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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舊恨

    之後看著阿爾伯特的表情不太對,安南就找了個藉口,抓著薩爾瓦托雷匆匆告退,將這個腐夫的刺客交由阿爾伯特親自審訊——

    畢竟他嘴裡吐出來的情報中,也可能包括不能讓「安南·凜冬」知道的部分。而阿爾伯特與安南如今是立場牢固的盟友,如果真有什麼事也會告訴安南一份的。

    等安南和薩爾瓦托雷離開教會之後,立刻就給玩家們分配的新的任務。

    隨後自己也毫不猶豫的動身了。

    如同畏罪潛逃一般。

    安南讓他們前往東區的鏽水街12號。

    也就是傑拉爾德牙醫診所的隔壁。

    諾特達姆「現在」的住所。

    他與他的新妻子同居在一起。

    他的這位「預備役」妻子還沒有和他正式結婚,更不用說是懷孕了。

    而真正有身孕的梅里斯·諾特達姆所在的清水街44號,則由安南和薩爾瓦托雷親自去查看情況。

    玩家們被安南專門囑託過,不要有任何異動。只觀察、記錄,看看有沒有異狀即可。

    安南要和薩爾瓦托雷去做個實驗。  

    他想試試看,如果西區的清水街44號的門被關上……

    是否鏽水街12號的門也會隨之打開?

    也就是說,這兩處儀式是互鎖的嗎?

    因為安南記得他們第一次前往清水街44號的時候,門就是打開的——而裡面根本沒有人。是在所有的門都關上之後,三四年前的「過去」才翻轉成了現實。

    如果兩邊會互鎖的話,那麼安南就一定要再確定一下……假如生孩子的時候「過去」這邊被翻轉到反面的話,到底是算「不存在」的儀式失敗、還是算作「被藏匿起來」而成功?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麼安南就必須要布置兩處防守點了,兩邊必須同時防守……而後者則可以只在鏽水街布點。

