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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被三郎這麼一問,羽柴秀吉更加肯定,明智光秀招募甲賀忍者一事必有織田信長的授意——但可恨的是,被迫陷入如此不上不下、提心弔膽的境地,他也不能表現出對三郎的半點不滿。
甲賀忍者他是不會要的,誰知道明智光秀推薦給他的那些人里會不會一早就放了織田信長的探子——然而,羽柴秀吉不能直接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只能勉強露出一個苦笑,為難地為自己拒絕忍者的行為找出一個理由:「是的,承蒙明智先生好意,但我並沒有僱傭忍者——小人的財力實在是不能應付僱傭忍者要產生的開銷。而且我麾下的蜂須賀正勝也曾做過類似忍者的事,如果是要用忍者的場合,也多少能派的上些用場。有岡城堅固異常、難以侵入,因此在救援官兵衛的事情上……小人實在無能為力。」
蜂須賀正勝原名蜂須賀小六,是羽柴秀吉能從低微的小兵一步登天、進入三郎視線時至關重要的「一夜築城」事件中,羽柴秀吉找上的、當時就在附近的土豪。
不過名義上說是土豪,實際上蜂須賀小六當時也只能算是個混混頭目。混混搜集情報的方式與忍者不同,但是結果卻差不了多少,羽柴秀吉將問題推給自身財力與蜂須賀正勝身上,倒也說得過去。
「這樣的話也不能怪你。」三郎以半點看不出來是安慰的口氣安慰道,「如果我讓三日月他們出動的話也不行——以他們的特性,很難去干救人的活吧而且也擔心會嚇到人。」
沒完全聽懂三郎的話,但清楚自己這一次算是應付過去了,羽柴秀吉忙不迭地點著頭。
「那荒木村重那邊就暫時以圍困為主。」三郎說道,「不過也不能一直拖下去——那麼,直接和毛利打一場吧。」
他用手指向輿圖的某一個位置。
「就在這裡。毛利的水軍之前很讓人傷腦筋,這次也試試看好了。」
三郎指向的地方正是木津川口,上一次被織田家占領、想要阻斷毛利為本願寺輸送糧食,最終卻因守軍敗給了毛利水軍而被奪走的地方。
「直接挑起戰事」池田恆興驚訝道,「荒木村重那邊如果只是單純的圍困不夠啊!而且將領是誰也需要好好篩選——」
「誰都無所謂啦,之後再派人去說服有岡城支城的人,就這樣。」三郎理所當然地應對道,「現在重要的是毛利。」
他像是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眼光一樣,口氣篤定的重複道:「和毛利在木津川口開戰。」
三郎都以這樣的口氣說話了,家臣們自知無法勸動,於是齊齊應「是」。機敏一些的——如明智光秀,只一瞬就明白了三郎的意思,應聲自信又整齊;剩下一些還不明白情況的稍有些猶疑,但也無法反抗三郎,除了應聲稍顯弱氣外,沒有別的明顯缺點。不過織田家到底人才濟濟,不管在應聲的當時,明白的人到底有多少,在軍議結束後,從和室魚貫而出時,絕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回過味來,對三郎的敏銳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單從荒木村重自身的實力出發,他是不可能抗衡織田的。
此時的荒木村重,就像是彼時的松永久秀。同樣是突然叛變織田,也同樣是退回自己的城池據守不出。但松永久秀叛變得更加乾脆利落,(表面上看)目的也只是為了要挾織田以攫取權力,而且織田家的危機也比現在更甚——當時上杉謙信還沒死呢。如果不是松永久秀沒有接受毛利等勢力的示好,只顧著坐地起價,遠不至於淪落到自爆的結局。
織田全力進攻松永久秀所在的信貴山城,沒花上半月就幾乎將整個城拿下,這就是雙方實力差距的最好證明。
現在的荒木村重也是一樣——織田被毛利與本願寺分散了兵力,暫時不能集中力量對付他。上杉謙信講究信義,毛利家卻不是,現在的戰線也比松永久秀時要推進不少,因此織田不能放下毛利、專心的先解決荒木村重的問題……然而,這也不代表荒木村重可以借著這個時間差肆意妄為。
荒木村重背叛織田的底氣是什麼是自信能夠得到毛利的支援。
倘若荒木村重得不到支援,他就算背叛了三郎,他與他的城池也猶如一座孤島,只能眼睜睜看著大水浸沒的時刻!
三郎選擇在木津川口挑起戰事,正是洗刷當年的恥辱,以及轉移毛利的注意力,使他無暇顧及荒木村重那邊!
這一做法既是釜底抽薪,也是調虎離山。
如果九鬼嘉隆建造的大船真的能比擬毛利的船隻,織田的水軍真的能勝過毛利的水軍……
那這天下大勢,就朝織田方傾斜得更多了。
哇這一次的諸多局勢分析——還是我編的!
看著直白坦誠,實際上要看穿三郎也不容易呢。總覺得三郎也是那種很有主意的人。
要和毛利展開的是第二次木津川口海戰。
官兵衛很慘了,被荒木村重關了一年,頭都被關禿了()。
歷史上信長不知道官兵衛是被幽禁,還以為官兵衛也背叛了自己,為此還要殺官兵衛的嫡子。好在半兵衛(對的就是你竹中)沒有聽話,把官兵衛的嫡子藏起來了。
上一章大家都很激動……不過這還不是正式掉馬哦,只是被猜中了而已,還需要鶴丸他們去驗證呢。
對於這些猜想,長谷部是以質疑為主,主動規避對三郎不利的東西。鶴丸和三日月是以驗證為主,在驗證過程中不斷修正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