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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趙思睦已經猜到了。
他點頭:「我們的。」
關上車門,他帶著目瞪口呆的她,「頂樓,四房,還帶了個小閣樓。」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電梯口,沒什麼人,他剛按,電梯就來了。
恍恍惚惚的趙思睦不敢置信:「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蔣銘繹摟著她,她這模樣特別乖巧,「半年前。」
「還沒裝修,等你看了再設計。」他解釋。
趙思睦眨眨眼,他還在,應該是真的。
「我也沒說嫁給你啊。」她嘟囔。
蔣銘繹又靠過來,聲音帶著蠱惑,「那……現在考慮考慮?」
趙思睦被他的呼吸燙到了,她微仰頭躲開,「你不是說求婚更驚喜?驚喜呢?」
他在她額頭親了親:「馬上。」
趙思睦:「……」
為什麼有人求交往要送戒指,求婚的時候要提前說?
驚喜呢?刺激呢?
全沒了。
而且……
趙思睦離開蔣銘繹的懷抱,她貼著電梯一角,「今天不適合求婚。」
「為什麼?」
「你沒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嗎?」她咬牙切齒。
蔣銘繹看看她:「很漂亮。」
「摸著你的良心說話!」
「嗯,很漂亮。」
趙思睦:「……」
她會答應才怪,求婚還要懟她。
電梯「叮」一聲到了,蔣銘繹伸手擋著電梯門,做了個「請」的姿勢,她斜睨他一眼,先出去,等在邊上。
等他打開門,還真是個毛坯房。
趙思睦滿腦子都是他的求婚,心思壓根不在看房上,他好似也沒有想著要給她介紹格局,直接牽著她的手穿過走廊到一間房前。
蔣銘繹忽然捂住她的眼睛:「落雪的故宮我們是沒看到,下次等北京下雪,我再帶你補上。」
沒頭沒尾的話,趙思睦被他擋著眼睛什麼都看不清,除了他的聲音,四周很安靜。她被他帶著一步步往前走,總共走了五步,停下。
但他還遮著她的眼睛。
她感覺到他換了個方向,像是從她身前繞到了身後。背上貼過來一個懷抱,很暖,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跳。
「榕榕,你願意嫁給我嗎?」蔣銘繹在她耳邊問。
趙思睦:「……」
哪裡有人的求婚這麼直接的?
他話音剛落,手鬆開。
正打算揶揄一頓的趙思睦徹底怔住,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
還是毛坯間,窗口被帘子擋著,所以,房間很暗,可是,四面牆竟清晰映出了落雪的故宮。有他們去過的長廊,有朱紅宮牆,有那棵他靠過的梨樹,有他們接吻的宮門,一片片雪落著,紅牆白雪,美得像幅畫。
畫面里忽然出現一頭獅子,因為被雪花覆蓋,就像是戴上了帽子穿上了新衣。
四面牆,四個不同變換的畫面,趙思睦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看不過來。
蔣銘繹竟然用投影的方式,把落滿雪的故宮給她搬過來了。
「喜歡嗎?」他一直跟著她,問。
趙思睦張了張口,發現此刻所有的語言都太過蒼白,沒法形容。
蔣銘繹從她身後摟住她,下巴在她肩膀,「喜歡的話,能不能答應我?」
他的手也沒閒著,握住她的手,精準撫上她的戒指,然後,牢牢握住。
趙思睦被他的氣息撩得心慌意亂:「我們成為男女朋友才三天。」
「三天啊。」他看著牆上的光滑過她的臉,「很久了。」
很久了……
很久……了……
趙思睦是真的臉紅了,臉紅心跳快的。
蔣銘繹還覺得不夠:「嫁給我嗎?」他在她耳邊追問,問一句就親一下,「嫁給我嗎?」
她都被親癢了:「癢。」
「那嫁給我嗎?」他不依不饒。
趙思睦沉默片刻:「為什麼是今天?」
蔣銘繹看她:「本來不是今天,可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覺得今天也不錯。」
她忍著快壓抑不住的眼淚:「沒有新戒指嗎?」
「也不跪了?」
「只有我們,沒有長輩和朋友?」
趙思睦一連三問,蔣銘繹揉了揉她的掌心,「沒有戒指,有我有你,還有它。」
說完,他站正,她就感覺到他離她遠了。她想要回頭,脖子忽然一涼。
「榕榕,我等這一天很久了。」蔣銘繹拿出藏了許多年的「公主的眼淚」,溫柔替她戴上,他再到她跟前,摸了摸閃著光的寶石,「嫁妝都給了,不嫁嗎?」
趙思睦低頭,看清脖子上遺失多年的項鍊,眼淚水終於失控,她有些看不清失而復得的寶石,「拍賣會是你?」
拍賣會後,她喝醉酒,被她耍酒瘋塞了項鍊的人是他?
所以,認識後,她再怎麼演,他都含笑看著。
她演淑女,他看著,她不演了,他還是看著。
蔣銘繹笑著點頭,幫她擦眼淚,「榕榕,嫁給我,好嗎?餘生很長,我想把我剩下的時間都交給你,你可以對我笑,對我哭,對我發脾氣,我都在。」
「以後,一直在?」她覺得自己哭得很醜,話都快不會說了。
他居然還親的下去:「榕榕,我在,以後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