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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睦一臉懵,什麼叫先是叔叔,再是侄子,又是叔叔。
不一開始就是蔣雲廷?
「我覺得我語文閱讀理解還挺好,但你的吧……」趙思睦表示聽不懂。
胡莎莎震驚:「得了吧,我都不跟你搶蔣銘繹了,跟我還藏著掖著?」
她不像是故意的,趙思睦確實挺懵。
「別逗了,當初那個包記得吧?你說你這麼不給我面子,我恨不得捏死你,要不是蔣銘繹對我爸說和,我的江湖追殺令能追你到天涯海角。」胡莎莎不可思議的表情。
趙思睦更驚訝。
她跟胡莎莎認識是在高中,她倆家世好,成績優異,包了班裡的第一和第二,又都是校舞蹈隊的,總拿來被比較,互看不順眼,但她們真正大動干戈卻是高考後,18歲那年開始,胡莎莎處處針對她,一度鬧得不可開交。
她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茶餐廳,胡莎莎處處找茬,她也回懟了幾句,恰好服務生經過,手裡的肉骨茶不小心倒在胡莎莎包上。胡莎莎尖叫著不依不饒說自己的限量包有多貴,要服務生賠,那服務生都快哭了,她看不下去,當場給胡莎莎轉帳,替服務生賠了。
其實胡莎莎也不是真要服務生賠錢,就是看其他人都奉承趙思睦,心裡不爽,又被服務生趕巧,遷怒的。
原本是件小事,那會兒卻是年少氣盛,胡莎莎覺得被當眾下了面子,跟家裡人哭訴,她家黑白兩道通吃,要想悄悄整治人,確實一句話的事情。
趙思睦都快忘了這事,唯一記得的是,那時候她壓根不認識蔣銘繹啊。
「你以為我為什麼針對你?還不是當初蔣……」胡莎莎說到一半,指著她,「你真不知道?」
趙思睦比她還震驚呢:「當初什麼?」她抓住重點,「你喜歡蔣銘繹?什麼時候?」
胡莎莎變臉,又秀她的大鑽戒,「從前!從前年少無知的時候,現在我最愛我老公!」她強調,「蔣銘繹有什麼好的?!又老又搶手!」
她沒好氣,找到蔣銘繹的身影,又回頭看一無所知的趙思睦,「好吧,是挺好的,少女的夢中情人唄。」
可偏偏蔣銘繹喜歡趙思睦。
胡莎莎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玩味的笑,「你真的不知道?」
趙思睦難得討好她:「我請你吃飯?」
胡莎莎「切」一聲:「我差你那一頓飯?」
心裡其實樂開了花,當初她多喜歡蔣銘繹啊,沒想到他喜歡的人居然毫無所覺?
這可好玩了,要不是她親眼看到他對醉成狗的趙思睦那麼好,她也不至於跟趙思睦玩手段啊。
原來從頭到尾人女主角壓根不知道?
真爽!
就喜歡看這樣的戲碼。
胡莎莎看趙思睦的眼神此刻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思睦啊,你還是自己慢慢摸索吧。」
趙思睦:「……」
就這?
好氣。
胡莎莎臨走,很真誠的道歉,「過去年少無知,不用我把包的錢轉回來吧?」
趙思睦還陷在故事聽一半的撓心撓肺中:「我轉出去的錢,從來就不收回。」
胡莎莎把杯里的果汁喝乾淨:「果汁代酒,我孩子滿月,賞臉來不來?」
她隱晦的朝蔣銘繹望了一眼,收起玩笑,「思睦,說白了,圈子這麼點大,誰都想當公主,家族資源有限,誰不想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她們多年未見,可胡莎莎總能聽到各種趙思睦的消息,她想起塑料花們之前有意無意宣揚的趙思睦跟蔣銘繹分手的事情,她半信半疑,倒是趙思睦的身世鬧挺大,後來被趙家和蔣家暴力鎮壓。
說實話,是不是真千金又怎麼樣?趙思睦這個人卻是實打實的。
她也聽說田家那兩位塑料花半年前被家裡火急火燎送出了國,是悄悄送走的,到底發生了什麼外人無從得知。但她猜,也許跟半年前趙思睦的身世大戰有關。
誰知道呢!
「哦,我不承認我自己跟塑料花一樣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那一類。」胡莎莎拋媚眼,「走了,他可搶手著,我可不想參加他跟別人的婚禮。」
她意有所指,趙思睦還想問,又憋了回去。
她這脾氣說了不說就不會說。
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人走遠了,趙思睦反反覆覆品胡莎莎的話,她確信自己在紐西蘭那場慈善拍賣會前從未見過蔣銘繹真人,那他又為什麼?
她拿了杯果汁,目光追逐著蔣銘繹。
走哪兒都有人要去打招呼的人物,他今天像是心情很好,來者不拒,對誰都是很有禮貌的微笑,沒有半點不耐,更沒有釋放眾人習以為常的冷氣。
又有人圍過去,擋住了她的視線。
趙思睦拿著果汁杯,步子往邊上挪了幾步,好了,又能看到他了。
這裡果真是蔣銘繹的主場,他被人圍著,仍是從容的,周身散發的魅力讓人無法忽視。
胡莎莎說他一直都是少女們的夢中情人,好像還真是。
趙思睦追著他看了許久,他一直都在跟其他人交流,等身邊人散去了一半,他忽然抬頭,狀似不經意間往她這裡看過來。
四目相對,隔著許多人。
她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擊了一下,待她倉皇想要躲避,他又慢悠悠收回視線,淡定繼續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