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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食物……咦,為什麼我覺得有點熟悉。」三郎困惑地摸著自己下巴,一低頭,正好迎上今劍的茫然目光,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是宗三!」
歸蝶歪著頭,疑惑地問道:「是那位……叫做『宗三左文字』的護衛嗎可是我至今都沒有見過……」
「大家都沒見過他的。」三郎只是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對著從屋內緩緩走出的粉發男性,十分耿直地說道,「抱歉啦,我不知道你還要吃飯。」
……宗三左文字並不是很想理他。
粉發青年依舊是初見時那副神情憂鬱的樣子,他一手提著本體,目光卻落在三郎手中的義元左文字上。至少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輕聲、並冷淡地匯報導:「『時間溯行軍』派遣了許多短刀和脅差潛伏在岐阜城內。單憑我一人,無法全部斬殺。」
「哦!這樣啊,那就讓今劍去幫你吧。」三郎理所當然道。
「……」只是看了眼被三郎一掌拍在後背,被推出幾步的白髮短刀,作為三郎第一位刀劍付喪神的宗三左文字最終垂下眼,對著三郎道,「在此之前,我要確定一件事。」
「嗯」
「哪怕『織田信長』再適合成為審神者,時之政府也絕無可能讓織田信長具有召喚刀劍的資格……你,真的是『織田信長』嗎」
第8章 穿越之八
明智光秀是在一月後回來的。
單純的來回並不需要耗費這麼長的時間,但是為了從寺廟中取得日蓮上人的遺物,明智光秀還是頗廢了一番功夫。好在,不管用了怎樣的方式,他最終還是光明正大的將數珠丸恆次從久遠寺帶走,隨身佩戴直至抵達岐阜城。
剛一回來,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面見三郎。
由於明智光秀之前得到三郎的許可,暫時居住在本丸,三郎對他也頗為親厚,甚至願意分撥出士兵給他——如無意外,那些人就要直接歸屬於明智光秀麾下了,哪怕明智光秀只接受了其中的二十人——因此,他被直接帶到三郎所在的地方。
三郎此時正在議事。明智光秀也沒有打擾,只是抱著新得到的太刀,立在遊廊一邊靜靜等候。很快,拉門就被推開,神色從容、但卻有一種類似詩人的憂鬱氣質的青年從裡面退了出來,一轉身,恰好看見了等候著的明智光秀。
打量了一下明智光秀的打扮,青年開口道:「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閣下便是明智光秀吧。我是竹中半兵衛。」
「是。」很快就回憶起原本為美濃重臣的竹中原本已經隱居,明智光秀稍稍有些疑惑對方出現在這的原因,但很快就舒展了眉頭,「竹中先生是終於願意為殿下所用了嗎」
「是,之後你我就是同僚。」聽到明智光秀的話,竹中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一雙眼睛審視地打量著明智光秀唯一露出來的雙眼,隨後又斂下眸子,低聲道,「殿下還在裡面等候。我就先告辭了。」
目送竹中離開,明智光秀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面巾,確定這玩意還好好地呆在臉上,頓時按下那一點被審視帶來的心理上的不快,大步跨進了屋內。
裡面三郎正一手撐著臉,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明智光秀將拉門細緻地拉好,隨後才在三郎對面盤腿坐下。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首先看見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個青年,無論是藍綠異色的雙眼,還是異乎常人的粉色頭髮,都要比白髮紅眸的今劍更加奇怪。
這種奇怪的長相讓明智光秀呼吸一窒,但他還是強作鎮定,從記憶里捕捉到三郎曾經的隻言片語,淡淡道:「閣下就是宗三左文字吧」
宗三左文字只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輕聲道:「你……也能看見我嗎」
「」
明智光秀直覺認為宗三這句話後還有什麼隱情,但是粉發青年似乎只是為了確定這一件事,很快就從他身邊大步跨過,拉門開了又關,已然離開了這間房間。在拉門打開的一瞬,明智光秀還能聽到木屐踩過遊廊的輕微聲音——普通的木屐決計不會發出如此輕微的聲音,大概是今劍之前在門外的緣故。
「宗三是去外面守著啦,小光也不想被人看見長相吧。」對於宗三的行為,三郎只是這麼隨隨便便的解釋道,「不過今劍是去找『時間溯行軍』了,因為小光好像有很重要的事,他待會向宗三匯報一聲就行了。」
「……三郎好像已經和他們相處的很好了。」
「嗯,這也沒辦法,因為時間溯行軍在岐阜跑得到處都是。雖然沒有做什麼事,但是嚇到了不少人。」三郎說道,「小光有什麼事嗎」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明智光秀並沒有對三郎這種和付喪神相交的危險行為做出評價,只是從腰間取下一直佩著的太刀,雙手托著置於身前,恭敬地說道,「幸不辱命,為你取來了數珠丸恆次。」
「咦不是小光自己想要的嗎」
「是為你取來的。付喪神實在難以讓人信任,我想佛刀可能會對他們有一點壓制的作用。」明智光秀溫和地說道,「請您收下。」
「這樣嗎」三郎蹙眉,但很快就鬆開了緊鎖的眉頭,態度重新變得隨意起來,「嘛,既然是小光特意為我拿來的,那我也不能踐踏你的好意。」
說著,他走下主座,停在明智光秀面前,蹲下身拿起了那把數珠丸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