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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先生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嗎」
如果這一刀砍實了的話,即使沒有一次性將整個頭砍下來,也足夠讓天才軍師命歸黃泉了。
刀堪堪停在距離竹中半兵衛僅有兩寸的地方,注視著竹中半兵衛的明智光秀唯一露出的雙眼裡仍是沉鬱又冷酷的色彩,但看他手上連指關節都清晰可見就足以看出他並沒有放下對竹中半兵衛的殺意——實際上,明智光秀的劍術也還沒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真正攔下來這一刀的是宗三左文字。
打刀青年懨懨的雙眼難得地有了些神采,粉色的頭髮稍長的那部分從肩上滑下來,就如櫻花落下一樣有種讓人難以忽視的美,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近半個身體沒入竹中半兵衛身體裡帶來的驚悚感。
為了應對突發情況,在來之前跟著三郎的幾位刀劍男士們特地去找了一趟壓切長谷部,面對著近侍刀因為遠離了審神者而被迫性的半死不活的臉,很快就達成了一致,將四個部隊中的第二部 隊空出來讓這些刀劍男士使用。而因為這次前來的方式是坐車,並沒有蹭馬時的顧慮,所以幾名刀劍男士都已經編入了部隊。
多虧如此,不能接觸活物的「出陣態」宗三左文字才能在千鈞一髮之際攔下明智光秀的刀!
半個身子都與竹中半兵衛重合,宗三左文字就像是附身人類後探出半邊身子的鬼怪。他雙手持著本體豎在身前,本體刀刃與明智光秀的刀刃除了一開始接觸時碰出響亮的一聲,之後都是在默默較勁,只偶爾擦出一些輕微的、金屬相觸的刺耳摩擦聲。刀劍付喪神的身體素質本就遠超人類,即使他的姿勢並不適合角力,被這樣攔住的明智光秀也是即使竭盡全力都難以推進一分。
「果然如此。」並沒有被明智光秀停下來的動作蒙蔽、以為是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竹中半兵衛略低下頭看著明智光秀冰冷的雙眼,以和之前一樣的篤定口吻說道,「那些『甲賀忍者』,也並非普通『人』。」
他在「人」的音節上咬重了音,暗示的味道濃郁到讓人想忽視也忽視不了。一時間不說之前起意殺人的明智光秀,就連刀劍男士們都覺得背後一涼。
不管是做出推論時的大膽,還是這份洞若觀火的能力,都太過駭人了!
「我如果想要泄露出去,就不必等到只有你我以及殿下的時候才開口了。」竹中半兵衛完全沒有差點被殺的陰影,說話時平靜到不可思議,那張隱隱帶著憂鬱的臉也是一樣沒有絲毫波動,「雖然我沒有察覺到,但忍者先生也請暫時離開幾步。我並不喜好與人緊密相貼,而且明智先生……也已經不想殺我了,對嗎」
這話說得完全不像是沒有感覺到刀劍男士的靠近,宗三左文字臉色微變,目光下意識地投向三郎——主座上的青年看見明智光秀抽刀也是一臉訝然,但聽完竹中半兵衛的話後竟然也沒有半點猶豫,一邊走下來一邊朝著宗三左文字招手,輕鬆地說道:「那就回來吧。宗三反應超快啊!」
粉色頭髮的付喪神垂眸,刀刃一翻,明智光秀的刀便錯失了原先的軌道,嘩地栽到地上。他慢條斯理地將本體刀收回原來的位置,步伐穩健地離開了竹中半兵衛的位置,走向帳子的角落。而明智光秀手裡仍然拿著刀,卻明白自己錯失了最好的機會,即使提刀再砍也不一定能將對方擊殺。
三郎的態度,顯然是不希望竹中半兵衛出事的。再想殺人滅口,不提會不會誤傷到三郎,光是三郎現下表明的態度本身就已經是明智光秀難以繞過去的東西了。
在心裡嘆息了一聲,明智光秀最終還是將刀舉起,緩慢地納入鞘中。
「竹中先生是如何知道的」他此刻也只能保持相對鎮定的態度這麼問了。
「忍者的事情,大概是從明智先生聲稱他們是『南蠻血統』後就開始懷疑的。」
竹中半兵衛少見地露出一個笑容,回答道。
「說來話長,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來向二位解釋。但我與明智先生立場一致,這件事現在不能讓他人知曉——我不會透露給別人知道。」
「這就沒問題了。」三郎立刻回答道,「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好像也很麻煩。半兵衛願意保密就好啦。」
「多謝您的信任。」竹中半兵衛的笑容深了些,但很快就從臉上消失了。
他繼續說道:「那麼,關於信孝殿下的事……明智先生,您知道信孝正與羽柴秀吉先生互通信件、相談甚歡的事嗎」
明智光秀愕然:「——為什麼信孝會和羽柴秀吉來信!」
「是信孝殿下主動的。」竹中半兵衛回答道,「通過羽柴秀吉來與我交流,並且在信中刺探了明智先生的身份。」
「不過,現在信孝殿下即使與我建立起了聯繫,似乎也難以放下羽柴秀吉先生呢。」
竹中半兵衛:我差一點就死了。
↑這難道不是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嗎。
看破說破的下場就是這樣233333然而沒辦法,因為竹中要告訴他們兩個信孝的事有多嚴重啊(不,其實就是我想搞事)
宗三左文字:我救了他他還懟我。(冷漠.jpg)
羽柴秀吉(頂著一張猴子臉):突然禍水.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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