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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爸爸的妹妹應該跟自己一個姓氏嗎?
若是有了姓氏的提示,她好歹也不會這麼慌張,若是早知道是任蘇,她也壓根就不會屈服了。
任蘇明白面前姑娘的想法,就如同他最初知道姑姑打的什麼主意時心底的排斥一樣,只是,看著顧嘉意「心灰意冷」的表情,他心底有些失笑,也有些納悶,他真的有那麼差勁?差勁到讓她在發現是他後這麼難以忍受?
他放下筷子,有些無奈,「小姑姑跟我奶奶姓,所以我們不同姓。」
這是顧嘉意第一次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這麼近距離的和任蘇面對面相處,也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的打量他。如今理清了任蘇、任翹楚以及秦蘊之的關係,顧嘉意覺得,她大概是能夠發現任蘇和任翹楚的美眸是隨了誰了。
之前就曾聽秦阿姨說過,她的侄子是個建築師,大約是常年坐在辦公室的緣故,任蘇的皮膚白皙,並不似小說里描繪的古銅色,小麥色的皮膚。而那雙眼眸,漆黑透亮,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她,明明就沒有一絲冒犯之意,明明就還是如同之前一樣的清冷禮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卻陡然紅了臉。
喵喵的,顧嘉意,你怎麼能被美色所迷?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想被那雙她看不透的眼眸注視,於是,她默默拿起筷子,又一次開始品嘗所謂美食。
顧嘉意其實是有機會知道任翹楚和秦蘊之的關係的,她想,當她在朋友圈發了求禮物的狀態後,若是秦蘊之像任翹楚一樣,不是直接微信語音,而是朋友圈評論,那麼,她們一定能看到互相的評論。
姑姑和侄女,必定是微信好友,出現在共同好友的朋友圈,又怎麼會不驚訝?
只可惜,大概是註定了吧,她們愣是沒在朋友圈碰上,才會讓她這麼措手不及。不過,這是不是也算是緣分?
想著想著,顧嘉意搖頭輕笑,上帝還真是愛開玩笑。
「怎麼了?」聽到了對面姑娘的笑聲,任蘇停下筷子,笑著問道。
顧嘉意始終都相信任蘇是個有禮貌的人,就像此刻,他雖然被相親,卻仍舊笑得溫和有禮,十足的紳士做派。只是,笑容中的疏離也明晃晃的告訴她,他其實並不想相親。
別問她是怎麼從他禮貌的笑容里看出來的疏離和清淡,只是,不管是兩年多前,還是兩年多後,她都見過任蘇真正寵溺縱容的笑,絕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帶著禮貌,帶著距離。
這也是讓她願意相信,任蘇一定是個好男友,好丈夫,好父親的地方。他只對自己的家人朋友親近,除了家人朋友,他總是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遠不近,不會讓你覺得不舒服,卻也不會讓你覺得親近或是曖昧。
這讓顧嘉意放心的同時,也很是羨慕,羨慕未來能夠站在這個男人身邊的女人。她想,那一定是一個同樣優秀的女人,一個能夠與他比肩的女子。而不是她這樣不思上進,平凡無奇的姑娘。
這是她當初在衛清朗身上學到的最深刻的一點。對於衛清朗這樣的學霸而言,在學業事業以及愛情的選擇中,他不曾猶豫的選擇了放棄她這個學渣,那麼如今,面對無疑比衛清朗更優秀極品的男子,若是她動心了,那樣的風險和回憶,她是不願再重演一遍的。
所以,大抵是想通了,她再次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的時候,再沒有一絲忐忑,反而多了份坦然,她說:「我只是在想,像你這樣還被逼著相親,應該很無奈吧。」
「沒有所謂的無奈與否,只是感情的事情大概都是需要緣分的。單身了這麼久,好像很多時候覺得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任蘇看到小姑娘紅撲撲的臉蛋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突然間竟有種自己似乎老了的感覺,「說不定什麼時候,上帝還是眷顧我的,會將我的小姑娘快遞到我的身邊。」
顧嘉意愣了愣,她以為這樣略帶調侃和玩笑的話是不會從任蘇口中說出,只是這一刻,當他用這樣的語氣說出口的時候,她也忍不住笑了,「那是順豐還是申通?包郵嗎?」
兩人都笑了,剛才的尷尬與緊張也似乎瞬間消散。
吃完飯,顧嘉意拒絕任蘇送她回去的提議,一個人拎著包坐上地鐵回家,而他們最後也並沒有互相留下號碼或是微信。她知道,這不過是秦蘊之的一次亂點鴛鴦,從一開始,她和任蘇就不是心甘情願的,即便後來他們之間少了尷尬,但她知道,那不過是任蘇的禮貌罷了。
失落嗎?
其實並沒有,她從一開始就明白任蘇是她羨慕的別人家的男朋友,但一定不是屬於她的,不僅僅因為她駕馭不了,更因為她不願有一天面臨與衛清朗同樣的問題,重蹈覆轍。
既然不是屬於自己的,何必執著和等待?
回到家,顧嘉意收到了任翹楚的微信,內容她不看都能猜出來。
任翹楚:艾瑪,聽說今天你跟我哥相親了?
宜家:恩。
任翹楚:咋樣咋樣?我哥很棒的,又會賺錢又會照顧人,絕逼是好男友好老公的不二人選。
宜家:……
任翹楚:真的呀,你別不信,文藝點說,我哥這麼多年潔身自好,就是為了等待這個對的人的出現。我告訴你,我們家可沒少給他安排相親,問題是他可都看不上。
宜家:那你怎麼就知道他會和我來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