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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出陣還是常態都能夠這樣做,唯一需要認真試驗的只有這些會不會給刀劍男士們帶來重負,從而影響到戰鬥力。不動行光與數珠丸恆次僅僅是去拿回刀劍,地點也是岐阜城內,並不存在危險,某種意義上算是最適合試一試這個做法可行性的行動了!
於是不動行光與數珠丸恆次,前者反抗無效後者完全不反抗地,被鶴丸國永套上了草草縫製而成的袍子,因為臉同樣不能被人所見,代為示人的也變成了酷似人臉卻十分嚇人的能樂面具。
所以說,這樣子出去怎麼可能不引人注目啦!
即使是不得已為之,寬袍大袖再加上嚇人的能面,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身份有問題啊!!
實在受不住路人富有穿透力的好奇目光,也不知道因為刀劍男士們高調的舉動與奇妙的長相讓「甲賀忍者」的名聲被傳得越來越廣、說辭也越來越誇張,這一身將外貌遮掩得嚴嚴實實的奇裝異服再加上如同鬼魅的行動姿態,幾乎就是揭示了自己「甲賀忍者」的身份,不動行光只覺得被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抱著匣子,難以忍耐地加快了腳步,在路人們對他速度的讚譽之中逃到了本丸最近的一個側門裡,不等裡面的人來開門就迫不及待地翻牆進去。
總算是能夠放鬆一點,不動行光扯了扯脖子上的系帶,差點就忍不住將袍子和能面都脫掉了。關鍵時刻,他看著懷中的匣子還是記起了要將光忠作的太刀給三郎——從門到三郎居住的地方無疑距離漫長,無論是將匣子都推給數珠丸恆次拿還是讓匣子在眾人眼中懸浮著過去、弄出鬧鬼的傳說,都不是不動行光想要的。
可以說十分委屈的短刀少年撇了撇嘴,為數珠丸恆次開門後,兩位刀劍付喪神在侍從們與外邊路人一模一樣的驚訝表情里硬著頭皮往前走,直到真切的看到三郎那張寫滿散漫的臉。
在看到三郎的一瞬間,不動行光的委屈便在這個自己信賴又依賴的男人面前噴薄而出,不由得開口呼喚道:「信長公!」
與他委屈的表現截然不同的,是三郎在看到他們此刻裝扮後驟然亮起的雙眼。一向懶散的青年難得的在瞬間就坐直了,隨後走下來,近距離打量他們將全身包裹住的黑袍與遮住整張臉的能面。像是從中看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三郎用力地拍了拍不動行光的肩膀,語氣略帶上了幾分興奮:
「——這不是超像的嗎!是暗部吧!」
「……暗部」
「雖然我記不太清了,但是暗部就是這個樣子的吧帶面具還有穿袍子什麼的——忍者漫畫裡的暗部!」毫不吝惜地對著兩名刀劍付喪神豎起大拇指,三郎感嘆道,「很帥哦!」
……能記住數十年前漫畫人物的裝扮,卻記不住歷史,這樣的三郎大概確實將「不熱愛學習」這種屬性貫徹得很徹底吧。
一誕生就是在戰國時代的刀劍男士們顯然也不會知道平成年的的忍者漫畫這種東西,在忽略了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詞語後,不動行光迅速地把握了三郎話語中的本意,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信長公覺得好看嗎對您有利的話,我以後也會這樣穿著的!」
「我記得面具好像不是人臉的……時間太長,忘記具體是什麼樣子的了。」三郎說道,「我覺得很棒,之後讓蘭丸去多買一點面具,大家都這樣穿著吧——畢竟你們也是忍者,這樣(和漫畫人物的著裝一樣)也挺正常的。」
「您覺得沒問題就行啦!」
即使日後要穿如此沒有品位且不知會不會對行動造成阻礙的服裝,不動行光也在第一時間響應了三郎的話——其中的情深義重,當真是很讓人感動了。
並不想這麼穿的數珠丸恆次仍然是擺著一張淡漠的臉,唯獨視線沉默地下移,不想去看邊上因為三郎的誇獎而十分愉快的不動行光與對這樣的裝束大加讚賞的三郎。
「對了,剛好我也有事要問數珠丸。」服裝帶來的衝擊過後,三郎也就記起了之前想要問數珠丸恆次的事,直截了當地開口道,「我想去攻打伊勢長島,要把你留在家裡。數珠丸有什麼熟悉的人要來頂班嗎」
「……」
如此直接的發問,實在是讓佛刀無話可說。
同時有著黑白兩種發色的青年看著從袍袖中漏出的黑白珠鏈,意識已經落到了更前一點的時候、被交付了看管本體任務時的「火燒比叡山」之日。他並不是毫無頭腦的人,當日與今日相同的「宗教」一點已經能夠讓他理解三郎將他留下的用意所在。
這其中是忌憚還是愛護,他並不知道。日蓮上人將異教徒視為邪道,身為佩刀的他事實上在面對僧侶的時候並沒有多少顧忌——倘若是歷史上信仰法華宗的織田信長,更不應該在意這一點才對。
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才會選擇讓他留下,卻又將事情完完整整的告知於他呢
數珠丸恆次在能面之下蹙了蹙眉,最終出口的只有與以往一樣稍顯冷淡的低語:「並無。」
即使他選擇了某一位刀劍男士,也勢必會打亂壓切長谷部那邊的布置,憑空生出煩惱來。
「這樣的話……唔。」三郎並沒有進一步詢問,而是自顧自地思考起了解決的辦法,「那就去鍛刀吧!」
覺得這個主意十分不錯,三郎不由得點了點頭。
「剛好,長谷部是近侍的話,四個部隊裡還差一個人,趁現在把人補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