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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因為刀劍男士們「付喪神」的真實身份還是只有三郎和明智光秀知道的事情,因此對三郎(實際上並沒有)的謹慎, 明智光秀在被壓榨之餘還是頗覺安心的。
他深知這還不是刀劍付喪神暴露在人前的時候, 甚至終其一生也不會有刀劍男士身份泄露的機會, 也就早早地做好了在有關刀劍的事上只能單槍匹馬為三郎工作的覺悟,一聽到三郎的召喚, 就很自然的放下了手中原本在做的事, 態度認真地盤腿坐在三郎下首,等著刀劍男士們即將進行的解說。
他本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但看著對三郎如此謙恭的明智光秀,即使是知道眼下明智光秀會對三郎保持忠心刀劍男士們, 也不由得有一種難言的違和感。
如果能知道明智光秀背叛的原因就好了。
但是歷史上明智光秀的佩刀並沒有多大名氣,目前唯獨一把較為出色的、刀銘備前的刀, 也因為明智光秀和三郎關係親密而數次而曾被觸碰, 但並沒有出現付喪神。反而是原本在日蓮上人逝去後應該長期被存放在久遠寺、中途遺失後也被放入了本興寺的數珠丸恆次,在既定的歷史之外地, 成為了明智光秀的佩刀。
那個時候,歷史恐怕就已經有了微小的改變。而這微小的改變並不足以影響整個歷史進程——正如森可成提早知道織田家不會救援一樣,因此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 所應該被刀劍男士細心維護的歷史就已經容忍下了這一點點的變化。比起什麼突然到了明智光秀手上, 審神者是織田信長這件事反倒是更讓人在意一點。
而身處這改變之中的數珠丸, 理所當然的——
對明智光秀的背叛除了時之政府灌輸出來的那些外, 沒有任何印象。
所以果然還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時準備好對明智光秀暗中觀察了呢!
「那現在就開始吧。哦哦,三個人一起說明啊」
在毫無正和危險人物身處一室的自覺的審神者都如此說了,正跪坐在二人面前的三位刀劍男士——和泉守兼定、壓切長谷部和鶴丸國永也只能迎著三郎閃閃發亮的眼神,無可奈何當著明智光秀的面開始解說三方原合戰時,刀劍付喪神的攻勢始末。
「因為總的計劃是我統一概括,而現場指揮是交給了兼先生,提出這種戰鬥方式的是鶴丸。」作為被明智光秀和三郎共同取名的壓切長谷部,他低著頭,平靜地回答道,「那麼首先是鶴丸來向您說明。」
「我嗎」
被突然點名的俊美太刀指了指自己,金色的眼睛仿佛流動的日光一樣熠熠生光。
「將驚嚇的原理說出來的話,下次就不能再利用了喔」
「——這不是驚嚇的問題吧你可是讓我們領兵打仗了!」
和泉守兼定及時地補上一句:「不對。領兵打仗的人只有我,沒有你。」
鶴丸國永:「作為織田家的刀劍,連領兵打仗都不會怎麼行呢!」
「……除了兼先生和宗三外,這次沒有人是真的『領兵打仗』。」壓切長谷部只能這麼申辯道,「不管怎樣,這些事有告知主公的必要。」
「那就沒辦法了。」鶴丸國永笑道,「關於我處理的事,要說的實在不多。但是,明智先生也在這裡的話,一句話也就能聽懂了吧」
他朝著上座的兩個人,如此說道:「我請主公派出兩隊演練隊伍的時候,是讓主公說出『前往三方原至濱松城一帶進行演練或出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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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原合戰中,能帶領野武士前去解救德川家康,真正意義上的在對上時間溯行軍取得勝利——其起源仍然是鶴丸國永的異想天開。
作為一個熱愛惡作劇的太刀,鶴丸國永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驚嚇點子。小到偷偷接近別人背後嚇人一大跳,大到提出將「演練」和「出陣」的命令一起使用,在刀劍男士的人數難以和時間溯行軍抗衡的時候,也是鶴丸國永最先提出的……
「人手真的太少了啊。如果有專門對抗時間溯行軍的部隊就好了。嗯——我們去招募士兵怎麼樣,主公其他人看到的話也會嚇一跳吧。」
當時的三郎:「好啊!不過農民要種地,除了長子之外的也差不多都成了我的士兵——啊,我們去僱傭野武士吧!」
沒錯,這就是三方原合戰時為什麼除了刀劍們還會有大批野武士出現——單從腦迴路上來講,鶴丸國永和三郎或許真的是很合得來。
但是選擇僱傭野武士對抗時間溯行軍,是並不能長期實行的事。先不論野武士與時間溯行軍之間的武力差距,單就維護歷史這一使命,就應當是刀劍來做,而不是推到普通人的身上。因此,僱傭野武士的初衷,也只是為了迫使時間溯行軍出於對目擊人數的顧慮而出動相對類人的刀,和為刀劍男士爭取出破壞時間溯行軍目的的時間。
——然後三郎和刀劍男士們就摸索除了「演練」的正確用法,從此之後織田家每天都會有固定數量十二位的南蠻血統忍者在城內逛來逛去。
刀劍男士能被人看見、野武士要去暫時用於應對時間溯行軍,這兩者相加,最終是武力更勝一籌的刀劍男士隱約在數百位的野武士中充當了類似「頭領」的角色。
考慮到戰場上形勢變化往往十分迅速,考慮到對抗時間溯行軍是刀劍的職責,考慮到三郎本身對於這一場景樂見其成(完全沒發現)……最終,經過了鶴丸國永不知是玩鬧還是認真的各種建議,刀劍男士成功的找出了能領兵出征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