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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們人還是太少了。
重新撕開了逃生道路,除今劍外速度最快的笑面青江立刻前行,左右砍殺著仍在圍來的敵脅差。他手中的本體往往沒有抖淨血液就已經捅到了新的敵人胸口,並不乏用力過猛整個切入的時候。
刀柄都已經滑得要握不住,青發的青年依舊腳步不停,前去支援已經砍殺到外圍,卻因為冒險舉動,在笑面青江和宗三左文字撕開填補口子的敵人(二刀開眼)前都不得不孤軍奮戰的今劍。
原本就受傷了的今劍顯得尤為可憐,即使笑面青江迅速的趕到幫忙,他的動作也漸漸遲鈍,灰色的裙袴被血沾濕了緊貼在皮膚上,就像是渾身的血都流盡了。
可此時的笑面青江除了捅死今劍未能察覺到偷襲敵脅差外,什麼也做不了。他甚至不能伸手去扶一把今劍,因為他已經連擦掉刀柄上的血都沒有空隙。
青發的脅差幾乎是泄憤般的將刀刃深深刺入又一個敵脅差的腹部獸頭中。因為力道過大,抽出時迸射的血花濺了他一臉。屬於時間溯行軍的血液以非常理的速度變黑,他也沒心思去擦一下,只是緊跟在今劍身後,在幾近力竭的短刀又一次躍起時,飛起刀鞘作為今劍的踏板,一把將今劍送出敵人圈外。
隨後他緊跟而上,硬碰硬一般死咬開最後一層包圍圈,不計其數的刀鋒從他身畔滑過,零星的紅色接連不斷的濺出,直到徹底踏出包圍圈。
這是求生之路。
宗三左文字抓住數珠丸自肩部蔓延而下的珠鏈,不顧一切的往前沖,就怕稍有遲疑,就要被重新困在密密麻麻的敵人之中。數珠丸順著他的力道向前,太刀準確地挑開宗三為了抓住他而露出的空隙里襲來的刀刃,不防背後再度被什麼一擊刺入,幾乎將側腹切下一塊。
在打刀的幫助下,最後兩個付喪神也終於脫離了包圍圈!!
也僅僅是包圍圈。
現實中的出陣並沒有他們腦中那些「常識」中訴說的那樣輕鬆,在解除了被困死的窘境後,隨即而來的是被追襲的危機。
時間溯行軍就像是看到肥肉的狼一樣,在四名刀劍付喪神脫離了包圍圈,依舊緊咬著不放——這種不死不休一般的執著,幾乎要讓刀劍付喪神們誤以為時間溯行軍的根本目的不是改變歷史而是斬殺刀劍了。
大批脅差的追擊下,太刀的速度劣勢幾乎是難以掩蓋。而在對方源源不絕,己方帶傷苦戰的局勢下,結局幾乎要看得到。
要死在這裡了嗎
全部,都要在這裡戰至碎刀了嗎!
這樣慘烈的認知,和連反抗都需要莫大勇氣的實力對比,帶給刀劍付喪神的竟然不是絕望,而是仿佛早已知道會到來的平靜,已經微弱的、為未來不能為主人再度戰鬥而生的悵然。
就在這一刻,他們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什麼聲音,說的是……
「第一部 隊,回城!」
——
燭火映照下,三郎試圖發布其他的命令——作為歷史留名但本人卻毫無這個自覺的「織田信長」,即使是他也不可能真的認為四個人能攔住所有的時間溯行軍。
……嗯,正常人都不會覺得四個人能攔下來的。
但是,要怎麼才能將那些刀劍付喪神帶離呢之前他說出陣的時候,有的刀是突然出現了吧。
原來出陣還能瞬間移動
那這樣,是不是和「出陣」完全相反的命令,也會具有同樣的效果
這麼想著,他試著說出了「回城」二字——就在尾音落地的瞬間,傷痕累累的四名付喪神,竟然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而與付喪神們一起出現的,還有緊咬著他們不放,甚至已經沖入他們陣型中的……敵脅差。
沒有給付喪神反應的時間,達到目的的敵脅差連遲疑都沒有,轉瞬就放棄了刀劍付喪神,六隻尖腳踩在木質地板上,伴隨著木板被戳壞的咯吱聲音,提刀朝著三郎而去,直取頭顱!
第19章 穿越之十九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電光石火間,子彈貫穿了敵脅差的頭顱。而終於從位置變化和收到新命令的僵直中回過神來的刀劍付喪神當即手起刀落,將緊咬著他們以至於找到信長位置的敵脅差徹底切開。
下一瞬間,松永久秀高大的身軀已經出現在了門口,布滿疤痕的臉上寫滿了咬牙切齒,手上拿著的、隱約冒出白煙的竟然是不屬於戰國時代技術的、在他穿越時被一併帶來的槍。
「啊,謝謝你救了我,松永先生。」
「老子才不想救你!在這個時代子彈打一顆就少一顆!」原本只是起夜,卻被突然的一個「牛鬼」驚到開槍,松永久秀顯然態度惡劣,「媽的,怎麼這群怪東西這裡也有它們盯上你了嗎」
「大概。」三郎目不轉睛的看著地上已經停止抽搐、骨骼也漸漸失去光澤變得乾枯脆黃的敵脅差,「咦,看起來不像是正常的東西。」
「看上去根本就是死了很久的玩意。」松永久秀不耐煩地當著三郎的面,抬起腳將已經死亡的敵脅差惡狠狠的踩碎,已經脆弱不堪的骨骼在他腳下崩成碎片四處飛散,而罪魁禍首卻還是理所當然的說道,「對付這種死了還能動的玩意,全部碾碎就夠了。」
「這不是死了才會動的。」
「不關我的事。我說,歷史上說信長會統一天下,那歷史上有說信長會遇到妖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