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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骨一直都很差，又因為這些年陸陸續續幫了顧婼雪好幾次，顧婼雪的父母把她當救命恩人，對她很好，幾乎是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在疼。
顧程程也總是這樣，對她撒嬌，要她陪，要她哄，別人的話她都不聽，只聽顧婼雪的。
顧婼雪垂眸，其實她不是不知道，顧程程在她面前表現得很乖，背地裡卻並非是這個模樣。
很多出現在她身邊的人，不管好壞，都會被顧程程威脅。
顧婼雪只能主動疏遠別人，對顧程程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說的多了，顧程程一旦發起病來，不知道有多麼厲害。
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小表妹。
希望顧一紜在這一點上，能和顧程程不一樣。
「姐姐，你在想什麼？」
顧一紜晃了晃她的手，「你怎麼一直低著頭，都不肯看我一眼？」
顧婼雪下意識地扭頭看她，顧一紜瞅準時機，微微踮腳湊了過去，嘴唇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柔的觸感。
顧婼雪睜大了眼睛，「你…」
還沒等她說更多，兩人身後的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清晰的玻璃的碎裂聲。
第11章 白切黑柔弱女主（十一）
顧婼雪甚至一時間忘記了顧一紜親她的事情，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去。
身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一家賣玻璃製品的小攤前，正圍著兩個人，剛才大概就是她們不小心將玻璃瓶給打碎了。
顧婼雪收回目光。
其實今天出來，她一直有一種被跟蹤的感覺，剛才聽見玻璃瓶響，她甚至以為自己會轉頭看見一個熟人，結果是她多想了。
顧婼雪稍稍推開顧一紜，「沒大沒小的。」
「我怎麼就沒大沒小了？」
顧一紜笑彎了眼，姐姐平時從來沒跟她這麼親近過，剛才她也不過是趁著顧婼雪沒有反應過來，才鼓起勇氣親了她一口。
原本以為顧婼雪會生氣，結果對方只是有些無奈。顧一紜樂得不行，卻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以免惹得顧婼雪煩心。
「好了，姐姐，我們繼續逛吧，剛才只是個意外。」
顧婼雪忍住想要擦拭臉頰的衝動，顧一紜就在旁邊，要是她這樣做了，難免會傷了小姑娘的心。
可她心裡總覺得彆扭，甚至覺得顧一紜剛才親過的地方變得麻木，肌肉好像都僵硬了。
終於在顧一紜扭頭去看什麼的時候，顧婼雪飛快地用手背蹭了蹭臉頰，隨後她趕緊放了下來，沒讓顧一紜發現。
這個動作做完，她心裡舒坦了不少，表情也自然了。
顧一紜沒有發現，跟在她們身後的某個人卻是發現了，從剛才開始一直陰沉著的臉，終於展露出一個笑容。
看來學姐也不是那麼喜歡顧一紜。
在外面一直逛到電影快開場，顧婼雪和顧一紜才進電影院。
「你想吃爆米花嗎？」顧婼雪對這樣的小零食沒有興趣，不過她看很多女生手裡都拿著，便隨口問道。
顧一紜眼睛亮閃閃的，「想吃。」
她想吃姐姐親手買的。
顧婼雪便去排隊，她餘光里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可等她轉頭看過去，又沒有了。
宋瀾衣是問了電影院的位置，但她並沒有說自己要來，顧婼雪心想，大概是她看錯了。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剛才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她才和顧一紜坐下不久，身邊就有另一個人坐下了。
「學姐。」
顧婼雪和顧一紜同時轉頭看著她，不過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顧婼雪是驚訝，顧一紜則是震驚中帶著厭惡，她甚至一時間沒有辦法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你怎麼在這兒？！」
宋瀾衣對著她倆笑了笑，視線停留在顧婼雪身上，「因為我問了學姐你們的位置，又剛好看到還有票，想著多一個人，興許也熱鬧一些。」
熱鬧個屁！
顧一紜好不容易盼來了她和顧婼雪的獨處時間，結果現在突然要加一個人不說，加的還是她最討厭的那個人。
她目光哀怨地看了一眼顧婼雪，「姐姐，真的是你告訴宋瀾衣，我們在這裡的嗎？」
「是啊。」
顧婼雪看了看她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宋瀾衣，心想這兩個人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可她在見到宋瀾衣之前，都不知道她就是蘭衣，顧一紜卻開口就是宋瀾衣，顯然是對她很了解。
既然這樣，兩個人的關係也差不到哪兒去。
顧婼雪不會想到，人除了會關心朋友，還會關心情敵。甚至在某些時候，對情敵的關注會超過朋友。
顧一紜得到她的回答，深吸了一口氣，在宋瀾衣得意的目光中甜甜一笑，「姐姐，我和瀾衣好久沒有見過了，我想跟她說說話，我們能換個位置嗎？」
宋瀾衣表情倏地僵住了，原本顧婼雪坐在最中間，她和顧一紜坐在兩側。如果要換位置的話，她就要和顧一紜坐在一起，顧婼雪就被隔開了。
可惜沒等她將拒絕的話說出口，顧婼雪就站了起來，「好啊。」
學姐好像很高興。
宋瀾衣一時有些鬱悶。
但她想到，學姐一直以為她和顧一紜的關係很好，大概是真的希望她們能好好聊一聊吧，總不可能是學姐不想跟她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