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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自己的內衣吊帶滑落,林知幼怔忡地呼吸停滯了。
剛上初中的她發育並不完全,淺白色的連衣裙內,隱約能瞧見那柔軟圓挺的輪廓。
「這奶.子不大,看著真不給勁!」
「是啊,不過她這臉蛋是真好看。又純又欲,看得我都有點反應了!」
「虎子你變態吧,瘸子你都想要!」
他們幾個男生比林知幼大沒兩歲,但這個年紀的男生懂得不少,各種葷段子亂飆。
林知幼屈辱得紅了眼,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倔強地憋著沒有掉落。
幾個男生浪蕩地笑著,須臾,一陣腳步聲響起。
他們循聲望去,不約而同地止住笑聲,身上的囂張氣焰瞬間消散。
「野哥好!」
迎面走來的少年染著一頭淺栗色的發。他長眼漆黑,挺鼻薄唇,身上穿著一件純黑T恤,下搭深藍色的卷邊牛仔褲。
他的臉上神色倦淡,手裡拎著一袋剛買好的泡麵,漫不經心地往他們的方向瞟了一眼。
江野沒搭理他們,神情冷漠地向前走。
下一秒,他的衣服下擺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哥哥,求你幫幫我。」
少女低泣的嗓音隨風飄進他的耳邊,宛如午夜啼血的夜鶯,悽愴而哀涼。
江野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側過頭,只見女孩坐在輪椅上,她瑩白的臉頰上掛著淚痕,身後的內衣吊帶被人解開。
雪白的天鵝頸在鎏金色的日光下,白得格外晃眼。
看起來可憐得……讓人心裡不是滋味。
江野的鼻翼微微一動,漆黑的眸子不帶情緒地轉到那群男生身上。
他的嗓音透著七分的冷:「你們幹的?」
第4章 哄四下 就當你爸早就死了吧
王虎迎上江野冷戾的目光,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野哥,我們就是鬧著玩。」
「我他媽打你一頓,也鬧著玩?」
江野微仰下巴,伸手拍了拍王虎的臉頰。
一下、兩下,王虎杵在原地,壓根不敢動。
其他男生也大氣不敢出一聲,戰戰兢兢地看著江野。
江野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側頭瞥見女孩衣裙旁散落的石子。
他走上前,靠近她。
林知幼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江野眉心一動,沒碰她。
他拿起她潔白裙邊的石子,打量了一眼。
江野的舌尖抵了下腮幫子,垂眸看王虎:「你他媽還拿石子當玩具,是吧?」
王虎的額上沁出冷汗,不敢搭腔。
江野把玩著那顆石子,突然薄唇一動:「張嘴。」
王虎:「?」
他心有疑慮,但不敢忤逆江野,只能順從地微微張嘴。
下一秒,江野扼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大嘴巴。
石子猛地塞進王虎的嘴裡,他慌亂地想張開嘴吐出來,可江野的手指卻死死地摁住他的嘴。
骨節分明的手指加了幾分力道,連同聲音也硬邦邦的,帶著寒冽的冷意。
「滋味好受嗎?」
王虎撥浪鼓般搖頭。
江野歪了歪頭,黑眸中泛起不羈與狠戾。
王虎對上他的目光,忙不迭地點頭。
「那就行,別吐出來。」江野煩躁地鬆開摁著他的嘴,嫌惡地擦了把手,旋即狠狠踹了下他的屁股。
「都給老子滾!」
語畢,眾人如釋重負,趕緊作鳥獸散。
頃刻間,巷子又恢復成一片靜謐。
江野走向林知幼,他微微彎下腰,眼睫淡淡地掀起,和坐在輪椅上的她平視。
他懶洋洋地扯起嘴角,朝她道:「小孩,沒事了。」
熹微的日光灑在他的身上,像是抖落一層金粉。
整個人不啻陽光,宛如神祇,耀眼得迷了她的眼。
—
當晚,林嵐喝得醉醺醺才回到家。
家裡沒有開燈,瑩白的月光落進屋內,林嵐眯著眼對焦了一會兒,才發現林知幼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她抱著懷裡的小白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幼,你怎麼還沒睡?」
「我想等你回來。」
林嵐的心裡溢出苦澀,她知道林知幼是擔心她,想等她回家再去睡覺。
這孩子年紀小,但心事重。每次都想著別人。
「媽媽沒事,你快去睡吧。」
林嵐腳步虛浮地向前走,剛邁開一步,林知幼就叫住她:「媽,你能不能辭掉酒吧那份工作?」
林嵐怔忡。她知道自從她去酒吧賣酒後,巷子裡關於她的閒言碎語就沒停過。
林嵐坐到林知幼的身旁,半晌才道:「不行。」
「為什麼?」林知幼攥起拳頭,臉上帶著滿滿不解。
「這份工作可以賺很多錢,我可以給你攢學費,還有醫療費,我們母子倆需要這份工作來……」
「那我爸爸呢?!」林知幼截住她的話,冷不丁地丟出這句話,林嵐整個人霎時僵住。
「你每天早出晚歸,我們活得那麼辛苦,那我爸爸在哪兒?」
「我不想聊這件事。」林嵐坐在沙發上,深深地垂下頭。
林知幼挪著身子靠近她,目光灼灼地問:「我爸爸究竟是誰?他這麼多年對我們不聞不問,到底是為什麼?我們就不配擁有一個溫馨美滿的家嗎?」