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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是因為這種無知,足輕們才態度悠然地看完了全場後,才施施然跟著大軍沿途留下的訊號回去報告。而在這方面有所欠缺的刀劍們,只能慶幸還有幾個免費的嚮導。
更加慶幸的,是他們拿到的戰利品並沒有保留時間溯行軍能被人看見的特性,同樣化身為不可見之物,由石切丸拿著,直到呈到三郎面前。
長久時間裡的戰鬥,只有在今天才送上了戰利品。這樣的事實讓刀劍男士們也懷著一種隱秘的興奮,縱使從敵人屍骸之中呈現的刀劍實在詭異,但他們並沒有感覺到和時間溯行軍一樣的、給他們直觀感覺只有「被扭曲」三個字可以形容的氣息。
將刀劍遞上,付喪神們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從來就沒什麼自覺的審神者。
「戰利品是薙刀啊,好像長度不太適合我這樣的人用——不過看上去很帥氣。」沒急著接過刀劍,三郎先是打量了一會渾身漆黑、刀刃也被黑色刀鞘套住的薙刀,「看起來有點像僧人用的。可以拿給別人用嗎」
但刀劍們只要得到「戰利品被誇獎」這樣的事實,就已經覺得心滿意足。這其中大約還有隱約的輕鬆——對比起三郎麾下動輒幾萬的大軍,付喪神這麼十幾個人,真的是起不到什麼大作用。
此時的真正本體應被存放在攝津國的神社的御神刀,如此笑著回答道:「誒,這可不知道。因為一路帶著他過來也沒有人看到。今天出門前算到的是財運,吉,就算人類不能用,也會是意料之外的好收益吧。」
「石切丸還會問卜挺厲害嘛。」三郎倍覺新鮮的聽完了石切丸的話,隨後也就伸手一把朝薙刀的刀柄抓去,「看看我能不能用。要是能用的話……咦,這麼一想,我的家臣里好像很多人都喜歡這種長武器。」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三郎握住了薙刀的刀柄。
他只握住了一瞬。因為在下一刻,薙刀驟然變換了模樣。如同鳴狐、也如同更早的宗三左文字出現時的場景一樣,身材高大的新付喪神伴隨著白光出現在三郎面前,身後有捧出大捧的粉白櫻花。隨後這些櫻花朝四面八方散落,拿著三郎之前握在手中的薙刀的、已經變成了帶著長串念珠的短髮男性。
他稍咧開嘴,立刻露出一排鯊魚牙,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難以忽視的驕傲狂放:「我名岩融,是武藏坊弁慶的薙刀!」
直到做完了自我介紹,他才像是反應過來,四處張望了一會後才看見了正蹲在鍋旁的三郎:「哦哦,你太小了,一時都沒察覺到。你就是我的審神者吧——要好好讓我享受戰鬥的樂趣啊!!」
「我倒是覺得我的個子不算小啦,不過你很高大也是事實。」感覺到了身高帶來的壓力,三郎終於站起身望向岩融——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的身高比起來實在不止矮了一個頭。
而且連肌肉都沒有這位新出現的付喪神結實強健。
「怎麼說呢……感覺是很被男人嫉妒的身材。」三郎托著下巴,最終苦惱地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隨後才轉向圍觀新同伴誕生全過程的刀劍男士們,「原來意外之喜指的是給你們增加同伴。你們臉色怎麼也這麼難看,和恆興一樣吃壞了肚子嗎」
此時看著岩融與三郎的刀劍男士們,無一例外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用時間溯行軍留下的刀刃……原來是可以召喚出同伴的嗎」
「但是就算是戰利品,這薙刀也的確是那個為首的時間溯行軍(敵薙刀)的本體才對——時間溯行軍和刀劍付喪神,是……」
「是同樣的東西也就是意味著,我們也有可能變成這樣嗎」
一時間,所有刀劍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宗三左文字的身上——但並不應該成為初始刀,只是因為被第一個持有才被成為「初始刀」的粉發青年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情況。
這就是時之政府一直掉線、狐之助沒有駐紮本丸、再兼之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初始刀帶來的壞處了。
這種「理應知道」,並由狐之助或者初始刀傳達給他們的信息,完全地缺失了。根本上還把時間溯行軍當做敵人的刀劍們,對於敵刀能成為同伴一事,還有點接受不能,甚至有種三觀受創的感覺。
這可不是戰國時,像松永久秀這樣乾脆的向三郎投降而成為同伴——這是徹徹底底的立場轉換,說是再造也不為過。
這樣的情形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這個被呼喚出來的付喪神真的是同伴嗎!
好難接受啊!!
然而,完全沒懂刀劍們糾結的點,三郎非常爽快的拍了拍岩融的手臂,算是接受了又一個付喪神的出現,並且將那些他總覺得沒聽懂的話忽略掉,單純關注起刀劍們本身來。
看到了面色糾結的刀劍們袖口上的破損和血跡,自以為找到了原因的三郎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受傷了嗎好像這裡沒有丁子油。不過你們的出陣已經結束了,等之後回岐阜——」
頃刻間,所有刀劍都在三郎的眼前消失了。
只除了對於大家突然消失而茫然的岩融。
「——就可以治療了。這麼快就回去了行動真快。」蹙著眉這麼口頭上抱怨了一句,三郎對著岩融鼓勵道,「那我們之後還要再努力趕路,路上就拜託你了哦,岩融!」
第35章 穿越之三十五
對於刀劍們的一言不合就回城,三郎完全沒有想到這是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