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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嗎」三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辭,認真思考了兩秒後就快速地做出了決定,「那麼就來鍛刀吧!」
未等加州清光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又繼續補充道:「等我攻下伊勢長島後。」
……好在加州清光早就從這麼多天的相處外加歷史上對於織田信長的記敘里了解到了,這個男人是目的性十分強烈的人,要讓他為刀劍男士改變既定的行程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在岐阜城內的鍛刀也不像時之政府原本設定的那樣,可以領取和購買「加速符」縮短鍛刀需要的時間。對織田信長來說,要等待新的刀劍男士出現大概是相當浪費時間的一件事吧
換個角度想想,能得到織田信長打下伊勢長島就鍛刀的承諾實在是很讓人開心呢!織田家的本丸終於不是相隔數月甚至數年才鍛一次刀了!
……知道時之政府給審神者規定了日課——即每日要做的工作里就有一條「本日內鍛造3把刀劍」的加州清光實在難以按捺自己內心的酸澀。他默默地想著不能強求歷史人物將注意力放在刀劍付喪神身上,尤其那個歷史人物還是意圖奪取天下的織田信長,直到內心漸漸安定下來,他才終於想起了三郎剛剛口吻隨意到像是在說要去吃晚飯一樣的「攻下伊勢長島」。
那是在他被灌注進腦中的大堆歷史裡也能稱得上是濃墨重彩的、充滿了血色的一筆。不僅僅是織田家因為這一次的戰役損兵折將、連織田信長的庶兄信廣也被殺害,還有一向宗近兩萬的信徒都被織田信長困在城內活活燒死!
會做出這樣殘暴之事的人,就是他們的審神者。
加州清光到底是刀劍化身,為了斬殺他人而生的化身的刀劍,為了維護歷史而生的付喪神,無論是哪一個都決定了他不會對既定的犧牲心懷惻隱——即使同樣具有人形,能夠如常人一樣生活思考,人類與刀劍付喪神的到底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除了審神者會因為是「揮舞刀劍之人」而得到刀劍們的敬愛與看重,成為這些異於人類的傢伙們眼中的例外,其餘的人即使相處再長,也少有讓刀劍付喪神們感動的時候。這並不是他們生性冷酷,而是作為一把刀,能忠於的只有持刀的主人,其他的歷史人物、甚至是身邊同伴,要死亡(碎刀)也並不是什麼讓人絕望到難以接受的事情。
在他們本應存在生活著的西曆2205年的時之政府的本丸里,他們都是歷經無數歲月的存在了,甚至還有部分刀劍是已經折斷、損毀過的,加州清光正是其中一例。
他並不會因為即將到來的血腥屠殺而產生什麼物傷其類的感覺,或者說,如果這樣的屠殺未能發生的話,刀劍男士即使並不情願隨意殺人也要去將歷史引導至原本的模樣。但加州清光比起歷史上的慘烈事件更能確定的是,這個他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審神者並不是這樣會肆意剝奪他人——尤其是普通農民性命的人。在他外出去尾張和美濃的地界巡視的時候,國境內的農民對於織田信長愛戴是十分明顯的,而織田信長的態度也輕鬆隨意到讓人難以置信。
實在難以想像這樣的人會下達那種可怕的命令。就算是「織田信長」,光從隨性到讓明智光秀去代替上朝這一點看,也不是歷史中殘暴不仁的「織田信長」那樣的形象。
「主公想好怎麼做了嗎」
並不了解攻擊伊勢長島這件事本身的意義所在,只是單純出於對三郎性格的認知而憂慮這對方會不會下達可怕的燒城命令,加州清光遲疑地問道。
「就是攻打伊勢長島那邊……對那裡的一向宗信徒,主公是怎麼想的」
「打贏就好啦。」三郎半點沒有遲疑,「現在一向一揆已經要讓人頭疼了,所以我覺得要先把他們解決掉才行。伊勢長島對一向宗來說好像很重要,攻打那裡也會讓他們安分一陣子吧。」
「但是一向宗的信徒十分難纏,您真的做好準備了嗎」還不具有鶴丸國永那樣能分析戰局的頭腦,加州清光略顯稚氣的臉上流露出十分苦惱的神色,說出來的話也乾巴巴的沒有一點有用的內容。
「沒關係,反正這次也是打算交給小光負責的。」
三郎完全沒有對加州清光隱瞞自己的想法——因為待會他就要召集家臣宣布攻打伊勢長島、第二天他就打算出發,因此在口吻也越發隨意起來。
「延曆寺當初也是小光負責的——這次攻打長島,當然也要派對付和尚有經驗的人才行!」
因為三郎對這次戰鬥的勝利勢在必得……所以就要以這種理由讓小光去忙碌嗎!對付和尚有經驗,這樣的理由也太隨便了!
加州清光也意識到了三郎邏輯的奇妙之處,只是他一時之間完全找不到吐槽的點,只能抿著著站在原地,臉頰不知不覺又鼓了起來。半晌,他才重新找回了話題,猶豫著問道:「那這次的戰鬥統統交給明智光秀對一向宗信徒的處理也是」
「小光很靠得住的。」三郎答道,「而且比起我,小光對他們認識更深的樣子——交給他沒問題的。」
「……什麼嘛。」性格活潑敏感的初始刀忍不住皺著眉低聲道,聲音聽起來像是抱怨,「這完全就是一個事情改由你們兩個人完成的啦!」
哪怕和明智光秀認識不深,加州清光也下意識地覺得,這個男人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這可是能在本能寺之變背叛主君織田信長、又在京都逼死織田信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