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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並不能起到削減時間溯行軍人數的作用,會促使刀劍男士們早早使用刀裝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只會是——
漆黑的穢氣已經不知不覺纏繞而上,原本應當懾於靈力的它們隔著一層空氣試圖包裹住刀劍男士的本體,蠢動著想要鑽進付喪神的血肉之中。屬於刀劍男士的刀裝顏色早已黯淡,那些金色人形的不斷消失除了時間溯行軍的攻擊以外,還有刀劍男士們的靈力本質不再純粹、難以持續引起共鳴的原因。
對,沒錯。若不儘早使用刀裝,他們怎麼能將自己目前的狀況直接暴露在時間溯行軍的面前!
就如鶴丸國永彼時受穢氣侵蝕一樣,就如一期一振主動告知歷史後迅速變化一樣,就如鶴丸國永數日之前勸壓切長谷部離開時推測的一樣!此年此月,此時此刻,明智光秀充當了「歷史上的織田信長」,織田信長和時間溯行軍充當了「歷史上襲擊本能寺的明智光秀和其軍隊」,他們在此阻攔織田信長入本能寺,便是另一種層面上的妄圖變更歷史!!
被明智光秀光明正大帶入本能寺內的他們,充當的是「本能寺之變時在織田信長身邊死戰的小姓眾」的位置。檢非違使會被此蒙蔽,暫時不會出現在這裡,但是他們作為刀劍付喪神而生的、維護歷史的使命,不會因為檢非違使的出現與否就鬆動留情!時之政府的存在意義是為了維護歷史,因時間溯行軍意圖修改歷史而與之針鋒相對,卻不是只為了針對一個時間溯行軍!
同為刀劍而生的產物,刀劍男士並非時間溯行軍那樣只知跟從指令的傀儡。所以,即便明知抗拒使命會有什麼結果,他們也心甘情願——
正如碗中之水。
若能熄滅本能寺的這場大火,便是傾覆於地、盡染污穢又有何妨
無數的污濁穢氣朝著刀劍男士們的方向蜂擁而去,一時間竟然是連時間溯行軍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清。與之相對的是付喪神們的氣息越發渾濁,皮膚底下似有什麼東西在遊動、增殖、黏連,尖銳的骨刺骨角生生破肉而出,伴著穢氣寸寸增長。在刀裝人形破碎後殘留的金色粉末里,殘留著付喪神特徵、形貌卻越發往枯瘦可怖方向靠近的他們反而更像是攻入佛寺的羅剎惡鬼。
織田信長沒打算將時間消耗在等待他們徹底變化為溯行軍,在指揮著、隨著溯行軍們一同踏入本能寺的大門後,他也只是對明智光秀的失策而笑道:「將今日之事交到付喪神的手上,實在是愚昧至極——不過,想來困於我的命線、我的命途還不自知的傢伙,也不會知道『歷史』是何等討厭的東西。」
他本應死於本能寺之變……然而,他不服自己要倒在獲得天下的前夕,他不服自己竟會被愛將背叛,也不服自己的命運竟然是早已註定!!
世界的線絡何其之多,在無數的世界線(平行世界)中必然有「織田信長」成功獲取天下的那一條……但是與他何干他只認可自己為織田信長,只認可自己走過的路,若是天命要讓他死於本能寺,他便要將這個天命都奪過來!!
刀劍付喪神與時間溯行軍互為對立兩面,若這些付喪神徹底淪為溯行軍,便也就和他現在麾下這群用刀的傀儡別無二致,從行動到生死同樣受他操縱。不管「織田信長(明智光秀)」有什麼打算,想來都已經化為泡影了。
第477章 穿越之四百七十七
織田信長想得不錯,但他踏入本能寺後的行程卻沒有他以為的那般順利。
明面上,明智光秀這次前往本能寺帶領的只有二十幾名小姓,甚至這些「小姓」中還有一多半是刀劍男士。但是實際上,不似足輕們一樣受到監管、人數不知不覺越發龐大、甚至不需要明智光秀親自出面調動的野武士們早已悄無聲息地前往本能寺附近,只等今夜到來。與鶴丸國永等人一同對著寺門分段射擊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已經密布在了自正門前往大殿的道路上,朝著織田信長發動了攻擊!
正面對抗的話,野武士不會是時間溯行軍的對手。但是,他們不會被時間溯行軍們詭異的容貌所懾,在以往面對這類敵人的時候基本也都是用鐵炮或火箭等遠距離武器,因此練出了相當不錯的射擊準頭,也自己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對敵方法。鶴丸國永棄用鐵炮的本意是,以這時代報廢率極高的鐵炮去擊殺那些充作犧牲品的溯行軍實在過於浪費,但絕不是就此讓野武士們放棄進攻。因此,鐵炮隊後撤回主殿護衛明智光秀的時候,路途上的野武士已經非常自覺地改用了沾上火油的弓箭,燃著的箭矢就如流星一樣朝溯行軍的方向激射而去!
而且更主要的,是那些已經呈現出墮落姿態的付喪神……並未如織田信長預料中的一樣,迅速失去神智!
付喪神是低位神明,與穢氣不能兼容,可以說是一旦被污染就再難將這些污染物祛除。眼下的戰事沒有給刀劍男士們留下喘息的空間,他們始終對織田信長舉刀顯然也是沒有打算退回能迴轉的餘地中,綜合來看,這批刀劍付喪神更不可能有自救的時間。然而,明明已經出現了骨刺,這些付喪神除了動作稍遲緩一些以外,竟然仍然格外堅定地攻擊著環繞著織田信長的溯行軍!
他們的靈力顯而易見地已經沾上了濁氣,無法啟用刀劍男士用於保護自身的「刀裝」。但他們的靈力也不是純粹的穢氣,因此雖然無法達成原本對時間溯行軍時克星一般、令其觸之即碎的效果,但在劈砍之時,那些凜冽的靈氣仍然增幅了他們的攻擊力,協助他們剝奪時間溯行軍的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