    但假如,這兩邊的儀式沒有互鎖的話。

    那樂子就大了。

    別的不說。

    安南只想知道一件事——

    「兩個『諾特達姆』,假如碰面……會發生什麼?」

    安南一臉嚴肅的分析道:「你不好奇嗎,學長?」

    即使如今他的身份暴露,但他還是習慣性的稱呼薩爾瓦托雷學長。  

    而薩爾瓦托雷也依然習慣叫他唐璜。

    但如今,薩爾瓦托雷看安南的表情都有些不對了。

    「……老實說,唐璜——你是不是和卡芙妮殿下認識?」

    薩爾瓦托雷一臉好奇,壓低聲音打聽著:「你就跟我一個人說,我保證不往外說。」

    安南一臉無奈:「我是真不認識啊……」

    「真的?」

    看著學長不死心的追問著,安南忍不住嘆了口氣:「真的是真的……」

    不管以前的安南是不是認識,反正現在的安南是真的不認識。

    這種毫無由來的善意,安南反而不太敢接。

    安南並不忌諱欺騙他人,也對讓隊友或臨時隊友受傷沒有什麼強迫症——只要目的能達到,安南是會讓較為弱小的隊友擋槍的。

    目的是為了讓更重要的隊友能夠得以暫時存留。

    一切為了效率。

    可如同薩爾瓦托雷這種人賊好騙,安南反而不想欺騙他了一樣……

    這卡芙妮送上門來聲稱要保護他,安南也不想讓她送上去賣血了。  

    而且我也實在不用你保護。我這邊是有可以隨時復活的工具人來賣血的啊……

    如果真有敵人,安南復活權限直接拉滿,四個青銅玩家前仆後繼無限賣血,怎麼著也應該能攔下來了。他們四個用命攔不下來的,加一個卡芙妮多半也是白給。

    還會分經驗。

    「不過有卡芙妮殿下在,咱們之前的準備似乎也用不太上了。」

    薩爾瓦托雷感嘆道:「也不知道算是可惜還是慶幸……賢者之石用不上了。」

    「用不上更好。」

    安南毫不猶豫的說道:「你信不信,等咱們把這東西掏出來,之後又是一屁股的麻煩?」

    「我當然信。」

    薩爾瓦托雷聳了聳肩:「賢者之石……這可是所有的轉化巫師都在追求的東西。即使並非是轉化巫師,也會有大把大把的大人物們想要得到它呢。」

    「……說起來,學長。」

    安南感覺這個時機比較恰當,可以較為自然的問出這個問題,而不至於顯得自己心懷叵測:「你就算是突然做夢夢見了賢者之石的煉製方式……可它的靈感是來自哪裡呢?」  

    「我也不知道啊……」

    薩爾瓦托雷被這問題噎了一下,苦笑著含糊答道:「夢……就是夢嘛。」

    「——蠢貨。我又不會先知法術,怎麼可能未卜先知。」

    就在這時,影子發出了低沉沙啞的聲音:「是班傑明老師的筆記,你離開黑塔前看到的那個……你的記憶力是越來差了,薩爾。」

    那特麼還不是因為你讓我睡不好覺——

    薩爾瓦托雷幾乎要罵出聲來了。

    但他還是忍了回去。

    「——哦對,是班傑明老師的筆記!」

    薩爾瓦托雷裝作突然想起的樣子,一臉恍然:「我在離開黑塔前看到的!」

    安南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也是班傑明?」

    他轉過身去,有些訝異的問道。

    看著安南的反應,薩爾瓦托雷眨了眨眼。

    「……怎麼了?」

    「我之前有些情報忘記跟你說了,學長。」

    安南小聲且快速的說道:「班傑明閣下的確沒有死……他甚至在十天前來過一次凍水港;  

    「我從噩夢中看到,那個被你追殺的傑拉爾德,他在幾年前和班傑明的關係反而很好……至少互相稱得上信賴;

    「而傑拉爾德和班傑明都是米開朗基羅大師那場儀式的見證者,他們如今又都聚集在一起。所以我在想……」

    「——你想說,我製造賢者之石這件事……是不是也屬於班傑明老師的計劃之一?」

    薩爾瓦托雷很快明白了安南的意思。

    他恍惚之間,也差點以為這是真相了——因為他熟知班傑明的行事風格。班傑明也知道他有影子,恐怕在這個時候作出賢者之石也屬於他的安排之一。

    「班傑明老師的確是那種走一步算三步的人……」

    但他很快否認道:「但這這不可能。因為班傑明老師並不會預言系的法術……」

    「但米開朗基羅大師會。」

    安南答道。

    他從聽到班傑明這個名字開始,就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儀式總要有一個執行者吧?

    安南原本以為,這個儀式是由「過去的米開朗基羅」親自安排好的。可如果一切都在米開朗基羅的計劃之內……班傑明和傑拉爾德都是棋子的話。  

    為什麼在噩夢中,班傑明聽到米開朗基羅打算復活時,卻沒有絲毫被利用的憤怒?

    如果說……

    他們本身就是儀式的執行者呢?

    「如果傑拉爾德沒死的話,會發生什麼?」

    安南喃喃道:「他能夠在與子爵見面時,立刻控制住局面。青銅階的獵人無法抵抗傑拉爾德的精神控制,子爵和那些腐夫信徒更是如此。

    「他作為儀式掌控者,無疑是最穩定的選擇。而在傑拉爾德去世之後,班傑明就是儀式的執行者……」

    「你到底想說什麼,唐璜?」

    薩爾瓦托雷追問道。

    他心中隱約有一個不太成型的模糊想法,但死活想不起來。

    「——愚蠢。」

    影子低聲罵道。

    「——很簡單。」

    安南答道。

    下一刻,安南與影子近乎重疊的聲音響起:

    「——假如說,班傑明(老師)和傑拉爾德的矛盾(仇恨),就是因為現在這件事而起的呢?」  

    也就是,米開朗基羅復活這件事!

    因為安南清晰的記得,傑拉爾德幾年前殺死了班傑明的所有學生,可那時他們之間的關係反而還不錯。

    可在那之後,薩爾瓦托雷作為班傑明的新學生,卻仿佛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樣……以為傑拉爾德和班傑明是多年的宿敵。黑塔也向傑拉爾德發出了通緝令,「要拿回那個錘子」。

    可那個錘子,對澤地黑塔又有什麼用呢?

    而傑拉爾德,也在嘗試著利用薩爾瓦托雷進階黃金。

    薩爾瓦托雷可是黑塔之子。如果傑拉爾德殺了他,他自己也討不了好。

    可他為什麼這麼急?

    恐怕就是因為,班傑明是在與傑拉爾德搶奪,這次復活儀式的執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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