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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次。這是時之政府統計過後得出的, 能不驚動檢非違使、進入同一時間點單純以與時間溯行軍作戰為目的的最高次數。
然而這對「織田信長」麾下的刀劍男士來說……他們都生活在了戰國時代, 還談什麼穿梭時空、反覆進入同一時間點
講道理, 光是跟在審神者身後跑就已經夠辛苦了好不好!時之政府賦予他們的常識基本派不上用場,凡事都靠自己摸索也是夠夠的了。
正是因為缺乏可穿梭時間的機器,繼忽視了「遠征」之後,刀劍男士們同樣忽視了「檢非違使」這一存在。雖然在三郎突發奇想發掘了遠征的奇妙用途(送信)後,刀劍男士們還是非常認真的回憶了一下那些被他們忽視的存在——但檢非違使出現的理由和方式都太過玄幻,本意就是維護歷史的刀劍們自然不會為了看兩眼檢非違使,就傻乎乎的去干出理論上能讓檢非違使出現的事……也就是破壞歷史。
然後在這次姊川之戰里時間溯行軍就大批出動,幹掉了一半朝倉軍,通過破壞歷史召喚了檢非違使,連帶刀劍男士們也被無辜牽連,不得不在時間溯行軍瞬間撲街後,對上數十個城管。
招誰惹誰了啊這是!這就是每天在城外刷時間溯行軍的後果嗎!
在統共七名的刀劍男士中,只有骨喰藤四郎是脅差,偵察能力最高。他很快就注意到這些檢非違使的數量比起從天空落下時有所減少。但單從眼前數量看,數十名的檢非違使比起他們來簡直是碾壓一般的勝利。
這些和時間溯行軍長相類似的高大人形也沒有和骨喰搭話的打算,比起溯行軍更加精光內斂的雙眼毫無感情的的掃視了一遍嚴陣以待的刀劍們,默不作聲地提起了武器。
青綠的火炎在刃上暴漲,手持長|槍的檢非違使手腕一抖,槍尖已經送到了骨喰眼前!
白色短髮的脅差瞳孔微縮,動作迅速的往邊上一側,上半身也隨之向後傾斜,眼睜睜的看著帶著異樣火炎的槍從身前掠過,撲面而來的都是幾乎化成實質的森冷殺意。
槍並沒有刺中骨喰藤四郎。
具有骨喰之名的銳利刀刃以一種難以描述的輕靈身姿,精準地避開了高速襲來的槍。本應重心不穩的動作,也在他轉換腳步後變成了襲向敵人的殺招。槍放免的檢非違使還沒來得及收回槍,就已經被骨喰藤四郎近身,在突刺之下化為青白的碎片。
也在同一時間,骨喰藤四郎已經避開的、槍本應掃過的位置驟然迸出赤紅的血!
他困惑不解地看著胸腹出逐漸蔓延的血跡,表情呈現出與孩童無異的茫然。
檢非違使無視了同伴的死亡,依舊以看待死物的眼神望著所有人。他們像是只有一套交流方式,彼此之間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就已經按著刀劍男士的人數分好了組,木然地朝著他們衝殺而來。
這種被圍攻的窘境讓骨喰藤四郎沒有再去在意傷勢的空隙,他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逼人,纖細有力的身體在不斷逼近的檢非違使中謹慎的後退。
檢非違使看不出到底有沒有意識,但他們並不是只知道魯莽地往前沖。在骨喰先前的一刀下,他們自發的調整了隊伍的陣型,以鶴翼陣朝著骨喰步步緊逼,左右兩翼漸漸呈現出靠攏的趨勢,不動聲色的試圖將白髮的脅差包圍在其中。
骨喰藤四郎只是冷漠地掃視四周——這群逐漸朝他靠攏的檢非違使里,還有一把和之前相差無幾的槍放免。他未曾和檢非違使戰鬥過幾次,甚至連唯一的戰鬥經驗也是剛剛才獲得的,並不能理解這群足以威脅時間溯行軍和時之政府的擬造體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眼看那柄槍放免再度提起了繚繞著青綠火炎的本體,骨喰藤四郎略眯起眼,原本就暗沉的紫色雙眼越發貼近黑色。在槍尖刺出的瞬間,他猛地下身,以肘撐地、前腳掌發力,當即就是一個滑鏟朝著槍放免直衝而去!
察覺了骨喰的動作,槍放免手立刻向下一按,原本直直向前的槍尖立刻壓下,惡狠狠地扎在了地上。因為檢非違使變招迅速,滑鏟的骨喰反而難以改變動作,最終還是由白髮脅差再度施加力道,將本就短暫和快速的過程變得更加快和短,才驚險的避開了槍尖,看著即使包裹著火焰也透出森森冷光的槍刃扎進了地面。
他的肩膀也驟然一痛。
檢非違使中的槍,果然不是尋常的槍。
普通的槍,在刺進地面的時候只是單純的刺擊出一個口子。哪怕是刀劍男士中的槍(此時特指蜻蛉切),也不過是因為攻擊力的增長,而將口子變得更大更深。
但檢非違使的槍放免完全超出了這個概念。那些繚繞在槍上的青綠火苗,不止是檢非違使這一身份的象徵,還成倍的放大了槍的攻擊性,將原本只是單純刺擊的槍繞上了無形的罡風。
罡風的範圍遠遠超過火苗的範圍,因為不可見而讓人防不勝防。
是只有檢非違使中的槍會這樣,還是所有的檢非違使都會這樣
骨喰藤四郎並沒有去看自己的肩膀。他能夠嗅到自己身上越發濃重的血腥味,但在滑鏟到槍放免跟前的時候,他最先有的反應是一腳踏在檢非違使的腳腕上,借著反作用力停下後,身軀猛然上彈,出鞘的刀刃抬過了頭的高度,精準又狠戾的扎進了槍放免的脖頸中。
原本打算用圍困來解決骨喰的檢非違使們只在他突兀的滑鏟中稍微一頓,流暢的換了方向,衝著目前正攻擊槍放免的骨喰背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