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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浩洋突然笑了,一如從前的爽朗,語氣間也多了一抹調侃:「嘿,夏媛美女真被我的表白感動了?」
一句調笑的話,讓包間裡原本有些定格的小夥伴都開始嗨起來,一個個吹著口哨,喊著班長真是深情。
夏媛也笑了,接過紙巾花,笑著說道:「班長,你可真嚇死我了。」
余浩洋再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回到座位,拿起酒杯大聲說:「來,敬我們逝去的青春。」
顧嘉意心底突然很難過,為班長,為夏媛,為她自己。她破例倒了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敬他們逝去的青春!
☆、流年15
周日,在顧媽媽的軟磨硬泡之下,顧嘉意再一次踏上了相親之路。
正好,前一天是大學校園游,大家玩得有點嗨,單丹丹和夏媛兩人都住在顧嘉意家。這會兒,三人一起來到蓮花路上的香芒山,坐在顧嘉意後面桌的位置偷偷瞄著門口。
香芒山是顧嘉意最喜歡的主做芒果的甜品店,她曾無數次希望老闆能多開幾家分店,可是奇怪的是,不管生意多好,香芒山始終只此一家。為此,顧嘉意每每都坐很遠的地鐵趕來吃一次香芒山,哪怕就是喝一杯簡單的芒果汁也是享受。
而這一次相親她之所以最後會鬆口,大概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顧媽媽將相親的地點安排在了她喜歡的香芒山,並且,臨出門前,顧媽媽還神神秘秘地說:「我保證,這次的相親對象一定符合你的要求!」
顧嘉意喝著芒果汁,搖頭苦笑,她本就在心底排斥著相親,又怎麼可能真的喜歡得起來相親對象?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下意識排斥相親,不管是誰介紹的,不管對方多麼優秀,當她出現在對方面前,她只會感覺自己成了那待價而沽的貨物,任君挑選。
習慣性提早出門,等了幾分鐘,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漢紙。這一刻,她才想起來,媽媽可沒告訴她對方的名字和特徵,甚至除了一句「肯定符合你的要求」外,任何信息都沒有?
顧嘉意無語了,媽媽這是哪裡來的自信,他們一定能在毫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成功接頭相親?
「顧嘉意,很久不見了。」
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笑著坐到顧嘉意對面,她有些茫然,這個人就是她的相親對象?他又是怎麼認出她的?
「你好,你是?」
「呵呵。」男人笑了,黑框眼鏡下的小眼睛霎時眯成細細的兩條縫,「顧嘉意,多年不見,你好像一點都沒有什麼變化嗎?」
喵喵的,為啥這人一副舊相識的模樣她卻完全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們認識?」原諒她真的對面前這個笑得「和藹可親」的男人沒有絲毫的印象!
男人收斂笑意,做出有些受傷的表情,他說:「顧嘉意,咱兩同班五年,結果到了最後,你卻壓根不記得你們班的體育委員我?」
「噗……」顧嘉意笑了,她想,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在離家前,自家母上大人會是這麼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原來是你,何璽?那個我老是寫不對你名字的何璽?」
「如果真的是你,那我可真沒想到,沒想到我媽朋友的兒子會是你。」
何璽也笑了,招手同樣點了一杯芒果汁,而後說道:「我也沒想到這麼巧,只是我媽說要跟我相親的人是舊識的時候,我就很好奇,十幾年後再相見,當年那個愛哭鼻子的小鬼頭長什麼樣子了。」
「喂,有你這麼說話嗎?當心我讓我哥揍你!」
兩個人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似乎都想起曾經何璽拉了顧嘉意的小辮子,而顧嘉意喊來陸壑楠給她報仇的那一幕幕。
何璽是顧嘉意的小學同學,也是班上的體育委員,出了名的調皮搗蛋。那時,顧嘉意坐在第三排,而何璽,正好坐在她後面。就像是一般小學劇情的發展,何璽總愛玩她的頭髮,總愛故意整蠱她,直到她被嚇哭後,她找來陸壑楠撐腰。
那一次,陸壑楠就這樣站在何璽面前,顧嘉意心裡說不出的快意。
誰曾想,十多年後,那個總愛抓她辮子的男孩卻成了她的相親對象?
「何璽,我沒想到是你。」說著說著,顧嘉意忍俊不禁,「我無法想像,我連你的名字都老寫錯別字,居然會有一天,跟你面對面坐著相親?真好笑!」
何璽深深看了眼顧嘉意,似乎毫不在意她會這麼說一般說道:「我倒沒想過不會是你。你看,讀書的時候我坐你後邊,長大了換我坐你對面,不是很公平,也很有緣嗎?」
顧嘉意一怔,很有緣嗎?她腦海里此時閃現的卻是一張極具妖孽的臉,他們三番四次相遇,她次次錯愕。然而,有緣至此,也不過是擦身而過,點頭之交罷了。
於是,她不動聲色開始轉移話題,也寄希望於身後的兩個看熱鬧的傢伙,「你現在是工作了嗎?」
「恩,研究生剛畢業,現在在製藥單位工作。」
「製藥單位?這麼高大上?什麼製藥?」
「顧嘉意,說你沒變還真的沒變。」他搖頭,任她轉移話題卻也不全縱容,「知道為什麼進門的時候我還能一眼就認出你嗎?你這呆呆傻傻的氣質,估計再過三十年也不會改變!」
「何璽,知道為什麼你剛才都坐我對面了我還沒認出你嘛?」看到何璽有些期待的目光,她勾唇一笑,「過了這麼多年,別以為你戴了副眼鏡就能真的變成衣冠楚楚的模樣,你一說話,喲呵,還是那黑心黑腸的搗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