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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除了明智光秀忙於籌備比賽,完全沒有享受到其中樂趣(而三郎原本讓明智光秀舉辦比賽的原因就是想讓明智光秀放鬆一下)以外,這一次的馬術比賽異常成功。
而鶴丸國永轉移近侍的想法則宣告失敗。
雖然目前野武士的操練、物資的存儲與分配、每日巡邏範圍等等都是一期一振在負責,鶴丸國永這麼個近侍出了輸送靈力方便同僚們改變自身狀況、四處驗證自己猜測外,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但不管是明智光秀還是一期一振都堅決地拒絕了他變更近侍的建議。
前者是因為已經熟悉了鶴丸國永的行事風格,偏向於以鶴丸國永為切入點和刀劍男士集體進行接觸——大概也有一點鶴丸國永接受能力異常出色的原因。後者則是從一開始就為壓切長谷部打下手,如今全盤接受了丹波這邊的野武士與刀劍付喪神的內政也不覺得有什麼壓力,明智光秀並不是刀劍男士們真正的主人,他自然也不覺得有什麼變更職位的必要……不管變不變更,一期一振做的事都沒有差別。反倒是一旦想到鶴丸國永卸下近侍的職務,一期一振就會有一種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不妙感。
而且,要一期一振去吃整整一大包的「藥研藤四郎」,他是各種意義上都想要拒絕的。
所以最終鶴丸國永還是不得不繼續作為明智光秀這邊的近侍。
時間很快就晃到了二月,三郎再次上洛。
「喔哦,好難得這次上洛又是和小光一起。 」這次上洛,三郎也是肆無忌憚地入住本能寺——不管是明智光秀還是刀劍付喪神都很懷疑,三郎到底有沒有將(據三郎自己所言由相田發起的)「本能寺之變」放在心上。但是三郎確實待在本能寺中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應……非但如此,他還和寺廟中的坊主相處融洽,到了約好下次上洛後者要準備什麼茶點來招待他的程度。
回顧起三郎曾經火燒寺廟、屠殺僧兵和允許傳教士傳教的行徑,面對如此玄幻的和諧一幕,明智光秀也只能歸結於三郎的人格魅力了。
「確實是很久沒有見面了。」明智光秀說道,「而且又是住在本能寺……即使目前還未到『本能寺之變』發生的事件,也還是多注意下吧。」
「今天的小光好嚴格。」三郎抱怨道,「突然間就對本能寺上心……咦,好像以前也很上心。這一次突然對本能寺更加上心了!」
因為面對的人是三郎,明智光秀只是略組織了一下語言,就坦然地對三郎說道:「是因為我之前有與竹中先生通信,詢問了這件事。對時間溯行軍而言,這件事似乎也相當的令他們不快,竹中先生到時間溯行軍處時日也尚短,沒有得到什麼有效的信息……我所知的,只有『本能寺之變』與『明智光秀』關係甚深這一件事。而且竹中先生也很肯定,在那件事中並沒有名為『相田』的人出現。」
他一邊說,一邊已經蹙起了眉,視線很有種潭水般深藏的冷冽:「果然還是要去問刀劍嗎……」
「和相田無關」三郎茫然道,「難道說是明智光秀發起了本能寺之變——不可能吧。『明智』的音節和『相田』差距好大,我連這個都有記錯嗎」
根本是沒等明智光秀回應,就已經自顧自地將正確答案扔到一邊了——但三郎還是沒覺得自己這種筆直的思維有什麼不對,一手托腮,一手搭在膝上,用毫無緊張感的口氣說道:
「而且我根本想像不出來小光反叛的樣子嘛。這麼一說,是帶兵救援每次面對火的時候小光都很為難吧——身體情況什麼的。」
「勞您關心。」明智光秀回答道,「雖然年齡在增加,但是身體狀況倒是沒有明顯的下滑。如果你真的面臨危難,我必能及時趕來救援。」
「喔!」
「——所以『本能寺』你還是少來為妙。」明智光秀平靜地補充道,「丹波距離此地,還是太遠了。」
「小光又是在胡亂擔心了。」三郎不以為然地說道,「對我來說,該來的總會來,刻意避開什麼的,有點太狡猾了吧」
「……但是至少最近,還是希望你能在意一些。」明智光秀的神色有了微妙的變化,他在環視四周,確定沒有刀劍男士在附近後,終於還是忍不住略湊近了三郎一些,輕聲說道,「——據(竹中的)信中所言,『本能寺之變』,恐怕就在不久之後了。」
「什麼」三郎一臉震驚道,「那我是最近就可以統一天下了嗎!」
「……三郎!!」
「但是毛利那邊分明距離打下來還差得遠。」三郎說道,「小光不要太緊張啦。」
「……」
明智光秀半垂下眼。
「三郎你應當知道,無論是我,還是那些『刀劍』,都很珍視你的性命吧」
「這個不如說有點過於操心了——」
「因此,我絕不希望,你的性命葬送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明智光秀說道,「歷史也好,其他的事情也好……若是單憑『宿命』就能決定『織田信長』的生死,死的人也不應是你!!」
「你是誤入這個時代的『三郎』,憑什麼要你作為『織田信長』而死!若命運非要你死去,就由我來打破,若命運是我也難以抗衡的——」
「這世間,也不止你一人是『織田信長』!!」
「小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