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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終他還是推開了歸蝶,抱怨道:「好啦,現在先讓我去洗澡——數珠丸你們也是!有什麼事洗完澡再打擾我哦,岩融就交給你們了。」
歸蝶下意識地四處張望,依舊沒能看見就站在旁邊的刀劍男士。她神情輕鬆,微笑著在三郎等待熱水、不住打哈欠的時候詢問道:「那,宗三他們有幫到殿下的忙嗎」
「……有幫到大忙哦。」回憶起中途遇見的時間溯行軍的數次刺殺,三郎並不心虛的這麼回答道。
「那這樣就太好了。」捉住三郎的手,貼在自己的臉側,顯出蒼白病態的美麗女性如此說道,「我只要殿下一切平安,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話是這麼說。」甚至沒顧忌就在旁邊的宗三左文字,三郎只是皺起了眉,看著歸蝶溫柔的表情,認真地敘述著自己的想法,「不過,我現在的刀劍都夠用了……就算不夠也可以鍛。岐阜也不能總是沒人在,所以我在想,還是安排一部分人留在這裡。」
「義元左文字在我身邊,宗三左文字在你身邊,很公平嘛。」
頓時所有的刀劍男士都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宗三左文字!
宗三左文字一臉冷漠。
好在,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用「刀劍」來替代「忍者」這個詞,歸蝶還是在三郎不自覺透出的呵護中安然地彎起了眼,眼角原本掛著的淚珠倏爾眨落,更讓她顯得美的驚人。
她輕聲細語道:「不用的,岐阜城裡有很多侍女。如果是有幾萬大軍的岐阜都抵抗不了的危機,殿下即使將宗三留在我身邊也沒用……作為殿下的探子,光放在我身邊是起不到作用的。」
「咦,說的也是。」三郎居然很認真地考慮起了歸蝶說的話,並點了點頭,「不過我個人是覺得宗三他們好像很難起到探子的作用——他們有自己的使命來著。」
「使命不管怎樣,只要他們能在殿下身邊幫助您就好。」
大概是將三郎脫口而出的使命,又理解成了三郎一向很難被人理解的言行之一,歸蝶只是專注地看著三郎的臉。
「只要殿下活著……歸蝶也就是活著的。」
「咦!突然覺得身上的責任沉重了許多。不過既然被這樣說了……沒辦法了。」
三郎先是露出了苦惱的表情,然後舒展開了眉眼,篤定地開口道。
「放心吧。因為織田信長會一統天下,所以我會活著取得天下給你看的。」
第37章 穿越之三十七
大概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宣言,原本對三郎一言不合就送刀回城充滿怨念和無奈的刀劍們,就像是被當頭澆了一捧冷水,齊齊變得沉默下來。
哪怕是差點就要成為戰國時代另類定情信物的宗三,那張刻意冷漠的臉也開始鬆動,暴|露出其下的憂鬱和脆弱。
是的,他們確實是用於維護歷史的刀劍付喪神沒錯——但他們身處戰國,給予他們人形的軀體、使役他們戰鬥的……是註定死於本能寺之變的「織田信長」。
要堅持守護歷史,也就意味著他們必然會遇到失去主公的那一天。這種危機分明是早已知曉的,但他們不僅不能透露,還要作壁上觀——如果時間溯行軍想要插手的話,他們還需要抹滅意圖拯救織田信長的人,甚至還要在必要時主動促成「本能寺之變」,來確保歷史軌道的正確前行。
這不是心懷僥倖就能避免的。
這是他們因為有了「織田信長」作為審神者,而必然迎來的未來。
宗三左文字想起他初次出現在三郎面前的時候,還是1568年的事——但是,現在已經是1570年了。
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兩年……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距離1582年的本能寺之變,又走近了一步!
時間過的,真的是太快了。
大概是被這樣的危機感所逼迫,在三郎洗完澡、總算精神了一點地出來後,遇到的不是刀劍們的黑臉,而是十分平靜的匯報。
「之前在京都、以及岩融在伊勢發現的時間溯行軍,基本是以敵短刀和敵脅差為主,不排除有類人的時間溯行軍在內,據他們的行動來看,都是為了取得情報。」
「怎麼說呢……有種手下太多的財大氣粗啊。」打了一個哈欠,三郎神色懨懨地問道,「這個我好像聽誰說過……是又發生了什麼變化嗎」
「是。」作為第一部 隊隊長的數珠丸頜首,「之前岐阜城的時間溯行軍即使消滅也會及時補充,但現在,時間溯行軍已經被隔絕在岐阜城之外。目前可以做出的推測是,因為您在金崎時將岐阜設為了刀劍男士們的『本丸』,因此岐阜終於具有了時之政府套加給每一個審神者所在本丸的結界,隔絕了時間溯行軍的窺視。」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還是沒有見過時之政府的人。」
「……關於這點,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三郎這一似是陳述似是抱怨的話,數珠丸也不知該如何解答,只能作為和審神者一同被遺忘的刀劍,平靜地搪塞過去,「接下來請繼續鍛刀。並且選擇一名刀劍付喪神成為您的近侍,以及在非戰時期解除刀劍的部隊編成。」
「但是我已經有近侍了,還要在你們中間選一個嗎」
「我們並不能為人所見,因此刀劍的『近侍』工作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哦哦,也就是,選一個刀劍男士來,更方便統率你們的意思吧」將數珠丸的話直接拆解成自己能理解的意思,三郎也沒有在意對錯,直截了當地說,「那麼第一部 隊和第二部隊解散,近侍就選……我剛好帶著義元左文字呢,那就宗三左文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