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頁
「……說出來你可能覺得奇怪。」加州清光也知道審神者是織田信長到底對於刀劍來說是怎樣爆炸性的事實,心性純良的他為難地撓了撓連,吞吞吐吐道,「其實我們不在時之政府的本丸……我們剛剛在岐阜。」
「不光如此,我們的審神者就是歷史上的那位織田信長。」鶴丸國永則完全沒有這種顧忌,一手輕柔地摁著加州清光的頭,一邊已經語速飛快地直接說了出來,金眸因為愉快而閃閃發亮,「而且現在我們也沒辦法與時之政府取得聯繫,只能滯留在歷史中。」
「鶴丸先生!」加州清光一邊推開他細瘦白皙的手,快速整理自己的髮型,一邊埋怨地說道,「怎麼可以就這樣直接說出來,會嚇到人的!」
「會嗎」鶴丸國永歪了歪頭,視線落在歌仙兼定的身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雖然我確實喜歡驚嚇啦,不過我們這位新同伴並不是被這種事情嚇到的人啊」
加州清光將落下的幾綹頭髮重新勾回耳後,才抬起頭看向歌仙兼定——昨日才出現的刀劍男士只是露出了稍微驚訝的表情,在加州清光看過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若有所思。
「……難以想像。」歌仙兼定說道,「不,也不是完全不能認同……以『織田信長』這一本名作為與刀劍男士訂立契約的憑證,確實是那個男人能做出來的事。」
「竟然這麼說——我說,你難道也是主公擁有過的刀嗎」為對方對織田信長的熟稔而感到奇怪,加州清光眨了眨眼,不由得問道。
「不,我與歷史上這位『第六天魔王』並不熟悉,但是我的前主細川忠興曾經得到織田信長的授意與明智光秀的三女締結婚姻。」歌仙兼定態度溫和嗓音輕柔地回答道,「因為前主對這件事印象深刻,以至於本不應記住除他之外的人的我也對此稍有些印象……不管怎麼樣,審神者是織田信長這件事,我已經完全的知曉——嗚哇!」
在歌仙兼定態度沉穩地開口的時候,鶴丸國永已經將身子探出車外,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根狗尾草拔了上來,趁著在場沒人注意的時候探到歌仙兼定的臉頰邊輕輕一抖,細碎的癢意立刻讓歌仙兼定表情一變。
「——果然之前還是受了驚嚇的嘛。」迅速將狗尾草扔到外面毀屍滅跡,鶴丸國永若無其事地說道,「那麼主公的事暫且不用多說。歌仙殿下之前說『記得不是這樣出陣』,你是知道『原本應該怎麼出陣』是嗎」
冷靜的表象毀於狗尾草,歌仙兼定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在昨天才認識的幾位同為刀劍的同伴面前垮下了肩膀,不再試圖在他們面前維持可靠的樣子,不太自然地低聲道,「知道確實是知道……不過,本丸應當有了初始刀吧那麼大家也應該都知道了才對」
「所以說歌仙殿下也是初始刀」
「是這樣沒錯。」
「那實在是太好了。雖然現在很缺人,但最缺的果然還是初始刀吧。」鶴丸國永笑道,燦爛的金眸里略帶狡黠的意味,「從岐阜去長島還需要花一點時間。歌仙殿下不如先來了解我們所在的這個本丸與時之政府管轄下的不同之處吧」
……鶴丸國永說了多少,歌仙兼定聽(驚嚇)了多少暫時不知,總之,等到到達伊勢地界的時候,歌仙兼定顯而易見的與加州清光親近了不少。原本不得不與記憶中織田平定伊勢長島一向一揆的「歷史」死磕到天明的鶴丸國永也是神清氣爽、臉色紅潤。
「你們相處得很不錯嘛。」這一次受限於跟隨三郎出陣的刀劍男士稀少的人數、以及已經基本掌握住的時間溯行軍的行動規律,刀劍男士們並沒有分散,而是在紮營後就緊跟在三郎周圍,儼然一副就近保護的架勢。看到刀劍男士們似乎與新人默契良好,三郎想想數珠丸恆次鍛刀的架勢,也覺得理所當然。
——果然讓刀劍男士自己去鍛刀,最後出來的新人會和大家相處得很好啊。
渾然不知審神者到底有了怎樣可怕的錯誤認知、之後鍛刀的刀劍男士說不定又要再加上幾個人,鶴丸國永應道:「歌仙殿下是個好相處的人。」
「嗯,畢竟歌仙也長著一副聰明的樣子。」三郎順口道,「這次也和以前一樣,大家自由活動就好啦——雖然我個人希望沒有時間溯行軍過來,總覺得莫名其妙多一個敵人,也會給我很大的壓力。」
「那這次大概會如您所願了。」鶴丸國永回答道,「時間溯行軍不會干擾這次對長島一揆的平定。」
「喔噢!很肯定啊,鶴丸!」三郎眼睛一亮,「那就沒有問題了。如果真的出現的話,還要傳信給壓切他們,要讓他們帶野武士過來才行。」
「即使不用傳信,他們也能自發找到出陣的時機的——確是如此吧,鶴丸殿下。」
能在剛扎完營就前往三郎的帳篷,並且還能聽到刀劍男士的聲音的,除了明智光秀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至今為止也不知道明智光秀到底知道了多少有關刀劍男士的事情,鶴丸國永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總覺得哪裡不對。但相貌俊俏的太刀仍是點了點頭,眉眼舒展、笑容平淡地說道:「畢竟是主公的刀劍,不學會把握時機也是難以跟上主公的腳步的。」
因為現在包括壓切長谷部等一眾刀劍男士都因為被警告不能插足歷史,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了呢。
「小光來得比我想得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