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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對玩牌興趣不大,但對瑞德要如何擺平其他兩個男人興趣很高,於是欣然應允。
「讓他們安排維克多和辛西婭洗漱、睡覺,別玩的太晚。」約瑟芬吩咐詹金斯太太。
「好的,太太。」
嶄新的紙牌還有油墨的氣味,一雙過於寬大的手拿起紙牌,流暢的洗牌、切牌。
「玩什麼?」瑞德問。
「玩一種新規則的牌,叫『力爭上遊』。托馬斯,給瑞德介紹一下規則。」
惠斯特牌、橋牌之類至少要三個人才能玩,四個人當然最佳,「力爭上遊」則只需要兩個人就能玩了,是後世的撲克規則,相對來說簡單粗暴得多。約瑟芬不耐煩去弄懂惠斯特牌、橋牌的規則,想跟她玩牌,當然是她來制定規則。
規則壓根不難,托馬斯簡單介紹了一下,瑞德和瑞恩都很快弄懂了。
四人輪流抓牌,約瑟芬先手。
瑞德很快掌握了技巧,很精明的出牌,偶爾贏,多數時候讓約瑟芬贏;托馬斯很艱難的贏了兩局,瑞恩從未贏過。
打了7、8局之後,瑞德十分技巧的提議「來真的」。約瑟芬沒有異議,托馬斯無所謂,瑞恩也只能同意。
瑞德的賭徒本質一覽無遺。他來勢洶洶,贏光了瑞恩和托馬斯身上的現金,還擠兌他倆,最後瑞恩輸掉了手上的鑽石戒指,托馬斯則提前退出。
瑞恩還算不錯,到底是個時髦青年,輸得精光態度也沒有惱羞成怒。
托馬斯收手之後就在跟約瑟芬說話,說到新年後的安排。
「你喜歡白茶花,我已經去訂了紐約和附近所有花園裡的溫室茶花。詹金斯太太能安排婚禮的所有事情嗎?不行?那好,我會叫人安排好一切。」
約瑟芬微笑著點頭。他沒必要非得在聖誕前夜跟她商量婚禮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砸錢辦事,根本不會考慮細節。顯然是說給瑞德和瑞恩聽的,好讓他們聽明白後知難而退。
當然,也是炫耀。
男人呀,怎麼都這麼蠢?
瑞德一心二用,問:「怎麼?是誰的婚禮?是詹金斯太太嗎?」他故意問。
「是約瑟芬和我的婚禮。」托馬斯輕描淡寫的回答:「我想你應該沒法留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那可真是有點遺憾。」
瑞德既驚訝又感到這很正常,點點頭,「是呀,泰倫特太太這樣的女人,是不好總是獨守空房的。」
約瑟芬怒瞪他,「你說什麼?」
「對不起,太太。」瑞德從容的一笑,漂亮的髭鬚下露出兩排雪白整齊的牙齒,像個海盜,「我不該質疑您的貞節。」
托馬斯本想發火的,一聽他這麼說,便輕蔑的斜睨了他一眼:愚蠢的男人!
約瑟芬氣得掀桌,「你太混蛋了,巴特勒!」
瑞恩站了起來,幸災樂禍的旁觀。
瑞德也只能站起來,「太太,您膽子大得叫人害怕!」
「你滾吧!波西,請巴特勒先生離開。」
什麼鬼呀!她可不是斯嘉麗那個小傻瓜,總被人嘲笑還聽不出來。瑞德分明在嘲諷她「不守婦道」,不遵守寡婦的「規則」。
確實,她居然同時接待三個未婚男人,這准能把媽媽嚇死,但不說其他兩個了,他瑞德·巴特勒不是自己主動跑來的嗎?她又沒有主動邀請他!到底這個男人有什麼毛病啊!
她怒氣沖沖的離開了遊戲室。
瑞德追了上來,「約瑟芬,約瑟芬!」他連「太太」都不喊了!
誰認識你啊?!約瑟芬氣惱的走得更快了。
「巴特勒先生!」托馬斯高喊。
巴特勒先生和泰倫特先生都離開了。
托馬斯這幾天都留宿在家裡,他有自己的房間,就在走廊的另一頭,不過每晚他都會在女主人的房間裡待到半夜。
兩個人做完該做的事情之後,約瑟芬便讓他滾回自己房間。
「我看,你還是跟我去法國吧。」托馬斯攬著她肩頭,低聲說。
「你不怕你的公爵爸爸嗎?」
他低笑,「不怕。要是他又給你錢要你離開我,這次你得提價。」
「那當然啦!」唉!約瑟芬現在還是覺得這個男人還算不錯,至少只是嘴欠,還從來沒有真的噁心到她。
那個該死的巴特勒!她還是頗為氣憤:怎麼?難道要她為他守身如玉嗎?聽聽他說的什麼屁話!
不行!不能再想了!他不配!對,不配!一邊露出要追求你的姿態,一邊又在語言上打擊你,這不就是情場pua嗎?擱這裝什麼無辜呢?年長的男人總歸還是有點油膩了,他也許愛她,但他又忍不住要在某些時候貶低她,誰想受這種精神虐待呢?
「你在想什麼?」親吻她的嘴唇,一下一下的。
「在想……我想要一個大大的鑽石,越大越好。」
他又笑,「好。」他明智的壓根不提那個南方佬。巴特勒也許愛她,但他不懂女人的心思,尤其是約瑟芬的心思。約瑟芬是驕傲的,她不允許別人貶低她,她受不了。
「婚禮不要太多人。」
「當然。」
「不要在教堂,太嚴肅了。」
「可以在酒店,包一間酒店,一個簡單的婚禮,一次宴會。」
「我不想參加我的婚宴。」
「當然可以。客人們自己去宴會,而我們可以在自己的房間裡吃飯。」吻她的手心、手背,慢悠悠的親吻她的每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