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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家:真不是,就是他出差了,沒怎麼聯繫我,我心慌了而已。
康思琦:你倆可真好笑啊,有那麼黏糊嗎?
莫韶凌:康師傅,我發現了,咱兩壓根就不該理她,幼不幼稚啊,多大點事情啊?
康思琦:就是啊,不聯繫你,這是世界末日嗎?不忙能出差嗎?
宜家:……
她該怎麼說呢?
怎麼解釋她心中的不安,怎麼解釋這件事情是發生在如此敏感的時期?
呵,顧嘉意,你又一次在發生事情後,依靠著朋友取暖,什麼時候,你才能真的長大呢?
即將下班的時候,顧嘉意接到了夏媛的電話。自從參加完單丹丹和陸壑楠的婚禮後,夏媛回到蘇州,再也沒有聯絡過他們。一個多月了,群里沒有了她的身影,電話微信也不再回復。
「夏媛?你到底怎麼了?最近玩消失?」顧嘉意接起電話,還來不及等電話那端的夏媛開口,便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蛋蛋度蜜月還給我打電話問你的情況。」
「我知道,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上次留下一句解決事情就走了,你這次得給我好好解釋清楚。你周末在不在蘇州?我來蘇州找你。」顧嘉意將手機開了外放,一邊開始在電腦搜尋今晚的動車票。
夏媛顯然愣住了,隨即笑道:「不用來蘇州,我現在到上海了。不用你來找我,我乖乖來找你解釋了。」
「什麼?你來上海了?你人在哪兒?」
「剛到虹橋,你放心,我沒事,現在坐地鐵去你單位?還是我找個吃的地方等你?」
手機里傳來地鐵報站的聲音,顧嘉意頓了頓,隨即嘆了口氣,「好,你去找個地方吧,我馬上來找你,正好,我也覺得自己挺鬱悶的。」
「OK~」
地鐵十號線里大約是因為周五的關係,幾乎有了人民廣場平日裡神站的趨勢。夏媛拖著行李,站在人群中,回憶起過去還在上海念大學的時候,孫希傑每次來上海看她,他們總是拉著手,一起擠在地鐵中,吃著幾塊錢的手抓餅,很簡單,卻很快樂。
如今,過往的快樂一去不復返,終於,他們各自解脫,各安天命。
而她,也再次踏上這片土地,來到曾經快樂的地方,守住曾經最快樂的時光。
坐著地鐵來到徐家匯,等在大學時期她們三人最常去的烤魚店裡,夏媛心裡已是坦然和放鬆,原來,愛情到了最後不一定是走向期望的終點,也許,放手才是幸福。
「夏媛,你這是?」顧嘉意遠遠就看到了夏媛身邊放著的深色的行李箱,聯想到她參加婚禮時決然的表情,這才明白,這一次,夏媛是認真的。
夏媛見她出現,替顧嘉意倒上水,拉開菜單,對著服務員點了幾道菜以及烤魚,而後,笑得溫柔,一如她們在大學報導第一天,她說:「嘉意,我辭職了。」
沒有叫宜家,沒有開玩笑,她說:「不僅辭職了,也分手了,所以,只好讓你來收留我了。」
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她才明白,當愛情需要用上「解脫」這兩個字眼的時候,那麼,愛情早就不再是愛情了,也早已脫離了愛情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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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北京城很冷,白日裡的霧霾的不適感讓任蘇分外想念上海的小姑娘,恨不得立刻回到上海,擁住他的小姑娘,告訴她,他有多麼想念她,他有多麼捨不得放開她的手。
冷清的房間裡,楊澤發來了視頻請求,任蘇合上還未看完的文件,點開視頻。
「我說大建築師,您真打算呆到下周五才回來?」
透過不大的屏幕,楊澤看到穿著襯衫的任蘇似乎有些頹廢,襯衫的扣子難得的解了三顆,一副框架眼鏡遮擋了他眼底幾許複雜,左手指間裊裊的煙霧,讓楊澤更是皺眉。
「任蘇,你居然抽菸。」
摘下眼鏡,用力揉著眉心的位置,他幾不可聞的一聲輕笑,猛地吸了口左手指間的煙,瞬間,屏幕中的楊澤就似騰雲駕霧一般。
「沒什麼,有點煩,抽根煙提提神。」任蘇又連著吸了兩口,而後將煙摁滅在手邊的菸灰缸,裡邊,早已有了好幾個菸頭。
本想對著任蘇教育一頓,話到嘴邊,楊澤卻笑了,「任蘇,你至於嗎?你這樣還是我認識的任蘇嗎?可真是偉大到極點啊!若是你家的小姑娘想明白了,被人趁虛而入,最後甩了你,到時候,我和趙尉聞一定好好欣賞你任蘇掉眼淚的情景。」
心口一陣抽痛,任蘇順手拿出一根煙,想了想,仍舊把煙塞回煙盒,腳下一動,將轉椅轉到窗口,俯視著北京華燈初上的北京城。
「任蘇,你幹嘛拿屁股對著我?」楊澤看著屏幕中突然的一片黑色,頓時跳腳,「就算你拿屁股對著我,也掩飾不了你這次乾的蠢事。自請來北京出差,你可真想得出來。我怎麼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嚴重到需要你任副總出馬?逃避,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啊!」
背對著電腦攝像頭的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楊澤看不清任蘇的表情,更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都說任蘇猶如高嶺之花,別人輕易不能摘下,但是,誰又能知道,當有人真正走近這朵高嶺之花的心的時候,這朵高嶺之花便不會再對著其他任何一人盛放。
「說句話唄,任總?任先生?」楊澤無奈了,「再不說話我就打電話給你的小姑娘,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