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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沒有再往下說,只是扔下了手裡的紙牌,「你輸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查爾斯嘀咕。
「我是否使用我的權利是一回事,但我不能沒有這個權利,如果女性可以上大學的話,我可以選擇去還是不去,而不是現在這樣根本沒有進大學的可能。」
查爾斯搖搖頭,但又點點頭,「我能懂你的意思,但是……」他以哥哥的身份覺得妹妹說的沒有錯,但再一想想,好像又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大學不適合你,那兒都是些混小子。」瑞德說:「你得知道年輕男孩很多的地方是什麼樣子,他們會不知羞恥的隨意討論女人,而不管你的出身。」
「西點怎麼樣?」她問。
瑞德微怔,隨即微笑,「怎麼?你是來笑話我的嗎?」
「你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嗎?」
他一挑眉,「我對自己有清楚的認識,別人的話不能對我產生具體的影響。」
「你會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嗎?」
「實話說,不怎麼在意。你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運轉的嗎?」
「依靠金錢和權力。」
這個膚色黑得像是海盜的男人又露出了那種危險的海盜似的笑容,「你說的很對。」
「有權力才能保證你的金錢不會被隨意奪去,猶太人就是不明白這一點,才會連立國之地都沒有。」
「依你所見,你準備如何保有自己的財產呢?」
約瑟芬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我有我的家族,我的父親和哥哥的權力可以保證我的財產不會被他人隨意掠奪。」
瑞德沉思:她用的詞語很有意思。
一個強有力的家族當然能保證她的財產,寡婦的財產權在有兒子的情況下,還需要有力的外力才能保證,否則,就是越有錢越危險,想要弄死一個5歲的孩子不是什麼難事,想要讓一個寡婦去死或生不如死也不是難事。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她要帶著孩子回美國的原因?
瑞德同情這個脆弱的女人,但凡一個還有點人性和同情心的男人都應該同情她的遭遇。
隨即,約瑟芬又說:「那麼你呢?你要如何保有你的財產?」
他莞爾一笑,「我的錢來得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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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男人!
作為看過原著的人,約瑟芬可是知道這傢伙很有生意頭腦,也足夠膽大,在內戰期間做起了倒爺,積累了可觀的財富。發戰爭財是容易的,但也很危險,說明瑞德很聰明,膽子夠大,也很懂人性。
聰明有錢的男人會很驕傲,會自視甚高,會認為世界上就沒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情、收買不了的人、征服不了的女人,他日後對待斯嘉麗就是基於斯嘉麗其實並不愛他,他得到了她的人,卻沒有得到她的心。
想想是挺慘一男主。
但跟她無關。她其實並沒有想到查爾斯會找來瑞德,但再一想想,在查爾斯認識的年輕男人之中,瑞德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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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和瑞德都不太清楚約瑟芬到底有多少財產,她在紐約去了幾家銀行,見了一位律師,找了一個掮客,在紐約買了兩塊地皮;去了波士頓幾天,同樣買了兩塊地皮;接著去華盛頓特區,之後回到紐約,買了一些工廠的股份。
兩個男人分別陪她外出,所以都不是很清楚她每天出去做什麼。瑞德猜她是將法國帶回來的財產做了投資,不動產和工廠股份確實是最合適的投資方式,地產永不貶值,哪怕有戰爭也不會貶值,長遠來看,穩賺不賠。
工廠投資他知道幾家,都是基礎建設類,紡織廠和煉鋼廠等等,還在諮詢自己開辦鐵路公司,去華盛頓特區就是跑這事的。因為女性不能成為公司老闆,帶上查爾斯是讓哥哥出頭。
瑞德一下子就對這個商業計劃上了心,反倒是查爾斯不太贊同,他認為約瑟芬就該乖乖的待在家裡,積極參加社交活動,再找個合適的丈夫結婚,將來仍然做她的豪門太太。她的死鬼丈夫留下的財產將來要留給小維克多,她最好別瞎折騰。
「可為什麼不呢?美國還有一大片土地沒有通火車,這會是一門好生意。」
查爾斯本能反感,「女人不該做生意,而我對做生意也沒有什麼興趣。」
瑞德立即跟上,「我可以幫她跑跑紐約和華盛頓,她是尊貴的太太,確實不適合去跟那些無聊的政客和生意人打交道。」
「你看好這項生意?」查爾斯懷疑的問。
「這我現在還不能說,我要做做研究。」瑞德一本正經的說。
「那我倒是有興趣了。」
「你們在說什麼?」約瑟芬下了樓。
「在說你的事情是否忙完了,我能否有幸邀請你在紐約玩一玩?」
「有什麼好玩的嗎?」
「可以去劇院看劇,俱樂部打網球,或是參加摩根家的晚宴。我在紐約港有一條船,可以帶你出海玩玩。」
查爾斯嗤笑了一聲:「約瑟芬暈船。」
「抱歉,我不知道。那你怎麼從法國回來的?」
「開頭幾天我只能整天躺在床上,什麼也吃不下,頭暈得一點都不想動。」她輕鬆挽起他手臂,「今天就坐馬車在紐約街頭逛逛吧,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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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的紐約已經很冷,租了一輛駟馬馬車,在曼哈頓島觀光一圈。曼哈頓島現在已經是紐約最繁華的地區,華爾街初具規模,百老匯觀眾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