉的散漫。
明明武田帶來的危機已經可以預見,他卻還這樣鎮定——該說不愧是歷史上的信長公嗎
目前在同伴不知是作弄還是認真的任職前教育下,對戰局已經頗有眼力的壓切長谷部忍不住如此想道。
但他還是很快想起了正事,正欲張口的時候,就率先得到了三郎的抱怨:「今天大家都沒來旁聽啊——」
「因為個性不同,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將能聽懂並對此有興趣的刀劍男士單獨劃分出來……」壓切長谷部連忙解釋道,「不過目前來說,大家都同意輪流旁聽,只有今劍和岩融明確表示怎麼樣都聽不懂。而且一直跟在您身邊效率不高,打算換成換崗制——」
作為近侍,壓切長谷部可是也很認真負責的!
「原來是這樣才都看不見你們的啊。」三郎點了點頭,輕易地就接受了壓切長谷部的解釋,「這些你去搞定就好啦。對了,剛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說。」
要說的東西還沒說出來的壓切長谷部:「……您說」
「我有孩子了。女孩是兩個,男孩子是七個還是八個——等小光帶過來就清楚了。召集大家,一起來給他們起名字吧!」
壓切長谷部:「您是認真的」
「當然的吧。」三郎回答道,「雖然我也不是不會取,但這麼多名字想不過來誒。我倒是記得不少名人,比如土方歲三、沖田總司……家康君和秀吉取得都是歷史上名人的名字,所以我也這樣取取看織田總司聽起來也不錯。」
壓切長谷部:「您忘了有通字嗎」
三郎:「那是什麼」
壓切長谷部:「……」
織田家的通字是「信」,父親織田信秀,自己織田信長,弟弟信行信廣信包信時……光看名字也能看的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