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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概括的話,就是沢田綱吉靠著召喚十四歲的自己穿越時空打敗了白蘭,成功改變了自己的未來與過去。二十四歲他因為白蘭被打敗,最終能夠帶領家族重新發展起來;而十四歲的他也因為這次穿越的餘波,結識了新的友人,並且提前與白蘭相遇。
方才就已經說了,人在一個個網洞上行走。對於這個人來說,他只走過了一條路,但是以宏觀的角度去看,這個人之前走過的是哪幾個網洞沒人知曉。這個人之後會走過哪幾個網洞還是無人知曉。
其他人充其量只能看到這個人站在某一個網洞中,卻無從推測他的過去與未來。若是穿越時空想要改變某一件事,如果改變的只是平行世界的走向,那麼自己回到原處時要面臨的不仍然是未改變的未來嗎但沢田綱吉不一樣——他直接改變了自己過去走過的路線,以至於瞬間移動了自己站著的位置。
他證明了,只要能鎖定自己所在的時間軸去修改,是真的可以改變「歷史」與「未來」的!!
但是,沢田綱吉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他持有世界的基石中代表「時間軸」的彭格列指環。目前,這個指環與奶嘴一起,通過正品與複製品的聯繫為時之政府與審神者的本丸供能,以助刀劍男士們穿越時空、抵達歷史與時間溯行軍戰鬥。
而時間溯行軍在無數個平行世界中勘察、戰鬥的又一個原因,正是要找到時間溯行軍的「織田信長」本應存在的那個「世界線」。只要能夠找到與他本人息息相關的那個世界,時間溯行軍就能著手改變那上面的歷史。又因為織田信長本人與時間溯行軍息息相關,橫跨了太多時空,與改變時間軸的餘波僅能輻射到單一節點的沢田綱吉有本質上的不同,所以有關他的一切一旦被重寫,網上自然就會誕生奇點……進而整個網都會捲入其中、寸寸崩毀。
「目前來看,時間溯行軍的『織田信長』已經快要找到了。」官員說道,「他們在找到疑似的平行世界後,並不直接針對歷史事件進行修改,而是通過派兵按時輪換的做法,長久地記錄其中動向。這就像是抓住了世界線這根繩子,一寸寸地摸過去,直到確定這根繩子是或不是自己想要的。雖然他們消耗了不少時間,但最近檢測到他們的人員會以千或萬記大規模向時空區域出動,顯然是在已經有了可能性很高的選項,在不斷測試之中。距離他們找到大概也只是時間問題。」
笑面青江:「……不,我覺得這個問題已經不用擔心了。」
他看了一眼三郎,在對方完全沒緊張感的聳肩示意下,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道:「我等的主公,正是『織田信長』。」
「並非同名、亦非平行世界,而是被世界的意識拉去填補『織田信長』這一空白的男人。」
三郎所在的那個世界、那個時代,無疑就是時之政府與時間溯行軍都苦苦尋找的,至關重要的那一個!
不少時之政府的官員都臉色一變,甚至嚯地站起!
——緊接著,在他們詢問或驚嘆的話語出口之前,刺耳的警報聲先一步響起了。
「這裡立刻和所有審神者本丸斷開連接,開啟防護功能!」時之政府中一名年齡最長的官員立刻就反應過來長短不定的警報中隱含的信息,猛地拍下桌下某個按鈕,聲音頓時就像傳出很遠一樣隱帶回聲。他厲聲道:「負責戰略執行、情報的和技術人員先走,現在就跳躍到分部去!!還有,這位『織田信長』閣下和您的付喪神也請一併撤離!」
笑面青江立刻伸手撈回自己的本體,而比身為脅差的他更快的是作為短刀的不動行光。紫發的付喪神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將自己與其他同僚的本體都向後一掃,幾乎是一瞬間就準確地接住了自己的刀刃,將三郎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身後。其餘的刀劍付喪神也反應迅速,即刻就結成圓陣,謹慎地準備好應對可能從四面八方出現的敵人。
在場的人中,區別於驚訝警惕的官員與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刀劍付喪神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三郎,另一個是面容對三郎等人來說十分陌生的「松永久秀」。
「真不該啊。」松永先生說道,「讓我聽到了這種、相當有價值的東西。」
他的神情是一種奇異的冷酷,不管是看著三郎還是看著本應熟識一些的時之政府的官員,都帶著令人生厭的審視與輕蔑。哪怕反應迅速的一些官員已經拿出了槍、三郎的付喪神也有幾名舉著利刃對準了他,他也完全不受影響地整了整衣領,這種鎮靜冷漠之下的瘋狂,竟然也三郎記憶中那位在信貴山城選擇炸死自己的黑道大哥有瞬間的重合。
「誒,怎麼說呢……就算不是同一個人,也不愧是松永先生」三郎從刀劍付喪神們環繞的空隙中困惑地歪了歪頭,直接道,「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同一陣營的,但你果然是又跳槽了吧」
這句話像是提醒了什麼一樣,在時之政府的隊伍中,終於有人問道:「——確實,如果說之前告知我等的情報、坐標及受你命令而來的隊伍都是誘餌的話,這未免損失過於龐大。松永先生,確實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話說得——我當然知道啊。」松永先生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我當時是真心投靠你們,此刻,也是真心去投靠時間溯行軍的織田信長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