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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桶狹間之戰,三郎對上今川義元的時候恰好下雨,今川軍四處分散避雨,給了織田家直取今川義元頭顱的機會。而後的美濃攻略中,雖然對戰美濃一開始是連戰連敗,但之後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在美濃重臣的背叛下拿下了那時的稻葉山城現在的岐阜城——
上洛也是,幾乎所有大名都在那時拒絕了足利義昭,唯有三郎答應上洛。
再之後,哪怕已經變得危機四伏,三郎卻總能尋求到一線生機!
這簡直就像上天也想要結束這個亂世——然後,它選中了意欲天下的織田信長。
天命所向。
柴田勝家不知道他此時到底是什麼心情。
他理智上並不想將這種事歸結於玄奇的命運之說,但武田信玄對織田家來說死得實在是太及時了……及時到讓織田信長足以挽回之前失去的所有頹勢!
織田家資歷最老的家臣搖了搖頭,勉強按下這一荒謬的聯想,試圖將這歸結為單純的碰巧。
但是池田恆興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了。
池田恆興——還有包括前田利家、佐佐成政等在內共計十人,是見證過金崎殿後時時間溯行軍對三郎那一次驚險的刺殺的。
因為是在黑夜裡伏擊,三郎又僅僅帶著十騎試圖返回京都。在有淺井背後冷刀、朝倉乘機反攻的局面下,將這十騎連同織田信長一起殺掉也是「不會引出檢非違使」的「改變歷史」,因此時間溯行軍在那時出動的是大批形如牛鬼的敵脅差,只間雜了少部分的敵打刀。
那一刻,三郎踐踏著敵脅差面無懼色飛馬而過,牛鬼在身邊仿佛被無形之物撕裂的樣子實在是給人留下來很深的印象。哪怕那時候三郎其實張口說了派了刀劍男士出陣的話,在那樣在危險猶如孤膽英雄的情節下也被無限弱化。以致於他們現在再想起來,完全沒有聯想到如今已經可以光明正大地在織田家出現的「以刀劍為名的南蠻忍者」,只有對三郎如有神助的樣子記憶尤深。
對於武田信玄去世一事,他只是驚愕了一瞬,就將其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接受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對著三郎直接激動道:「殿下!那現在就可以去準備收復東美濃還有攻打淺井他們了!」
「『如果是真的話』。」這種時候,丹羽長秀十分冷靜的提醒道。
他並非不驚訝,只是他一向習慣將事情藏在心裡,對什麼都保留著一分謹慎的懷疑。眼看池田恆興在他的提醒下冷靜了一點,也就重新將目光投注在了松永久秀身上。
「如果是除了上杉大人外只有你知道的話,也就是說武田信玄的死現在還是個秘密」
「小哥挺敏銳的啊」本想再惡劣地說兩句貶低的話來挑釁丹羽長秀,但一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雙眼,松永久秀就頗為無趣地嘁了一聲,還算耐心地回答道,「沒錯唷。武田信玄密不發喪,讓他的家臣在這三年內偽裝成他還在的樣子,還留下來不少畫押的紙來糊弄我們——可惜才十幾天就被上杉謙信發現。嗯,還有我」
武田信玄也算是思慮周全了。能用過三年的畫押的紙絕不可能是一時之間就備好的,只能說明他對這一天早有預料——也就是說,在上洛之前武田信玄的身體就已經崩壞到了一定的程度,鐵炮的傷只是加快了他的死亡。
如果沒有被發現的話,憑藉武田信玄的餘威,武田家至少……不,現在已經被發現了,那麼武田信玄無論有什麼打算都成了空談!
「啊——得救了。」三郎感嘆道,「信玄先生真的很難對付。現在的話……咦,我要去參加葬禮嗎」
家臣們:「……」
「不過我當年帶過來的學生制服都穿不下了。畢竟也過了這麼多年。真是讓人煩惱的事。」
丹羽長秀:「……如果武田家想要隱瞞信玄大人已死的事情,是不會想要您上門弔唁的。而且從岐阜到甲斐的路程也太危險。」
三郎:「是這樣嗎」
丹羽長秀:「就是這樣。」
三郎:「好吧。好像信玄先生也覺得和我關係不好,那就不去了——不過這麼一想的話,小光也是時候回來了。」
聽到明智光秀的名字,雖然看不出表情有什麼變化,但丹羽長秀和堀秀政都是眼神一變。
後者身為三郎的近侍,一直恪守本分,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擅自插話。前者是三郎的家臣,這個時候要問什麼的餘地大的多,也就十分平靜地發問了:「確實。一直沒看見明智先生。殿下派他去收集鐵炮,明智先生花的時間稍有些長了。是還有什麼額外的事要辦吧」
「啊啊。小光說要新帶回來一個人,剛好將軍也在京都,順便讓小光去和他聊聊天。莫名其妙就把城攻下來,讓將軍見不到信玄先生,稍微有點對不起他哦」
幾乎所有家臣都將這句話反著理解成了威脅,毫無交流障礙地點頭默默稱讚三郎的魄力。
「那就這樣吧。」三郎最後總結道,「也要給家康去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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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穿越之九十九
很快, 武田信玄死亡的消息就傳了出去——在幾人之間,相對的傳了出去。
松永久秀的消息來源當然不是他在三郎面前吹噓的那樣有過人的情報網,只是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前黑道,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肉快要到嘴邊卻要放棄的遺憾感,也因此對武田信玄停止上洛的舉動抱有十分惡意的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